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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卜奕一案后,统帅和于总司令借着于浩海的名,铲除了驻地一班走狗杂碎,于浩海平白无故背了个大锅,成为人人闻之色变的刽子手。借此机会,他向两个欺负他的大人讨了个封赏,就是给梁文君升职,从警局刑侦队长直接跳过署长、司长,直升警长。

警长在水星也是有很多种级别划分的,分为“一级高级警长”、“二级高级警长”、“一级警长”、“二级警长”、“三级警长”、“四级警长”,就像是警员分为“一级警员”、“二级警员”、“三级警员”、“四级警员”、“初级警员”以及“见习警员”等等。

表面上,梁文君还是按时到驻地警局打卡,名义上还是那个刑侦队长,但实际上,统帅封印的黑色文件下达各驻岛警局,梁文君既是统帅钦点的“扫黑除恶督导组组长”,又是于凯峰钦点的“军政特别案件调查组组长”,由这两人的权力加持,梁文君腾云直上,相当于“一级高级警长”,且拥有凌驾于警务部一把手、总警监施扬的调查权,听命于统帅和于总司令,别人无权过问和干涉。

艾兰被艾登说的这一连串的警长、权力,说得头晕脑胀,直截了当地问:“你就告诉我,梁队现在官多大、能调动多少人就行了,我们当兵的看权力大小,就看这个,我都被你各个警长绕糊涂了。”

“这么说吧,我是独立检察官,他就是‘独立警察’了,”艾登道,“王室和军方一把手直接给他下发的权限,他只要有足够证据,就可以拘捕任何人,权力不受限,他可以调动警方所有人,替他查案。”

“哇,所有人,是多少人?”艾兰惊讶道。

“水星现役警队160万人。”

“那,那我假设一下哈,他能铐走你吗?”

“……能,”艾登道,“只要他觉得我涉嫌违法犯罪活动,就可以把我带走,进行审讯。”

“哇!”艾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他官比你大啊?”

“在法治社会里,权力并不等于官职,只是在一定范围内,一个公职人员可以依法、合理地做事,不能滥用权力,”艾登道,“如果你为了欺负我好玩,让他胡乱把我带走审讯,我也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为自己讨回……”

“咚”的一下,艾登的胸口挨了一拳:“为什么又打我?”

“你总吓唬他干啥,人权力都跟你一般大了,”艾兰道,“这次从晖阳回来,他看到你跟耗子见到猫似的,我觉得他怕你。”

“他跟我坦白了你受伤的事,很愧疚,”艾登说,“虽然你挨了一刀,我听了不大舒服,但当时你的对策还是很对的,那丁一劭不好对付,你这一刀是保全了你们俩。我也没给他脸色看,只是说不用告诉咱爸,省得二老悬心。他怕我,那是小舅子看到大舅哥的本能反应,跟晖阳的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们确定恋爱之后,他在我面前就变得猥琐了……”

“不准说他猥琐!”艾兰又给了他一拳。

“畏缩,变得畏缩了,行吧?”

“我看你才是猥猥琐琐的,愣是把袁真从昶洲骗来了,”艾兰坐到沙发上,抱着手臂好笑地看着艾登,“怎么样,距离他成为我嫂子还有多少步?”

“闲聊时间过了,我要看案卷资料了,出去时把门带上。”艾登转过头,埋头到他的文件堆里。

“把你笨死得了!”艾兰拍了艾登后脑勺一掌,大步走了出去。

丁一劭将穿着s级防弹衣的李茉莉,从爆炸中抛了出去,救了他性命,也牵出了参议院议事长谏奕辰与蜥蜴军首领阿班德私自贿赂、买通人命,换取谏中震回来以及被蜥蜴军得了防弹服却不上报、并在卜奕一案中作假证等等罪状,兹事体大,牵连上下议院数百人,参议院人人自危,遂达成联盟,竟倒逼统帅,将这事压下来。

否则,克鲁格亲王在加洛斯开设赌场、豢养变异人一事,就会不胫而走。

当日巴克达统帅和玛格列特公主吵了一晚上,公主认为王室尊严、名声、支持率是最重要的事,王室好不容易因为凯文逊夫夫建立起来的民众威信,不能因克鲁格毁于一旦,而巴克达认为参议院该动了,也必须得动,今天他们敢集体上奏,拿克鲁格之事威胁自己,明天他们就会威胁自己妥协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不想再被民众支持率牵着鼻子走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玛格列特公主还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疲惫地睡着,巴克达将连夜写下的《告水星公民书》发布于天下,以告罪的形式将克鲁格亲王犯下的种种罪行和盘托出,并督促法务部、警务部尽快将软禁中的克鲁格即刻依法查办、关押。

谏奕辰所属的参议院万万没想到巴克达统帅态度如此强硬,连忙倚老卖老,说是儿子已然去世,只剩这一独孙,本想走正规途径上报于总司令,跟蜥蜴军交涉换出谏中震性命,又因谏中震在军中没有职位,人微言轻,怕于凯峰不答应,所以才铤而走险,和蜥蜴军勾搭成奸,达成交易。希望统帅能够体谅他的难处,都是做父亲的人……

巴克达回应道,每个上阵杀敌的儿子、孙子不是家中长辈的心头肉、掌中宝,难道这是和蜥蜴军私联交易的借口?于凯峰的两个儿子、儿婿都被蜥蜴军首领丁一劭擒住了,危难关头,于凯峰可曾低三下四去向蜥蜴军低头、交赎金?

谏奕辰哑口无言。

法务部牵头、检察院查办、警务部协理,对参议院议员的大清洗活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回到驻地后,艾兰像往常一样,按时去梁文君的警局“陪同工作”,这下才发现此时的梁队,已经不是以往的梁队了,他那精于算计的魏署长、极其讨厌的同事杨凌,都不在他的眼中,搬到楼下去了,梁警长有独立办公室,且所在楼层都是空的,有从各个部门聘来的调查员,协助梁队办案。

参议院之事牵涉人数之多、涉案范围之广,艾登作为公诉方的检察官,每日下发给警务部的工作量十分庞大,让梁文君忙得脚不沾地,夜以继日都在查案。

早上艾兰买来了热乎乎的包子和豆腐脑,把睡到了地上的梁文君拽到了躺椅上,将他的毛毯盖好。

“你来了。”梁文君睁开眼,看到了艾兰,抓起包子开始吃。

“是啊,昨晚又通宵了?”艾兰把横七竖八的警员们的被子盖好,将带来的咖啡豆轻轻倒进咖啡机里,按动按钮,“还是老样子,特浓?”

转过头来,梁文君竟咬着半个包子又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艾兰叹道:“你现在秒睡的样子……真像中了倾弹。”

以前艾兰曾经说过,梦想当一位警嫂,那时只觉得站在穿着警服的梁文君身边,看起来很酷,可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警嫂真不是好当的。他每次回驻地时间都很有限,梁文君努力想抽出时间跟艾兰有一些恋爱中的情侣该有的浪漫,结果,都没有实现。

“这个巷子,晚上吹着春风,很舒服,”梁文君一边对副驾驶位的艾兰说,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还能看到斜对面的玉兰花。”

“是,这个角度看罪犯也很清楚,让我猜猜梁队瞄上了哪个,”艾兰趴在梁文君的肩膀上,往对面看,“是穿灰色夹克那个人吧,他在等着跟人交易。”

“你怎么看出来的?”梁文君奇怪了,他确实今晚在盯梢这个人。

“我虽然不是侦察兵,但他摸右侧口袋两次了,兜里鼓起来的形状,像是枪。”艾兰道。

话音未落,对面已经接头、开箱,露出白色粉末来,梁文君按动通讯器,开始收网!

“梁队,你不是去约会了吗?”犯罪侧写师张帆纳闷地看着灯火通明的走廊,一个个抱头蹲下的毒/贩。

“是想去约会来着……但半道看到了那疤瘌头。”梁文君有些抱歉地看着艾兰,好好的约会,又搞成了执行任务。

“是约会,”艾兰笑道,“玉兰花很漂亮。”

有艾兰这一警嫂在一旁照顾,梁文君的破案速度加快了不少,闻夕言那边苦苦地等了一周,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去问一问时,梁文君竟然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

“有眉目了,”梁文君道,“但当时动用的警力太多,本着‘一案不二审’的原则,再下拘捕令从上到下都不好交待,因为民不举,官已经不究了,除非……”

“除非什么?”闻夕言连忙问。

“除非有受害人家属旧事重提,重新上告。”

闻夕言穿着一身黑衣开着车,去到了驻地郊区,大仓子沟村头,一户人家的外面,那个他无数次去道歉、无数次被赶出去的地方。

一个身材矮小的农夫身后背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手里拿着盆,正在喂鸡喂鸭饲料。

“有人在吗?”闻夕言咳嗽了两声,明知故问。

推开了木头门,闻夕言脸上带着讪笑:“廖琪,你在家啊。”

“杀人犯,你怎么又来了!”廖琪端着盆,瞪着他。

“啊,我刚出了一趟远门,”闻夕言惊讶道,“啊,宝宝已经生啦,是alpha还是bate还是omega啊?是在我们水星医院生的吗?”

砰的一声,廖琪手里装着一半饲料的铝盆摔到了闻夕言身上,饲料洒了他一身都是。

不过他是个有经验的,第一次来被污水淋过后,下次和下下次就穿耐脏的黑衣服来了。

“我给你的那张储值医疗卡,你用了吗……”

“滚!我就算穷死也不会用你一分钱,闻夕言,你这个杀人犯!”

“可是,可是我只想尽一些力帮帮你,廖坤只有你一个家人……”

“……你也知道他就我这一个家人,你胡乱开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的家人该怎么过?!”

“廖琪……”闻夕言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像罪人一般,“我说过,我宁愿代替他去死,我真的是无心的……你现在可以去告我,让我坐牢,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能告我……”

“你们新兵营都是互相包庇的!给我一笔钱就想买走我哥的命!我不稀罕!你也别想让你自己好过!”

廖琪背后的孩子因为omega爸爸的激动,而吓得哭了起来,廖琪连忙把他抱到了身前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

“廖琪,如果我说当年的事,也许凶手不是我,你信吗?”闻夕言道,“我现在找到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我当时是无辜的……”

“闻夕言!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廖琪转头回到屋子里,将孩子放在炕上,从小煤炉上拿起热气腾腾的水壶,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闻夕言一看,懵了。

完蛋,就知道穿一件黑色耐脏的衣服来防污防泼,却忘了穿一件耐热的衣服来,早知道把李茉莉那防弹衣借来就好了……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热水淋头,却忽然被推到了一边,打了个趔趄,身前站着一个莽汉,宽阔后背,遮天蔽日似的,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哗啦一声,水扬了出来,溅湿了步睿诚的前胸。

“妈呀!”廖琪吓了一跳,还以为山上跑下来了一头熊。

钻进了他家院里,还挡在了杀人犯的面前。

咣当一声,水壶掉在了地上。

“小兄弟!为他这种人你犯不上去坐牢!”步睿诚抖了抖衣服上的热水,“我也是被害人家属,跟梢他好几天了,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你能跟我一起去告他吗?”

闻夕言连忙绕到他身前,去看步睿诚的胸前。

好在凯文逊殿下皇家军的军服材质厚重,步睿诚又皮糙肉厚,竟一点儿没烫着。

“去告他?你知道他家多有钱吗?爷爷、父亲、到他这一辈,家里都是有名的医生,”廖琪说,“那新兵营还包庇他!”

“我有钱,我还是军官,我后面的人是当今殿下!”步睿诚从兜里掏出厚厚的钱包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告他!”

当天下午,步睿诚开着军车,带着当年死者廖坤的家属廖琪,去到水星驻地警局,起诉了新兵营,也起诉了闻夕言。

“你很像我哥哥。”

在警局外面的小饭店里,廖琪和步睿诚面对面坐着,步睿诚看到墙上贴着的菜单上有红豆沙甜点,想着廖琪是omega,便点了一份,在廖琪快吃完时,又再要了一份。

“我哥也是看我不够吃,就赶紧再点一份……”廖琪低着头,勺子在红豆沙里搅合着,眼泪无声地掉进碗里。即便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只要想起那憨厚的待自己那么好的哥哥,就很难过。

“很荣幸,”步睿诚道,“我像你哥,那你哥肯定很强壮。”

“200多斤呢,”廖琪自豪地说道,“村里的牛都打不过他。”

可却死在了乱开枪的闻夕言手里。

“我听说……你哥和那闻夕言关系其实还不错,在新兵营里。”

“我哥是个傻子,就喜欢跟聪明人玩儿。”

“我看闻夕言不聪明啊,今天就在那儿站着,差点儿让你烫了。”

“其实……我没想真的浇他身上。”

“你觉得他为什么让你告他?”

“不知道,以前都是哭哭啼啼来道歉,送钱送东西,现在换了个折磨人的方法。”廖琪叹了口气,想起总是哀伤和抱歉地看着自己的闻夕言。

“他刚刚在警局里大喊自己是冤枉的,要求彻查。”步睿诚道,“闻夕言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不是让他逍遥法外了好多年?或者说……你希望闻夕言是凶手吗?”

廖琪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想起了这些年闻夕言每次来到家里受到的折磨,每次都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本来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啊。

廖琪摇了摇头:“其实……不希望他是凶手。”

案子正式启动了,很多人对梁文君重启这桩旧案很是不解,当时最大的苦主已经是如今的头号反贼阿诺德了,再破这案还有什么意思?

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又是针对新兵营的,很多人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猜测这次梁文君是要动哪一方的人。

参议院有人说:“他要是敢动提拔他上位的军方,我倒是服了他这空降兵!”

军政特殊案件会议室里,梁文君站在大屏幕前,对面坐着的是从检察院来的艾登,以及匆匆赶来的于浩海。

“抱歉,迟到了,”于浩海道,“刚从晖阳回来。”

梁文君:“我跟你说的那事……”

“会后我跟你解释。”于浩海道。

梁文君点了点头,把会议室的灯关上了,白色屏幕亮起,标题赫然写着“第23届新兵营协同作战伤亡案件”。

“呦呵!”艾登叹道,“梁队进展神速啊,从我听说你着手查这事,到今天你给我们看结果,才过了三天!”

梁文君笑了笑:“其实查了一周,但证人……都在牢里,我都没挪地方,有思路了以后,两天就查完了。”

“怎么样,是丁一劭吗?”艾登笑道,“当年丁一劭叛了,很多人都说是我当年放错了人,让他跑了。”

梁文君摇了摇头:“艾检行事公正,料事如神,怎么会错放犯人。”

于浩海已经有些着急了,看着大屏幕:“梁队,揭晓答案吧。”

“我先给你们引入一个概念,darkunderlight,灯下黑,是指照明时,由于被灯具自身遮挡,所发现不了的、灯下产生的阴暗区,”梁文君道,“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很多人都犯了这个错误,才导致凶手逍遥法外多年。”

梁文君不是个磨叽的人,却要绕着弯说,艾登跟他合作多年,已然明白了,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思维惯式,人本能会掠过一些东西,认为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艾检,你觉得这些人当中,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是谁?”梁文君翻了一页,当年新兵营全体合照,出现在了屏幕前。

“最不可能的,”艾登看着那张合影,说道,“康斯坦丁上将,我父亲。”

梁文君点了点头:“浩海,你认为呢?”

“我认为的……就多了,”于浩海道,“康斯坦丁上将、雪莱上将、莱斯利长官,左阳旭长官……十几个长官。”

“是,这件案子牵动了3000名战士,进入决赛圈发生动乱时,有1500多人,最后死亡18人,受伤239人,所有人都有gps定位,只有丁一劭和李茉莉跑出监控范围内,成为最大嫌疑人,但艾检当年洗脱丁一劭罪名时,用的就是gps,丁一劭他们二人之所以没有犯案机会,是因为监控不到他们,脚程上丁一劭即便有杀阿思新三子的机会,他也赶不回去,他是力王,不是飞毛腿,更不用说有李茉莉这个强有力的人证。”

梁文君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是凶手无差别犯案呢?凶手假设是一个团伙,经过七年时间,在阿班德、丁一劭反叛后,这个团伙是如何保守秘密,而不泄露半分?大多数当年的新兵营战士,都因为蜥蜴军拖累,如今仍在牢里,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团伙作案很困难,”于浩海道,“但无差别杀人,除非是精神上有问题,不然也不知道凶手做这件事的意义。”

“这就回到了动机上,”梁文君道,“当时的决赛圈里的主将

有阿班德三子,还有gps外逃中的丁一劭李茉莉,他们当中谁死了,对某人来说最有利?”

“想来想去,还是丁一劭。”于浩海说,“那三子没少折磨丁一劭。”

艾登道:“是啊,所以当年矛头都指向了他。”

“再回到灯下黑的部分,”梁文君道,“人们对发生在身边很近的事物和事件没有看见和察觉,你们认为的安全的将军和教官们,他们会不会也认为某些人,是‘安全的、无害的、没参与的’?”

“决赛圈里出的事,将军和教官们觉得安全的是……”于浩海忽然想到了,和艾登对视,异口同声道:

“已经淘汰了的人!”

“是,决赛圈里发生的厮杀,淘汰了的人,一没进圈、二距离很远,他们是最早被警方排除的人,”梁文君道,“他们就是大家的‘灯下黑’。”

“可淘汰了的也有1500人……”

“从时间上,最有充裕做这件事的人,是哪一支被淘汰的队伍?”

梁文君不等回答,用笔在几个协同作战的人名里,画了一个圈儿。

第一个被丁一劭淘汰的主将,徐辰!

“康斯坦丁上将看管弹药库房,他这个环节是最少人怀疑的地方,可弹药输送方的辛迪教官,他最喜欢的新兵营战士是,经过数十份口供,指向了同一个人……”

梁文君又在一个人名上画了一个圈儿。

徐辰!

“当年轰动驻地的方块儿密室杀人案中,警方登报悬赏破案线索,雪片般涌来的信件中,只有一封信猜对了死者的死法,最后警方调查,这个来信的人,就是凶手。”

梁文君道,“所以,七年后,在丁一劭的地牢中,沾沾自喜地说出当年凶手更换子弹造成这起血案的人……就是凶手。”

梁文君在徐辰的名字上,画下了第三个圈儿。

“……证据确凿吗?”于浩海问道。

“倒着推算,就像填空题,人证物证俱全。”梁文君道。

“下午给你开好批捕令,”艾登起身道,“梁队,去拿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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