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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闹市惊马(1 / 1)

一面之缘?荀忻有些惊讶,原来荀文若与曹孟德这么早就相遇了。

只听青年道:“中平元年,黄巾寇颍川,彧游学在外,心忧族人,于是返回颍阴。”

“恰逢左将军黄甫义真大破贼军,便随乡老前去拜会。”

黄甫义真?荀忻回忆了汉末的名将,推测应该是皇甫嵩。

“其时曹孟德为骑都尉,正是他率军驰援,左将军才得以一竟全功,歼敌数万。”

“他当日也在皇甫将军帐中,因此有缘一见。”青年含笑看向他,“忻弟当时年岁尚小,如何也对此人有所耳闻?”

荀忻眨眨眼,诶,我有表现得对他“有所耳闻”吗?

少年想了想,答道:“听闻天子设西园八校尉,曹孟德似乎也为其中之一?”

荀彧道:“确有此事。”他转而又道,“此人威明忠勇,清亮在公,是可敬之才。”

荀忻闻言心道,这个时候曹老板就已经把兄长的好感度刷这么高了吗?而且还是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荀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

之前住的两个屋都是凶案现场,显然是不能住人了,他们另找了间房,简单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阿添帮那位自称孟韦氏的夫人请来了族人,说明了此前发生的惨案后,族人便着手操办她丈夫的葬礼。

不得不说,可能是阿添恐吓贼人的话给了孟韦氏灵感,她将贼人一刀穿心后尤不解恨,还要在他丈夫灵前将仇人点天灯。

荀忻并不想亲眼围观这种酷刑,迫不及待地向孟韦氏辞行,表示兄长的行程不能耽误。

辞别时,孟韦氏又给他们磕头,“二位恩公活命大恩,妾没齿难忘,必尽全力为恩公扬名!”

“不必如此。”仪容俊秀的青年避礼不受。

“夫人请起,”荀忻把跪着的女子扶起来,“我兄长不慕虚名,不必如此。”

他与女子对视,认真地摇了摇头,“也不宜如此。”

虽然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不及明清严格,然而东汉毕竟是一个极其崇尚道德的时代,“委身于贼”这个名头并不好听,也不是荀彧、荀忻所乐见的。

女子流泪再拜,“妾誓来世结草衔环,永世感佩二君恩情!”

告别孟韦氏后,主仆四人便继续往雒阳赶路,终于在五日之后抵达了雒阳城。

他们在馆驿里住了几天后,荀彧的任命终于下来,他被拜为“守宫令”。

荀忻看了几天的典籍,总算搞明白,“守宫令”是少府属官,官秩六百石,掌管御用的笔墨纸砚和尚书台诸物及封泥[1]。

他不禁合书感慨,古代帝王真的高贵,几乎每一件物品,每一处宫殿,都要任命官员来掌管。

荀忻正整理着简牍,便见荀彧走进门来,青年宽衣博带,腰佩长剑,头戴进贤冠,翩翩然俊雅清朗,一副将要出门的郑重打扮。

少年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迎他,“兄长,今日要去访友?”

青年颔首,在他对面的席上坐下,“今日当去拜访何伯求,忻弟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荀忻与荀彧相处日久,自觉对他有一定了解,比如此时,他哥嘴上问他“可愿”,其实就是想带他一起去。

荀忻自无不可,反正他闲在馆驿无事可做,怀着去当背景板看热闹的心思,欣然同意。

“何伯求……可是南阳何伯求?”荀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那个在荀彧年少时赞他为“王佐之器”的何颙何伯求吗?

“然也。”荀彧道。

这便有点意思了,荀忻心想,这位大佬似乎颇有识人之能。

除了慧眼识荀彧外,何颙在曹操还未发迹时,见到他便叹道:“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判词准不准不追究,能有这般识人眼力,就不愧是当时名士。

荀忻跟着兄长,走在雒阳城南的“马市”当中。

雒阳城中有两大市肆,其中“金市”位于城中,来往多为王公贵族,物价较贵;而“马市”最初以贩马得名,邻近太学,往来之人多为庶民、士子。

而上午之时,正是马市中最为热闹的时候,白衣庶人与儒服带冠的士子并行其中,沿街叫卖的酒贩从酒坛中舀着醇液,饼贩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各自吆喝招揽着行人。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荀忻与荀彧走在街上,因仪容过人,行路之人都不免多看他们两眼。

青年走在他半步之前,如闲庭散步,尤其路过酒肆便要注目片刻,好像并不急于穿过市肆。

荀忻疑惑地看向青年,“兄长欲沽酒?”

哥你想买酒吗?

青年朗然而笑,“不欲沽酒,乃为故人。”

荀忻眨眨眼,“兄长是说,何伯求在酒肆中?”

“昨日遇友人,其言,伯求日日买醉于酒肆。”荀彧解释两句,他的目光在道旁的一家酒肆中搜寻,忽而莞尔一笑,“得之矣。”

荀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人独坐于席,正举杯自饮。其人身穿儒服,头戴白巾,神情苦闷,有四五十岁年纪。

荀彧领着少年,径直走入酒肆,待到其人座前,行礼道:“颍川荀彧,拜见先生。”

荀忻也上前行揖礼,荀彧向何颙介绍他,“此乃彧从父叔慈之子。”

“二卿之行于途,有如美玉,而世人皆瓦砾也;有如明珠,而世人皆泥尘也。”他捋须而笑,“其夺目也如此。”

荀彧与荀忻连忙口称“谬赞”、“不敢”。

“贤昆仲为何而来?”何颙出人意料并无醉态,他神态温和儒雅,“还请入座。”

荀彧依言与他隔案而坐,荀忻自觉去拿酒肆里空着的席子,坐在荀彧身侧。

“彧听闻先生近日忧愁,为先生解忧而来。”青年声线清澈如流泉。

何颙叹口气,“文若还请试言,不知我所忧者何?”

青年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不知先生可是忧心此位?”

荀忻想了想,天?杞人忧天?咳咳,天应该是指天子,算算日子,汉灵帝应该快不行了。

何颙又叹口气,“正是如此。”他微微压低声音,“上病笃,欲弃史侯而立董侯。”

“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礼怎可废。”何颙一脸忧色。

荀忻这才听明白,所谓“史侯”应该指的是大皇子刘辩,而“董侯”指的是刘协。据说汉灵帝宠爱王美人所生的刘协,认为长子“轻佻无威仪”,想要放弃嫡长子,转而立刘协为太子。

青年人微微垂眸,道:“先生忘大将军否?”

何颙闻言脸上露出惊色,继而一喜,“是我所虑未及也。”

他振袖作揖,谢道:“文若解吾忧矣。”

荀彧却并无喜色,他拱手回礼,叮嘱道:“阉竖失势,垂死挣扎,必做困兽斗,大将军不可不防。”

荀忻坐在一边默默当背景板,闻言心里感慨,他兄长简直像个预言家,他记得是历史上何进不就是疏忽大意,被宦官反将一军,丢了狗命。

何颙应下,说会亲自去提醒大将军。

荀彧又陪着何颙喝了几杯酒,寒暄过后便要带着荀忻告辞,何颙却也站起来道,“文若为我解忧,颙也无需再酗酒消愁。”

于是等他结了账,三人一起走在市中。

何颙此时精神好了许多,拉着荀彧谈天说地,还不时问问荀忻“治何经典?”“几岁读书?”诸如此类的问题。

荀忻回忆原主家中笔记做的最多的简牍,一一答了。

荀彧突然对何颙拱手道:“先生,彧还有一事相求。”

“文若但说无妨。”

“舍弟欲入太学治经求学,已得郡中推荐,今日既逢先生,不知可否求得先生相荐?”

荀忻愣住,诶,怎么吃瓜吃到他自己身上来了?

我什么时候欲入太学求学了?

兄长你什么时候弄的“郡中推荐”?

然而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何颙很痛快地答应了,他问了荀彧如今所住的地址,说写好了荐书便送过来。

正说着,耳边似有喧哗,荀忻转头一看,心中一惊。

竟有一匹马像是挣脱了缰绳,朝荀忻他们所站的位置飞奔而来。所过之处,人群躲避不及,互相践踏,马鸣嘶嘶,四蹄扬尘。

荀忻连忙拽住荀彧手臂,往旁边躲避,荀彧这才发现情况危险,也拉住了何颙。

可怜何颙猝不及防被他一拉,重心不稳,绊倒在地,却也刚好避开了惊马的袭击范围。

惊马一刻未停向前奔去,马蹄声远,引起又一阵骚乱狼藉,直到此时才有一队衣着富贵的仆从追赶而来,“莫放走了那畜生!”

荀彧连忙将何颙扶起,“先生,情急之中多有冒犯。”

何颙摆摆手,以示无碍,“我若未跌,此时已丧命矣。”

他甩了甩袖,上前问那家仆,“汝是谁家仆人?”

孰料那家仆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震惊道:“何伯求?怎的又是你!”

荀忻与荀彧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边何颙的脸上也是真实的疑惑,“汝识得我?”

那家仆愤愤道,“袁家何人不识得你。”

“袁家?”何颙皱着眉头,“是本初之仆,还是公路之仆?”

那家仆唾他一口,“我家主人自然是袁公路。”

何颙气得甩了袖子,骂道,“袁公路小人乃有恶仆!”

荀彧上前提醒何颙,不必纠缠,“闹市惊马,汉律当诛。”

那家仆闻言瞪向他,只是见他仪容不凡,终究不敢冒犯。

对峙间,人群骚动,有家仆喊道:“主公!”

荀忻定神看去,只见一人锦衣高冠,仗剑佩环,器宇轩昂,越众款款而来。

“何伯求,汝自求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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