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有什么,不光是他,还有连家三公子连瑾祁、凌云商会会长白玉乔、华安郡王宫锦煜,那个不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
之前宫锦煜不是进了宗人府么,听说他院儿里的那些娇花,把府墙都快哭倒了。”
听着青鸾的话,君无心顿时有一种被刷新了三观的感觉。
青鸾扬起下巴点了点坐在一边的墨流觞和君无尘。
她随意的说道:“呐,不风流的也有啊,仅此两枚。”
“青鸾姑娘……”
听了一会儿之后,君无尘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像墨流觞那样,仿佛完全听不到的境界,不禁无奈的开口。
一听到君无尘开口,青鸾立马闭了嘴,顺带还极为殷勤的说道:“好,我不说了,您继续。”
对于青鸾来说,像君无尘这种文弱书生,她是最没办法的了。
要是稍微有点身手的人,一个聊不愉快了,她还能直接动手把人揍一顿。
但是对于君无尘,动脑子是绝对玩不过对方的。
至于动手,她可能一拳就把对方送上西天了。
所以经过再三考虑之后,青鸾决定不去招惹君无尘这种人。
君无心轻轻地笑了一声,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
这一看之下,君无心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指着手中的折子。
“宫中花销采买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把折子递到御书房来?”
每年国库里拨那么多钱,养那么多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连这种小事都要她亲力亲为,真是活腻了上赶着找死么?!
闻言,君无尘犹豫了片刻,随即说道:“无心,这道折子应该不是递进御书房的,而是给你的。”
“给我的?”
君无心这才反应过来,管着这皇宫里的一亩三分地,才是皇后应该做的事。
但是自从墨流觞登基以来,君无心除了把宫里的太监宫女放出宫一部分之外,就从来没有管过宫里的事了,所以一时之间才反应不过来。
想到这里,君无心迅速的抬头看向墨流觞。
见墨流觞微微对着她笑了一声,才不禁笑自己竟然这么小心翼翼。
“宫里就两个主子,开销能有多复杂?”
君无心垂眸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折子,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开口说道:“这么多?”
君无心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但偏偏墨流觞从小养的就金贵。
就算是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墨流觞自己的花销,就能抵得上先帝自己加上整个后宫了。
现在又加上墨流觞怕冷,半个皇宫都建了地龙,每一天下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君无心越看越是心惊,墨流觞的这种花销水准,完全够得上是昏君级别的了。
果然是倾天下之力而养一人啊……
君无心刚刚说的话并没有人回答。
因为无论是君无尘还是青鸾,都不会当着墨流觞的面对此事妄加评议。
而墨流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生活的,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见没有人说话,君无心又低下了头去细细思索起来。
其实比起历代皇帝来,现在皇宫的花销并不算多。
但那是因为历代皇帝,都是后宫佳丽无数的。
而如今的皇宫中就她和墨流觞两个人,宫中的宫女太监又被他们放出去了大半。
所以说,这就比较可怕了。
君无心自己花销并不大,主要是在墨流觞这个活祖宗身上……
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惹人非议的。
而且国库里的银子刚刚拨了两百万两到永州赈灾,若是年后西南再有战事,国库里的银子必然会吃紧。
即使是墨流觞还有着这些年来从益州积攒下的银子,但那已经属于皇帝私库了……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君无心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对君无尘说道:
“大哥,身为朝廷命官,可以正大光明的狎妓吗?”
她记得好像是不可以来着……
君无尘被君无心如此跳跃的想法惊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律令上是明令禁止的,但是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又怎么可能真的禁得完?
更何况,就连刑部、大理寺和奉天府的官员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不去,哪里敢管?”
“哦……”
君无心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很快抬起头来,眼睛锃亮的看着青鸾说道:“别人不敢管,京卫司总可以吧?”
青鸾是女人,总不可能去逛青楼。
闻言,青鸾警惕地抬头看向君无心。
“你又想干什么?”
依照她对君无心的了解,这种事情君无心平时是绝对懒得管的。
食色性也,又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现在君无心让京卫司出马,一定是另有所图。
“知我者,青鸾啊。”
君无心笑了一声,开口对青鸾说道:“这几天你派人到红鸾街的青楼赌坊查,云家数百年世家能出得起这份财也就罢了,我就不信京中所有官员都这么有钱!”
“又查贪墨?”
听到君无心的话,青鸾简直比君无心还要兴奋,一下子就凑到了君无心面前。
她笑眯眯地对君无心说道:“皇后娘娘,给指个方向呗。”
君无心向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附耳过来的时候轻声说道:
“之前咱们在西北的时候,朝中有些大臣提议选秀,知道是哪几家吧?”
青鸾眼睛瞬间就亮了,连忙对着君无心点头。
君无心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
“这次不用像上次那样查,差不多的抬抬手让他们出点血过去就成,当然,要是他们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无心……”君无尘满脸无奈。
虽然刚刚君无心对青鸾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但是大体意思君无尘还是明白的。
君无心这要准备趁火打劫了!
君无心一本正经的对君无尘说道:“大哥,如今朝中蛀虫不少,但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让他们出点血,一则多少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二则年关将至宫中开销颇大。
他们既然是臣子,自然应当为君分忧。”
这一番话,简直说的比为官几十年的那些老油条们还要老道,让君无尘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