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妓女还抬起手中的帕子抹了两把眼泪。
君无心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再次塞给了一锭银子。
那粉衣妓女立马就眉开眼笑，连忙向君无心和青鸾挥了挥手帕，“两位公子慢走啊。”
一直走出了老远，青鸾还不禁回头看那粉衣妓女一眼，再看看君无心，眼神明显有些奇怪。
君无心在这种地方都这么游刃有余，明显是老手啊……话说墨流觞知不知道？
青鸾在看自己，君无心自然是能够察觉出来。
在青鸾又一次盯着她的脸看的时候，君无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话音一落，青鸾登时就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没……没，哈哈，我就是……就是觉得那个女人真是厉害啊，大冷天的穿这么少，简直能堪比宫锦煜有内功护体了……”
君无心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的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走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来到了这条花柳街的尽头，里面果然有一座并不起眼的青楼，上面的牌匾上书闻香台三个大字。
从外面看起来这闻香台与其他的青楼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要说不同，也就是外面并没有招揽客人的妓女，门口也不见几个客人来往。
“这里？”青鸾有些怀疑的看着这个地方，心里觉得这似乎是一家即将败落的青楼。
君无心却知道，刚刚那个女子绝对不会有胆子无的放矢。
既然是说了这家，那么这闻香台必定是有着什么独到之处了。
而且君无心觉得，这闻香台越是这样，就越应该不是普通的青楼楚馆，应该是她想像的那种地方。
“进去看看。”
“话说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啊？”青鸾开口问道。
“不知道。”君无心哼笑了一声，“应该是来撞运气吧。”
如今这石城里，最能够得到什么重要消息的，就只有这种地方了。
进了门之后，闻香台里面也如门口那般清冷，简直和当年在楚京中的清风揽月楼有的一拼。
一个身穿褐色夹袄的龟奴抄着袖筒走了过来，慵慵懒懒的问道：“两位，这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打尖儿？住店？
青鸾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人，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并没有出声。
君无心淡淡的一笑，然后上前一步将一张薄薄的银票塞到了对方的手里，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既打尖儿也住店，若是有什么好菜，我这里银子是不差的。”
闻言，那龟奴顿时精神了起来，“哎呦，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二位公子这边请……”
就这样，君无心和青鸾跟着那龟奴穿过前楼的大堂，一路来到了后面。
而进来之后，青鸾才发现这闻香台竟然是别有洞天。
在闻香台平平无奇的前楼后面，竟然建有一座更大的青楼，有三层之高，而且大小是外面的那栋前楼的数倍之多。
青鸾只是微微有些惊诧，而君无心却是面无改色。
毕竟两人都是在京城里待惯了的，京城中多的是比这闻香台要恢弘华丽的青楼。
只是这闻香台在边境之地竟然能有如此规模，实属不多见。
等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走到了门口，那龟奴便躬身向着君无心和青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二位里面请吧，拍卖会已经要开始了。”
青鸾亦步亦趋的跟着君无心进去，虽然之前她也跟着君无心进过清风揽月楼。
但那清风揽月楼毕竟不是真的青楼，而且她们是白天进去的，所以青鸾并没有真正的见识到真正的青楼是什么样的。
“这不是青楼么？为什么会有拍卖会？”青鸾问道。
话音一落，君无心立刻顿住了脚步，而跟在君无心身后的青鸾差点撞到君无心身上。
“你怎么了？我问错话了么？”
君无心奇怪的看着青鸾，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拍卖的什么……你当真不知道？”
青鸾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单纯的人啊，难道是她看走眼了，青鸾其实还是个纯情少女？
“当然……”话还没说出来，青鸾的话语立刻便顿住了，“你是说，拍卖的那个是……”
君无心面上勾起了一抹隐秘的笑容，“青鸾，你听说过瘦马么？”
“瘦马？”青鸾想了想，随即说道：“是妓女？”
“那你知道瘦马为什么叫瘦马么？”君无心继续问道。
青鸾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字还有含义？”
闻言，君无心手上缓缓的转着一串上好的紫玉手串，面上依旧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瘦马的意思就是……养大了给人骑的意思。”
话音一落，青鸾迅速的转头看向了君无心，意料之中的看到君无心脸上的笑容在细看之下并没有什么潇洒之色，反而是有些僵硬。
同为女子，她们对这些不幸的女子心怀同情。
可在这个世道上，即使她们位高权重，却也无能为力。
“这闻香台看来不简单啊。”竟然在边境之地做这种生意。
君无心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边境之地，天高皇帝远，又适逢永州发了大灾，一些贫民百姓家为了一口饭吃，便甘愿将自家女儿廉价卖出去，自然是某些人发财的好时候了。”
顿了顿，君无心淡淡的补充道：“当然，也不一定非要是女子，只要是容颜姣好的，无论男女老幼，总有人喜欢。”
青鸾被君无心的一番话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里对君无心的崇拜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果然是能够征服当今美人陛下的女人啊……
青鸾跟着君无心一进去闻香台的一楼大堂，冲天的吆喝声便响了起来。
君无心环视了一周，随后再次将银票塞给前来侍候的少女，漫不经心的说道：“给本公子在二楼寻个雅座，嗯？”
那少女被君无心的目光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君无心女扮男装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少年模样，但那好相貌的底子是在那里的。
即使看起来年岁不大，也足够揉碎那少女的一颗芳心了。
“是……是……公子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