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老,你这是在做什么?”
君无心缓缓的开口,她并没有见过这位钟长老,但看此时的情况,定是钟闽槐无疑了。
不过看着这个钟长老,君无心倒是有些意外。
钟灵的年纪,在未婚女子之中年纪不小了,可也就才十八九岁的模样。
而钟闽槐看上去都快七十了,说是钟灵的祖父都一点不违和。
钟闽槐厉声说道:“王妃,此人叛主夺位才登上了无想宫主之位,老夫自然是替先主清理门户!”
君无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是个倚老卖老之人,怪不得能养出钟灵这样的女儿。
“温宫主是本妃的客人,钟长老如此做,是不是太不给本妃面子了。”
叛主夺位?
钟闽槐是不是太看得起温聆兮了?
她认识温聆兮不过半天时间,却已经完全的看透了这个人。
倒不是君无心如何的火眼金睛目光如炬,而是因为温聆兮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要是这样的人都能叛主夺位的话,楚宫之中的那张龙椅,早就到了墨流觞的屁股底下了,还用得着筹谋十年?
钟闽槐依旧怒瞪着温聆兮。
“当年温聆兮不过是街边乞儿,是先主可怜他才将他带回凌云顶,悉心教养视若亲子。但殿下才是先主唯一的子嗣,无想宫理应由殿下承位,温聆兮在先主故去、殿下病重之际夺位,更是将我们这些先主旧人赶了出去,当真是狼心狗肺不忠不孝,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
“钟长老慎言!”
温润却带着怒气的嗓音响起。
君无心一转头,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裳从远处走过来的楚辞。
楚辞一来就护在了温聆兮身前,目光盯着在场所有人。
“十年前,先主下山之际曾经明言,若是她此行未归,宫主之位由温宫主承位,钟长老莫不是老糊涂了,连先主的话都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
“更何况温宫主如今已经是无想宫之主,就算是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一个在先主在时,就被赶下山的人的动手!”
钟闽槐被楚辞戳中的痛处,顿时冷嘲热讽的说道:“好啊,老夫方才还在奇怪,温聆兮怎敢一人下山,果然老夫说一句,就有狗出来护主了!”
楚辞此时却不见怒气,勾唇讽刺。
“总比被赶出家门的野狗要好得多。”
“你!”
“住口!”
眼看着这两人要打起来,君无心冷声喝道:“二位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真当我靖王府是寡妇门,谁都能来踹一脚的么?!”
钟闽槐眉毛一竖没有说话,脸色没什么不妥,可看着君无心的目光却是有些不善。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温聆兮站出来,玉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歉意。
他温声说道:“王妃,今日之事是在下的不是,给王妃添了许多麻烦……楚辞。”
楚辞依旧是一副恭谦有礼的模样。
听到温聆兮的话后,先是对温聆兮告了罪,随后对君无心拱手为礼。
“在下无礼,还请王妃宽恕。”
君无心即便心中有怒气,但面对着温聆兮这样一个人,她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是发不出的。
“王妃。”
钟闽槐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护着温聆兮?!”
闻言,君无心轻轻的挑起一边的眉梢,轻哼一声。
“那怎么办?让你在这里把他杀了,然后再给墨流觞惹上无数的麻烦?”
钟闽槐脸色一阵青黑,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重重的转过了头去,不再与君无心多言。
即使是钟闽槐,也不得不承认,温聆兮是无想宫近千年来最出色的宫主,没有之一。
但这份出色,却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能力如何出众。
而是因为他座下七位近侍手段非凡,还对温聆兮忠心耿耿。
单单这一点,就让所有人都动他不得。
君无心微微眯起眼睛。
钟闽槐如果真的对墨流觞有一点尊敬之心,与她说话时,绝对不可能会用这种态度。
想来,这人应该还是仰仗着墨流觞与他的那一点师生之谊,倚老卖老罢了。
这一瞬间,君无心对钟闽槐就已经起了杀心。
就算是将来墨流觞真的登上那个位置,这样的人也只会成为他的掣肘。
钟闽槐教导过墨流觞又如何?
不管怎么说,墨流觞养的也是下属,而不是养了个爷爷!
到底是习武之人,即使是年纪大了,钟闽槐也依旧感觉到了周遭的杀气。
他抬头一看,却不知道是何人,只能在心里将账记在了温聆兮头上。
“君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钟灵突然站了出来,谴责的说道:“温聆兮是流觞哥哥的敌人,他抢了流觞哥哥的宫主之位,你怎么能帮着他呢!”
“闭嘴!”
君无心轻蔑的目光向钟灵扫了过去。
“我母亲去的早,平生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兄长,还望钟灵小姐自重,以免我母亲九泉之下难安。”
听到君无心的话,钟灵恼怒起来。
似乎是料定了钟闽槐在这里,君无心不能拿她怎么样,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你分明是流觞哥哥的妻子,却这样维护其他的男人,难道就不怕流觞哥哥的生气么?”
君无心原本就对墨流觞带有怒气,此时听钟灵一再的提起墨流觞,怒火更加的升腾了起来。
要不是墨流觞今早识相的跑得快,君无心非治他不可!
“你叫你的流觞哥哥来我面前生个气试试?”
墨流觞要是敢在她面前发脾气……呵呵……
钟灵咬牙说道:“你……你怎么能对流觞哥哥如此不敬!”
想到她平时多看一眼,都觉得奢侈的墨流觞。
君无心竟可以说的如此随意,钟灵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便翻涌而出。
君无心极其明显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是嫁了个男人,又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难道每次说起他的时候,我还要高呼几声万岁不成?”
“你……你……”
钟灵被君无心这么一说,一时气急,拔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剑就向着君无心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