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鹏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不耐的对赫连莺儿说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要再胡闹了!”
“我胡闹?!”
赫连莺儿不敢置信的尖声叫了出来,抬手指着赫连鹏。
“爹爹你竟然说我胡闹?明明是他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不为我报仇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教训我!”
赫连鹏说道:“你招惹的那个男人身份不简单,武功不在为父之下,现在也早已不在彭州。如今彭州城里乱得很,你身上又有伤,明天我一早为父送你回千刹宫……”
“不!我不要!”
还不等赫连鹏将话说完,赫连莺儿就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
她伸手拽着赫连鹏的衣袖,楚楚可怜的说道:“爹爹,莺儿是真心喜欢那个男人的,爹爹你去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杀了,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他一定愿意娶我……”
“莺儿!”
即使是赫连鹏,也不禁对赫连莺儿动了怒,抬起手就想打下去。
但是看着赫连莺儿满是泪水的脸,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
赫连鹏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彭州城里很乱,你待在这里不安全,爹爹明早送你回去!”
但平日里赫连鹏对赫连莺儿一向都是娇生惯养有求必应,现在赫连莺儿哪里能听得进去他说话?
“爹爹我不要,我就要待在这里,你就成全女儿吧……把那个女人杀了……”
“你!”
赫连鹏被赫连莺儿气的脸色铁青,正要说什么,一道清越冷淡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既然赫连小姐不想走,那便不要走了,父女俩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儿。”
那声音虽然极其悦耳,但是幽冷的声调却如午夜妖魅的呢喃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口发凉。
赫连鹏一惊,瞬间回头,便看见两个黑衣女子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的位置。
来人并没有掩面,所以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容貌俱是不俗。
而最重要的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子,他觉得万分熟悉!
“是你?!”
赫连鹏没有出声,赫连莺儿瞪大了眼睛叫道。
竟然是那天那个女人!
仅仅只是停顿了一刻,赫连莺儿又再次尖叫起来,歇斯底里的说道:“爹爹,快杀了她,杀了她啊……”
君无心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的赫连莺儿,愉悦的开口。
“看来赫连小姐还记得我啊,也是,都这么多天了,赫连小姐还是对我这么心心念念,我怎么好不来见两位最后一面。”
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惦记她的男人,也不枉她大半夜不睡觉,特地来送他们父女俩上路了。
相比起赫连莺儿来,赫连鹏想的更多一些。
他看着堵在门口,明显来者不善的君无心和青鸾,警惕的说道:“你们怎么……”
“赫连宫主是想要问,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么?”
青鸾笑的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就您院子里那几棵葱,清理起来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还当是什么铜墙铁壁呢?”
赫连鹏被这样一说,不禁恼羞成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来做什么的?!”
君无心袖中色泽暗沉的短刀缓缓滑落,直至刀柄落于掌心之中,随即对着赫连鹏做了一个东瀛北辰刀流的起手式,将手中的短刀缓缓横于身前。
她似笑非笑的说道:“赫连鹏宫主,您私吞了七星阁所有的产业,让我们这些人白来一趟,您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你!”
赫连鹏脸色铁青,“我说过了,七星阁的产业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中,你找错人了!”
君无心笑容依旧非常愉悦,“没找错,我们今天来……杀的就是你!”
赫连鹏怒道:“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也别怪我欺负你一个晚辈女流!”
“我劝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与我动手的时候敢心怀轻视,那可是要丢命的。”
“大言不惭!”
话音一落,君无心一刀便向着赫连鹏横切了过去。
赫连鹏一惊,发现对方手中拿的那把短刀竟然是出奇的熟悉。
“是你?!”
君无心手中的短刀要比一般的匕首长半尺左右,刀面很厚,呈三棱形,三面都有血槽,而中间刀背上的血槽最深,血槽两边的棱角都是开了刃的,形状很是奇特。
而那暗黑的颜色,即使是在深夜之中挥刀杀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丝反光,可以说是在江湖上绝无仅有。
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这样的一把利器。
君无心并没有解答赫连鹏的疑问,身形快如闪电一般的向他劈了过去,顺带着对青鸾吩咐。
“看好床上那个女人,要是让她坏了我的事,后果自负。”
青鸾心情好,并不在意君无心话,反而是对着君无心挥了挥手。
床上的赫连莺儿不知被青鸾用了什么手段,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的动静。
赫连鹏这才想起重伤在床的女儿,顿时回头看去。
“莺儿?!”
君无心目光一寒,手腕陡然一转,手中的短刀直直的向着赫连鹏劈了过去,被赫连鹏慌忙之中抽刀格挡住,发出刺耳的兵刃相撞的声音。
不过片刻之间,两人已经相交数百招,越打赫连鹏越是心惊。
面前之人,看起来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个女子,却能够将一把短刀用的如此精湛,步步都是杀招。
赫连鹏甚至觉得,自己恐怕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对手。
打了将近一刻钟的时候,赫连鹏看准了君无心动作之间的一个破绽,挥剑就刺了过去。
只可惜,他没有看到,君无心唇边勾起的一抹隐晦的弧度。
“噗嗤!”
利刃穿破皮肉的声音响起,赫连鹏还没来得及展开脸上的笑容,就感觉胸口处一痛,手中的长剑瞬间落地。
赫连鹏僵硬的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处。
只见君无心手中的短刀,此时已经齐根没入了他的身体。
因为那短刀上开了血槽的缘故,鲜血犹如泉涌一般的从身体里的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后,沿着衣袍淅淅沥沥的落到地上,很快就汇聚成了一片血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