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前厅。
墨流觞在楚皇离开之后就直接走了,一点都没有给这些宾客面子的意思。
但是能够来参加喜宴的,也大多都是东楚的官员权贵。
这些人对墨流觞的性格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谁也没有要准备凑上前去给墨流觞找不痛快的准备,可以说是恨不得墨流觞早点离开才是。
毕竟靖王殿下可是陛下的眼珠子,平日里发病那是谁碰上谁倒霉。
要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让靖王殿下发病了,那简直是跟气病了楚皇陛下没有什么区别了。
虽然墨流觞已经开衙建府三年多,但是却真的是在场的大多数官员第一次到靖王府,心里也对这座明显超出了秦王应有规格的王府好奇一些。
所以即使主人不在,倒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此时靖王府的花园当中,宫锦煜正仰躺在一块高高的假山石上,手里拎着一只白玉酒壶,醉眼朦胧的看着满天的烟花。
“我记得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借酒浇愁愁更愁呦。”
韩云芊眼巴巴的凑上来坐在宫锦煜身边,一身红衣明艳至极的模样,都让人怀疑今日成亲的其实是她了。
除了毒舌之外,韩云芊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自来熟。
任何人只要与她见过一面被她看顺眼了的话,都有可能成为她“最好的朋友”。
当然,里面含有多少水分暂且不论,至少她的神情上总让人有一种双方已经极为熟稔的错觉。
宫锦煜瞥了她一眼,然后倚着傍边的乱石坐了起来,惊奇道:“圣女大人怎么还敢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敢来?!”
韩云芊回头瞪他,“君无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成婚我当然要来了。”
虽然是这么说,韩云芊和宫锦煜心里多少都清楚。
韩云芊能够来到靖王府其实是墨流觞默许的,否则韩云芊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坐在这里的。
“嗤!”
宫锦煜笑了一声,然后举起手里的酒壶往嘴里倒,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向远处的一座院子。
等看到灯火熄灭了,才一下子将空了的酒壶随手扔了下去。
韩云芊显然也不是什么会看人眼色的人,见此,用脚尖踢了踢宫锦煜,“哎,阿允呢?她怎么不在?”
“阿允?”
“就是岁千允啊,你别装蒜。”
韩云芊揪着宫锦煜的衣袖,“你把我的美人藏到哪里去了?”
宫锦煜这才反应过来韩云芊说的是岁千允,不由得嗤笑一声,“她倒是好本事,竟然能让圣女大人念念不忘。”
韩云芊扬着下巴傲然道:“美人自然是谁都喜欢的。”
“呵呵。”
宫锦煜笑了两声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才看向那座已经沉寂于夜色之中的主院。
“靖王殿下的皮相那是举世都找不出第二个来的,圣女大人怎么不喜欢他?”
如果韩云芊能够因此给墨流觞找点不大不小的麻烦,宫锦煜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谁知,平日里看着智商并不在线的韩云芊此刻却是惊人的清醒。
她斜着眼睛觑了宫锦煜一眼,不屑的说道:“我们南疆蛊女从不夺人所爱,更何况那位靖王殿下心里已经有人了。”
“从不夺人所爱?本公子刚刚还见你对岁千允念念不忘。”
韩云芊轻哼一声。
“那你爱她么?”
宫锦煜没有说话,韩云芊也是难得没有落井下石,两人一同坐在假山上看着夜晚的靖王府,沉默了许久。
“其实,你喜欢君无心的吧?”过了不知道多久,韩云芊突然开口问道。
闻言,宫锦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还没等他说话,韩云芊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我能看的出来……哎,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眼睁睁的看着宫锦煜跳下假山,在花园之中几个起落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韩云芊“切”了一声。
“今天见了又不是第一个了……”
翌日天刚亮,君无心就被自己精准无比的生物钟叫醒了,刚开始看到陌生的环境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身上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酸痛,君无心的记忆才猛然回拢,脸颊腾的一热。
昨晚她……墨流觞……
君无心一时觉得自己一向清晰的思绪有些打结,她只记得墨流觞躺在床上,笑着说让她为所欲为,然后她就真的没忍住……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她干掉了墨流觞,那她身上为什么这么酸痛?
整个身体的关节就像是生锈了一样。
不过回头看还没醒的墨流觞,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露在锦被外面,玉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青红斑驳的牙印。
因为墨流觞的皮肤实在是太过于白皙细腻,所以也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怎么看好像都是她把墨流觞给……哔……了。
就在君无心思索着等墨流觞醒来之后该怎么说的时候,墨流觞却突然将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
“无心,再睡会儿。”
墨流觞虽然是习武之人且武功高强,但是为人懒散,并没有早起的习惯。
刚刚君无心一睁眼他就发觉了,只不过没有睁眼罢了。
虽然墨流觞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是放到君无心的身上,尤其是两人还都没穿衣服的前提下。
墨流觞那微凉的肌肤放到君无心的身上,简直就像是烙铁一样,君无心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
在这下子墨流觞是彻底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身来,疑惑的看着君无心,“无心,你怎么了?”
昨晚她不是还很厉害的么?
怎么现在倒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
随着墨流觞的动作,锦被从他身上滑落下来,只见那一边肌理分明的前胸布满了咬痕和抓痕,简直像是被人用过刑一样。
卧槽,原来我这么鬼畜啊!
君无心面容凝重的看着他许久,就在墨流觞被她看的浑身发麻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见君无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一咬牙对墨流觞说道:“墨流觞,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