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贵妃就是因为这个,今天才算计陷害她?
君无心觉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换一个角度却也可以理解,毕竟皇室中人,几乎是没有什么比脸面更加重要的了。
“不过说起来君烟玉的确是不堪大用,一看就知道不是能够撑得起雍王府门庭的人,沈贵妃为什么非她不可?”君无心皱着眉说道。
虽然说君家女世代为后,但那指的也是嫡女,像君烟玉那种身世,一点也不比庶女好看多少。
不说别人,就说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君烟容的身世绝对是比君烟玉要好看得多。
闻言,墨流觞突然笑了,“这是镇国公的意思,君家这一代的皇后是君烟玉,等到君烟玉嫁给墨明琰,君家便支持雍王府。”
“原来是这样。”君无心点了点头,勾唇笑了。
真是有意思……
林氏虽然算是面容秀美,但在这美人如云的京城中最多也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罢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把让镇国公不惜脸面把她立为正室的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君无心扬眉看向墨流觞,“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说这些?”
“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听着君无心没什么情绪的话,墨流觞撇了撇嘴说道:“本王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就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么?”
君无心随意的从桌子上拎起了一个茶壶,然后捡了个掐死珐琅彩的茶杯给墨流觞倒了一杯茶。
“哦?我倒是觉得靖王殿下带来的这个消息好像是并没有什么用。”
至少是在君无心的眼里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出了,她跟沈贵妃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林氏母子现在也肯定在暗戳戳给她找麻烦。
今天墨流觞来说的这些除了能够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之外,简直就是鸡肋。
“呵呵呵。”墨流觞低低的笑了出来,声音愉悦的说道:“无心,本王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陛下的万寿街要到了,介时会有各国的使臣来京,如果你要做什么的话,最好是趁乱。”
话音一落,君无心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起来,“你想说什么?”
“本王只是想提醒你,现在不是动林氏母子的最佳时机。”墨流觞悠悠的说道。
君无心抿着唇没有说话,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了解她的话,那么还真是非墨流觞莫属。
今天的事情虽然最后是圆满解决的,而且君烟玉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想要君无心能够咽的下这一口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以说不管是镇国公还是林氏和君烟玉,很快就要倒霉了。
但是同时墨流觞说的话又可以说是不无道理,沈贵妃失了颜面,正准备找她麻烦……
“墨流觞,今天就当我承你这个情。”君无心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见状,墨流觞的语气更加的愉悦,“其实本王不介意称呼本王流觞或者……明诏。”
君无心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靖王殿下想多了。”
雍王府。
墨明琰听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准确的来说他并不是听说,而是楚皇专门为着君烟玉的事情派人来传话教训了他一顿,言语之间全然是君烟玉的言行无状与不知进退。
等到宫中的使者走了,身边的小厮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殿下,定然是那君大小姐诡计多端,才陷害了君二小姐,殿下何不进宫向陛下禀明……”
从前墨明琰最是厌恶的便是君无心,所以府中的人但凡是提起君无心就绝对没有好话,而现在,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墨明琰冰冷的眼神给看了回去。
“殿下……”
墨明琰冷冷的说道:“多嘴多舌,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
话音一落,那小厮几乎是瞬间“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殿下赎罪,殿下赎罪,是奴才多嘴,还望殿下息怒。”
说着,一边左右开弓的打着自己的脸一边磕头,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墨明琰厌烦的摆了摆手,“行了,滚出去!”
“谢殿下!”
卧房里所有人都极为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墨明琰的眼神瞬间深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想的一直都是君无心,无论是她的桀骜跋扈还是狡黠机智,在他的心里几乎都被描绘成画一般,每一幅都美的不可方物,却又同时挥之不去。
而他原本以为比君无心要强上百倍的君烟玉却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连连的犯错,甚至到了连父皇都惊动了的程度。
“君无心……”
这样想着,墨明琰不禁呢喃出声。
就算他从来都不承认,但是他却已经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他后悔了!
翌日,君家两姐妹同时进宫向沈贵妃请安,君烟玉被楚皇罚抄《女则》和《女戒》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中传扬开来了。
在此之前君烟玉虽然生母的身份有些不美,但是却是连任了三年的百花魁首、楚京第一美人,也是镇国公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嫡小姐,雍王的未婚妻。
更何况与君烟玉一同进宫的君无心是承蒙陛下亲自御赐添妆的,所以此事一出所有人都议论了起来。
君无心坐在茶馆里,透过屏风听着旁边那一桌人的议论,眼神却飘向了热闹的街道上。
因为万寿节的缘故,如今楚京街上时常便能够见到一些身穿异国服饰的人,当今世上中原四分,其中西陵和南瑶与东楚的民风民情差不多,只有北辙因为族人多为游牧打猎为生,所以习惯穿极粗的棉麻布或者是皮毛。
而现在各国的使团还没有到,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商人,在万寿节的时候提前到楚京趁机大赚一笔。
君无心捻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眼睛一亮,“小二,结账!”
听到声音,小二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过来,恭敬的对君无心说道:“这位姑娘,您这一桌的账已经有人给您结了。”
“结了?”
君无心不禁挑了挑眉。
“似乎……似乎是位黑衣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