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换完睡袍,脸已经通红。
江成在外面不停地踱步,还急不可耐的问:“换好没有?”
“急什么?”夏成蹊故作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还是我帮你换吧。”江成直接推门而入。
夏成蹊赶紧将空调被拉到自己身上,气乎乎道:“你犯规!”
江成关上门,道:“我还怀疑你故意拖延时间想耍赖呢。”
夏成蹊高傲的昂下巴尖:“有什么好耍赖的?又不是没试过!”
“那你还盖个被子干什么?”江成一边摩拳擦掌的走过去一边问。
“换衣服的时候冷不行啊?”夏成蹊手一掀,把被子扔到一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冷,她的身体居然颤栗了一下。
江成看她身上居然已经换好了,忍不住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想帮忙来着。
于是干脆直接往床沿一坐,拍拍大腿:“过来吧。”
夏成蹊往后缩缩,摇头:“我要趴在床上。”
“不方便。”江成劝。
“我就要趴在床上。”夏成蹊说着已经趴下去了,脸还埋进了枕头里。
江成爬上床比划了几下,发现怎么样都不够顺手,最后干脆侧着身子躺下,一只手撑着脑袋对着夏成蹊,一只手试验距离方不方便。
然后发现还算方便,重要的是可以看夏成蹊的脸。
“那就这样喽。”江成吹起冲锋的号角。
夏成蹊这会儿又不愿意趴在床上了,她一下将身体翻转过来,还往旁边挪了挪,羞恼的提要求:
“你不可以看我!”
“可是只能这样啊。”江成作无奈状。
夏成蹊道:“你往下一点。”
江成一下滑下去,头顶跟她的腰线平行:“这样?”
夏成蹊恼:“你故意的……再往上一点。”
江成又把身子挪上去一点,脑袋和她的腹部对着:“这样?”
夏成蹊想了想,还是不太好:“你再往上挪一点。”
江成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又往上挪了一点,脸跟她的胸口平行:“还要不要再往上挪?”
夏成蹊还是纠结。
可是再往上,又能看到脸了。
于是她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指着床沿:“要不你还是坐那吧?”
江成气得瞪眼。
夏成蹊缩脖子:“我哪里知道……”
江成鼻子冒白烟,但最后还是忍了,挪到床沿坐下,但是表情很凶恶。
夏成蹊有点担心:“你不会太用劲儿吧?”
江成:“3……”
夏成蹊赶紧往江成那边爬。
江成:“2……”
夏成蹊一只手已经跨过他的两条腿:“过来了过来了!”
江成:“1……”
夏成蹊果断的趴在了江成的腿上。
虽然这样更羞人,但好歹不会被江成看到脸。
江成伸手刚捏起她睡袍的衣摆,夏成蹊又事多的回头商量:
“能帮我把枕头拿过来么?”
江成看着她,简直是很不耐烦的表情了。
夏成蹊赶紧转头,不说话了,然后悄悄伸出一只手,把刚刚扔到一边的空调被一点一点拉过来。
江成捏着她的袍摆慢慢往上掀,膝弯上面一截大腿便露了出来。
夏成蹊感觉到丝丝凉气,赶紧把空调被拉到身前,但不是盖在身上,而是要把脑袋埋进去。
过了片刻,感受着腰背上被衣物堆叠压着,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江成:“就这样?”
江成问:“要不然。”
夏成蹊赶紧道:“没事儿。”
她本来以为江成要把她整个睡袍都脱掉,不过现在感觉不脱掉比全脱掉还要让人臊得慌。
这个家伙可真坏!
……
夏天总是昼长夜短,可今天的白天又尤其的长。
都这个时间了,天还没有全黑,稍微有点黯淡的湛蓝天空上,还有大团大团的云堆飘荡。
这些柔软的云絮厚厚的堆积到一块儿,自然形成各种形状。
有的像树,有的像人,有的像一只硕大无比的绵羊,有的像一群小巧玲珑的野象。
有的栩栩如生,有的怪模怪样,但都像棉花糖,让人很想舔一舔,尝一尝。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堆像丘陵似的云团。
顶端陡峭比之山峰略缓,高处起伏又比平原婉转。
不甚可攀,却又让人想从低往高从高往下的游弋一回。
或许这两天天气可能会有变化,风很高,天上的云摇摇晃晃,有的薄一点的云絮甚至被吹散,那两团云丘倒是因为面积较大,质量又厚,没被破坏形状,也没有像其他云团那样大幅度的摇摇晃晃,但也难免有点颤巍巍的,丘陵哪里会颤巍巍呢,于是又像两大颗由白瓷茶碗中倒出来的软软弹弹的果冻了。
这时比往常任何时候坚持的都要久的太阳终于肯落山了,但是却又把自己一点余热散发出来,天上出现红彤彤的彩霞,映得两片洁白柔软的云丘渐渐变得殷红。
本来靠得不算太紧密的两片云丘,被风吹的居然渐渐聚拢起来,云与云之间的缝隙几乎不见了,眼看要合成共同的一片。
但若真合到一起,那么重,估计要落下来了。
还好最后没有完全合到一块儿,但形状看着好像还是发生了变化。
不再给人丘陵的感觉,反而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了。
但不管是果冻还是桃子,看着都让人嘴馋。
而云又那么柔软,于是又不止让人想到吃,还想到抱在怀里好好rua上一番。
要是一边抱在怀里,一边把脸埋下去,一边拱一边吃,那肯定就更加享受了。
不过脸上肯定要沾染上许多云絮,说不定遇冷还要化成潮湿的水汽或者细小的水滴,不过幸亏不是奶油呢,要不然肯定不好清理,就算擦干了,脸上也是油腻腻的,现在就不一样了,嘴角的舔一下就干净了,脸上其他地方的用胳膊一抹也就好了。
洁白的云絮,不过是大团的水汽,但是当它们聚拢在一块儿,飘在天上的时候,却好像完全成了另外的事物,给人的感觉那么柔软,那么纯净,那么飘渺,那么美丽,那么可口,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想。
可天是要黑的呀,红艳艳的彩霞快速的消失了,大团大团的云团也在风的吹动下,不断移动不断缓慢的变幻着形状。
桃子又变成了云丘,并且相互排斥似的不再那么挤了,云团间那道原本就有的缝隙又出现了,中间还散乱着几缕若有似无的云絮,像是有东西从中间扫荡出来的,但是又没有清理干净。
有点墨色的深蓝覆盖上来,将一切重新遮掩。
天终于暗了,有几颗星星闪烁,仿佛是刚刚那几缕云絮化为了水滴,在反射着不知从哪里映来的点点光辉。
厨房的灯亮了,油滋滋的响,江成掌勺,夏成蹊在一边切菜。
深蓝色的睡袍外面系着格子纹路的围裙,一双洁白的双手灵活而又好看,只是她的脸还有些红,眼睛也像云絮化成的水滴那样很是闪亮。
“你好过分……”夏成蹊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江成鼻尖湿湿的,他伸手擦了擦,然后道:“我哪里过分了?”
夏成蹊脸上神情是羞恼的,但是羞大于恼,甚至都不敢看江成了,低着头含糊不清的道:
“你有多余的动作……”
“什么叫多余的动作,我感觉每个动作都很有用啊。”江成说着又舔了舔嘴唇。
他的嘴有些红,还亮晶晶的。
夏成蹊看到他这个动作,更羞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再也不让你……”
江成说:“盘子。”
“哦。”夏成蹊赶紧递过去一个洗好的盘子。
江成把菜盛好,然后问:“喜欢么?”
夏成蹊道:“这菜做的确实不错。”
江成看着她不说话。
夏成蹊立刻不好意思的把头垂下了,身子还一晃一晃的碰撞台面:“你看我干什么?”
“我刚才可是很努力的。”江成不要脸的道。
“你不要说话。”夏成蹊急。
江成道:“你帮我的时候,我就很喜欢。”
“你自己做吧。”夏成蹊赶紧跑出了厨房。
江成摸摸鼻尖,抿抿嘴,又活动了一下舌头,然后感叹:“怪不得男同胞大多数都喜欢直接种地,松土是真的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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