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叶半弯的肚子,已经9个月了。
她最终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的希望,也是叶家全家人的希望。
“妈妈,还没醒吗?”叶半弯扶着有点重的身子,走到了妈妈的床前。
已经在床上躺了快10个月了,妈妈却还是没有好一些的迹象。
“弯弯,程阿姨还在跟病魔做斗争,你现在做的,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夏月言紧紧跟着叶半弯的后面,轻轻扶着她的肩。
“谢谢你,夏医生。”叶半弯点点头,依旧是淡淡的疏离。
妈妈就这样躺着,也没有好的迹象,但是也没有变坏。
只希望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妈妈能康复,就好了。
“夏医生,我想跟妈妈单独待一会,你去忙吧。”叶半弯抬头,看着夏月言。
“好吧,那我去准备你分娩用的东西。你也不要坐太久,你的身子重,还是要多躺着歇一歇。”夏月言依言,转身。
“嗯。”
叶半弯一坐,却坐到了傍晚。
天色,已经黯淡了。
“乔小姐……”小护士冉冉叫惯了乔小姐,也一直没有改口,“您不……去休息休息吗?”小护士冉冉准备来给程妈妈打夏医生专门配置的药了。
“我想再跟妈妈坐一会儿。”叶半弯轻声说。
“那……我等会再来。”冉冉拿着药品,退了出去,然后她坐在护士房里,开始看小说。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黯淡,小护士冉冉困的头一点一点的,竟然睡了过去。
叶半弯坐在妈妈的床边,想了好多事,从幼时的悲欢离合,到遇到慕寒琛的喜怒哀乐,叶半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慢慢的趴在妈妈的床边,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小护士冉冉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坏了坏了,给药的时间已经晚了这么久了……”
小冉冉跑到病床前,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叶半弯,“乔小姐……我睡过去了,给药时间晚了,我得快点给程妈妈打针……”
但是,小冉冉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乔,乔小姐……你看……”小冉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好像,看到程妈妈的小手指,动了一下?
看……花眼了吧?
叶半弯也在冉冉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她顺着冉冉的手,看向妈妈,也愣了一下。
妈妈……的手,动了呃?
是幻觉吧?
已经10个月了,妈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不醒……
“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叶半弯喜极而泣,紧紧拉着冉冉的手。
“对啊!我应该……不是看错了吧……”冉冉也高兴的紧紧攥住了叶半弯的手,“没想到今天给药晚了,阿姨竟然……竟然动了!是不是阿姨快要康复了?!”
“妈妈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叶半弯激动的说。
……
日子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慕寒琛都在建筑工地上,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庄园的建筑上,每一寸土地他都亲自打理,每一块大理石砖,他都亲自看过,每一棵植株,他都亲自挑选放在合适的位置。
他多么希望,当这个庄园建好的时候,他能找到叶半弯。
“慕少,花园里除了设计的植株,还有一片空地,种什么花呢?”园丁问。
“种桃花吧。”慕寒琛轻声说,眼中,都是小丫头如桃花一般让人温暖的笑意,“如果她在,应该会喜欢桃花,等到几年后,还能吃上甜蜜的桃子。”慕寒琛望着遥远的天边,心中默念,弯弯,桃子成熟的时候,你会回来吗?
“慕少。”顾隐推门,走了进来。
“有新消息吗?”慕寒琛回头,焦急的问,已经过了半年了,但是,慕寒琛从来没有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叶小姐的,没有。”顾隐有些犹豫的说,“不过,严猫儿小姐,在国外的游学到期,今天回国。”
严猫儿是夏月言的干女儿。
除了夏家不太往来的二老,夏月言唯一亲近的人,就是严猫儿了!
“盯住她,也许,她会知道夏月言的下落。”
“是。”
机场。
“讨厌!”严猫儿从飞机上下来,一头染成了金色的长发,熠熠发光,让机场的往来人等都驻足看她。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以前带着一点乡土气的小丫头,留学回国,已经完全是个大美女了。
严猫儿听着手机里无数次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气的跺脚。
尽管他干爹以前也玩儿过失踪,但是基本隔三差五会发个消息。但是这一次,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了!
会去哪儿?
严猫儿嘟着嘴,拿起了电话,给认识的医生叔叔们打电话,“张叔叔,最近有没有看见我爸爸?什么?辞职了?我去!”
“李叔叔,知道我爸爸辞职后去哪里了吗?消失了?!晕!”
打了一圈电话,严猫儿无语的挂断了电话,只好自己打车,“回新城。”
猫儿和夏月言的家,已经好久没人来了,房间里堆了一层土。
猫儿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沉默了半响,慢慢的推开门,打开了灯,坐在夏月言平日最爱坐的那张椅子上,用手轻轻摸着桌上的台历。
台历,还停留在10个月前的日子,“干爹,你不要猫儿了吗?”
严猫儿有些悲伤的,趴在桌子上,浑身都丧的要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还不行吗?”
严猫儿回来的消息,陶琪琪也知道了,电话也很快打了过来,“猫儿,你回来了?你知道你干爹和你叶姐姐去了哪里了吗?”
“叶姐姐也一起消失了吗?”严猫儿一下子站起来。
“对,还有程阿姨……”陶琪琪叹气,“真不知道程阿姨的身体,有没有好起来。”
猫儿随手翻着台历,突然看到台历上一处铅笔写的字迹,“神经镇定剂!”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我好想记得,以前干爹说过他发明的一种神经镇定剂,是储存在一处地下实验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