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剑向前重重踏出一步,一股无双霸道的剑意从其体内迸发而出!
“一身转战三千里!”陈望剑手中长剑顿时绽放出一股强光,瞬间便仿佛如有千斤重一般,他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绽放着光芒的长剑狠狠劈下!同时又是一声怒吼:
“一剑曾当!”
“百万师!!!”
一道硕大的剑芒,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笔直的斩向柳元亮。
“好!”柳元亮竟大笑了起来,笑声猖狂无比,又带着一丝凄凉之意:“好一个一剑曾当百万师!来到好!哈哈哈哈!”
柳元亮手中青锋也是猛的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剑身顿时震荡不停,这是它崩溃的前兆,虽是精钢所造,但柳元亮半步传说的修为却实在太高,真气一股灌入,六尺青锋几欲破碎。
柳元亮猛的出剑,剑锋自下向上挑起,重重碰在那耀眼的剑芒上!
陈望剑毫无保留,这一剑,便是一气,若破敌不成,便闭目等死。
本就几欲破碎的六尺青锋在撞上那股剑光后更是发出声声悲鸣,眼看着就要破碎开来,可柳元亮仍旧狂笑不止,他在笑他自己,笑他自己即使将陈白琳给抢了回来,即使霸占了她六年之久,即使这六年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他,可到了最后.....
到了最后,自己竟还是不如面前这个男人爱她!
“啊啊啊啊啊!”柳元亮嘶吼着,仿佛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积攒多年不得释放的情感,同时双臂猛的一用力,将那道势不可挡的剑芒直挑上天空。
当。
在柳元亮无双霸道的实力下,陈望剑的剑芒硬生生的被推改了方向,斩破道场的天花板后,直飞入天空。
撕拉。
随着一声衣物撕裂的声音,柳元亮用作稳固发鬓的青纶巾子断裂开来,带着几根同样断裂的青丝慢慢飘落在地上,那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一头青丝散落开来。
柳元亮双手捂面,狂笑不止,陈望剑不知他犯了什么疯,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剑,小心翼翼的提防着。
苏问大力一拍桌子,大声赞誉道:“卧槽!太帅了吧老陈。”
“转身一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苏问朝老陈竖起一根大拇指:“帅啊,霸道啊,这名字,这剑意,啧啧啧,真是无敌了。”
“嘿嘿嘿。”老陈得意一笑:“那可不,我当年可也是个俊美少男啊,当初还在陈家的时候,可还是有不少小姑娘天天给我送饭食呢。”
“诶诶,差不多打住啊。”苏问眼看老陈又要吹起来了,赶紧连声叫停:“说你厉害你还喘上来,毛病。”
“切,不信拉倒。”老陈偏过头去,又不死心的补了一句:“人到中年不得已嘛,难免有些....那啥嘛。”
“别扯那没用的。”苏问又灌了口酒,将酒瓶递给老陈,问道:“然后呢?那柳元亮真的就放你过去了?”
老陈接过酒瓶,也灌了一口,而后又点点头:“是啊,他说他输了,然后几个腾挪间便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其手段,比那个什么柳程青可厉害多了。”
“然后你就找到陈白琳了?”苏问问道。
“嗯。”老陈点了点头,脸色突然凝重阴沉了下去,显然,接下来的记忆可不是那么有惊无险了:“那柳元亮走的时候传音整个李家,说我是少族奶奶的娘家人,让他们不得拦我和陈白琳半步。”
当日,陈望剑走到那扇精美的雕花木门前,紧张的那袖子擦了擦脸,甚至还用剑身做镜子,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把自己好好折腾了一下。
他收起了长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扇木门面前,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合适。
陈望剑一路走来,闯过三扇大门,即使是在面对十八云霄剑阵、顶级刺客柳程青甚至是半步传说境的柳元亮时,他都不曾有过半分的紧张,更不曾有半分的怯意。
这扇雕花镂空的木门对于陈望剑这等一品大宗师来说,跟一张a4纸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是随口吐出一团剑气,便能将其撕的粉碎,但就是这样一扇门,陈望剑却多次收回了那只伸出到一半的手。
“你到底进不进来!”
屋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娇喝,那熟悉的声音还是跟六年前一样清脆,还是那样的带着一丝小小的骄横。八壹中文網
一瞬间,往日种种纷纷涌上陈望剑的心头,第一次在家族后山上小溪边见面时,二人一起挽袖抓鱼的情景。
自己在烈日下练功时,她给自己送来清凉的绿豆沙和在井水里冰镇过的西瓜,俩人个半大的孩童在树荫下分享解暑的吃食。
自己大赛夺魁,她连夜出逃,给自己送来一整食盒的药材点心时。
那日在祠堂上,她泪流不止,低下头去,答应老族长要求时的模样。
自己被扔进地牢,一心只想求死时,黑暗里走出来的那一袭白裙。
这个铁血的北方汉子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一把推开那扇精美的雕花木门,走进了女孩的闺房中。
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脑后,仅一朵淡紫色的牵牛花做发饰,一身洁白无瑕的素色长裙,还有那双精灵般灵动的眼睛。
一切都如当年一样,只是大家都老了六岁,陈望剑也长出了一些胡茬,显的更加成熟了。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默不作声,这一个拥抱,他们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双方都用尽最大的力气抱住对方,仿佛生怕对方再次跑掉,于是想把对方融入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默默无言,而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然后呢?”苏问问道:“然后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柳家?”
老陈点点头:“对啊,柳家祖训如此,再加上柳元亮少族长的命令,也没人会再阻拦了。”
“当然为了顾及家族颜面,柳家当时对外是这样宣称的。”
“少族长夫人的娘家人担心少族长夫人的身体,而且性子急躁了些,便引起了一些误会,而后就将她接回娘家修养,结果病死在了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