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家跟何宇家的情况挺像的,都没什么亲戚往来。
没结婚之前,都是守着自己的那个小家,过自己的日子。
何宇也是结婚以后,才多了人情往来的。
因此,王健跟何妙两人结婚,便只用请一些平日来往好的朋友了。
人不多,算不上多气派。
但胜在都是真心来祝贺之人,希望王健何妙两人会白头到老。
其实这样就很好,至少,王健跟何妙两人都很满意。
两人感情很好,再加上有至亲的祝福,婚宴不气派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往后的日子,是小两口一起过的。
将来是一副什么样子,又不是靠结婚的时候气派就能决定的。
看看许大茂跟秦京茹两人,结婚时候的排场多大啊?
秦京茹都觉得自己是嫁给了幸福,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还不是三天两头就打架吵架的。
那动静闹得,住在隔壁的何宇一家,每次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有许大茂骂秦京茹不能生养的,也有秦京茹骂许大茂不知检点。
两人互相揭短,似乎压根儿都不知道这边的所有动静,都会被隔壁听到一般。
真是讽刺极了。
王健跟何妙都不知道那种追求虚荣的人,他们两人的性格,更加偏向实际一些。
更追求两人过得好就行。
这么久以来,两人的相处也是十分和谐开心。
所以,结婚的时候,两人显然都很高兴。
八月初八,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阳光明媚,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相比起炎热的七月,今天的微风中,透着一丝清凉。
就连风都带来了对两位新人的美好祝福。
一大早的,天刚亮,何宇一家就起来了。
将何妙打扮得美美的,等着王健上门来接呢!
“我们家妙妙长大了,都到了嫁人的这一天了。
咱妈不在了,嫂子便自作主张,代替咱妈给你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书银笋尽标齐……”
闻言,何妙不禁泪湿满襟。
不知道是想起了已经没什么印象的母亲,还是对哥哥嫂嫂的不舍得。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可不许哭鼻子。
等下被王健瞧见了,不得以为我们让你委屈了呀?”
“没,嫂子,我就是太感动了。
我出嫁以后,你跟我哥一定要好好的,和和满满的。
虽然我跟我哥经常吵架斗嘴,但我肯定也不要看到他过得不好。
我都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呢,转眼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爸妈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丢下我们走了,是哥哥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这些我都记得。
……”
何妙絮絮叨叨说了挺多话,大概这就是女人出嫁前的通病。
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让自己陷入悲伤的情绪,然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娄晓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何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宇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何妙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他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眼眶也有些湿润。
经过这两年时间的相处,他早就认可了何妙亲妹妹的身份。
听她说了这么多关于自己的话,心情也是难言的复杂。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不去说那些话了。
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情绪,高高兴兴地出嫁吧。
还有啊,我跟你嫂子可用不着你瞎操心,我们俩好着呢!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嫁过去好好经营自己的那个小家。
要是王健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哥,哥替你出气!
肯定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有什么你们俩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别憋在心里,尽管来找我,我来给你们想办法。”
难得见何宇正经,一下子说出这么多的话。
足以见得,他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是十分在意的。
何妙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住地往下掉。
“嗯。”
她极力地克制自己,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以极轻极细的声音回答。
直到王健来接人,何妙也没能让自己高兴起来。
红肿着双眼,一看就是刚哭过。
王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何妙兄妹两人感情好,肯定会舍不得。
倒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只是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千百倍地对何妙好。
让她感觉,就跟在家里没什么区别才好。
何宇牵过何妙的手,将之放到了王健的掌心。
“今天,我就正式将妙妙交到你手中了,你往后必须要无条件地对她好。
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虽然你是我兄弟,我也不会留情面的,甚至还会下手更狠。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难处,遇到了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宇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对妙妙好的。”
……
酒席是直接在家门口摆的,只是在院子里简单地摆上了几桌而已。
看着有几分寒酸,但实则不然,用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王健终于将自己的心上人娶回家了,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何妙整个人都很紧张,但好在王健一直在安慰她,陪着她,很快也就放松下来了。
整个酒席的氛围都很好,喜庆和谐,没有任何乌烟瘴气的人和事。
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太难过,何宇破天荒地喝了许多酒。
周岁宴的时候,那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喝的。
这次,确实因为自己的妹妹出嫁,自己想喝。
王健也喝多了,两人搂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搞得今天好像是他俩结婚一样。
作为新娘子的何妙,反而被丢在了一旁。
娄晓娥带着两个孩子陪在她的身旁,歉意地开口。
“妙妙,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哥他喝多了。”
“嫂子没事儿,就让他俩闹腾去吧,我正好松口气,陪小安宁宁玩会儿。
你是不知道,我都快紧张死了。”
“这女人啊,都得经历这一遭的,等过去了就好了。”
娄晓娥温柔地笑了笑,耐心地安慰何妙。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这心跳得太快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就要晕倒了。
到时候可就丢人了,我还是缓缓吧。
不过,嫂子你跟我哥当初,是怎么做到不紧张的?给我支支招儿呗!”
何妙挠了挠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