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咣”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空气扬起一阵烟尘呛得沈柔剧烈咳了几声。
只见一个巨大身影飞速向着崔佳几人冲来,卷起的泥沙迷住了她的双眼,模糊间看到一只巨型虫人的脸,双眼血红脸上红血丝暴突,嘴巴撕裂般大张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排锋利如锯齿般的牙齿在嘴里蠕动着,好像刚吃过东西还在回味一样。
“糟糕!小心!”
顾晨大吼一声,本以为这虫人是冲着他们几个人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他连看都没看崔佳几人一眼,径直向着对面拦路的同伴冲了过去。
两只怪虫瞬间扭打在一起,那拦路的显然不是后来者的对手,只见那怪虫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死死将对方压在身下,找准了位置朝着他的脖子要咬了下去。
鲜红血液从他嘴边奔涌而出,之后全部被虫人吸入腹中,眼见着巨大的身体好似充气的皮球,渐渐鼓胀起来,身上原本就紧绷绷的衬衫“嘶拉”一声碎裂成无数瓣。
“他,他在吸血?”
看到这场景沈柔受到了极大惊吓,她捂着嘴颤声问道。
似乎是沈柔的声音吓到了他,只见那虫人迅速收回了嘴巴,起身瞟了一眼崔佳几人,本以为他要出手了,却没想到这虫人竟砸破了窗户,向着窗外爬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可他刚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崔佳刚刚明明从那虫人眼中看出了一丝丝的错愕还有惭愧,难道这些虫人还尚有人性?
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崔佳提着刀打头阵向着电梯方向走去,路过虫人尸体旁边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颈部的伤口好像一个血洞,明明刚死可身体却干瘪的如撒了气的气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半风干的尸体。
忽然崔佳感觉到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黑色磁卡,磁卡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将其揣进口袋,带着几人上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打开,就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还在开大会,还有人用麦克风在讲话。
这三楼放眼望去是一间间休息室,门上没有钥匙孔是需要刷卡的,崔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掏出从尸体旁捡到的磁卡,就听咔嚓一声机械门锁转动,还真打开了。
走进去一看这休息室还真不小,里面沙发茶几电视冰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小套间一样。
可除了这些东西外并没有太大收获,刚想离开就听沈柔捂着肚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痛苦的模样。
“沈柔,你怎么了?”
崔佳关心问道。
就见这么一会沈柔的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
“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她纤瘦的身体挺着个巨大的肚子着实让人担忧,于是道:“这样吧,我自己去找林展,顾晨你陪着沈柔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行!”
闻言顾晨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
崔佳明白顾晨是担心自己,于是压低了声音耐心解释:“沈柔这个样子跟着我们反而是累赘,还不如兵分两路,我自己可以的,放心!”
不可否认崔佳说的的确是事实,顾晨也只能默许。
沈柔忍着痛将手机递给了她,屏保正是两人的结婚照,照片里的男人五官端正,笑容大方得体,看起来是一个正气十足的人。
脸上最大的特点就是左边眉头上的一颗痣,崔佳默默将特征记在心里。
一出门就听到尽头走廊外有人对话,她慌忙将身体缩进门里。
“这个二十三号我势在必得!”
“那您也要守规矩啊,我们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
“可那明明就是你们的托儿!”
“那又怎么样?您不愿意可以离开,你们俩,把王老板请出去。”
“你,你你们放开我!”
说完两个虫人架着一个没有脸的男人就向着另一端的电梯走去。
“听两人的对话,这里难道是在举行拍卖会?”
崔佳小心翼翼走到走廊尽头,趴在门缝处向内望去,这里是一间大礼堂,台下坐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有,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五官。
可崔佳依旧能从他们的举手投足中看出他们的情绪,这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没拍到的老板们都不要着急,慢慢来总有你们喜欢的,下面是二十五号。”
顺着声音看去,台上一个虫人手握麦克风对着台下喊道。
“可他们拍卖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崔佳不解之时,就看见看台后的红色幕布被拉开,里面是一个人形木架,架子上还绑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嘴巴被胶带死死封住,全身一丝不挂。
她的头发蓬乱,一双眼睛祈求似的望向台下的人,嘴里不停呜咽着,她在试图求救。
可台下那些无脸人却皆是无动于衷,完全是看客模样盯着女人,是不是还交头接耳几句,好像在讨论物品成色。
“二十五号拍品,女,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肾脏起拍价二十万,肝脏三十万,心脏五十万现在起拍。”
“什么他们竟然在拍卖活人器官?”
崔佳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下那些无脸人,只见一张张红色号码牌举起,台上的虫人不停往上加价,很快所以器官都超过了六位数,此时价钱还在不断增长。
女人也看出自己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她脸色一片惨白,眼泪鼻涕拖得老长,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完全放弃了生的希望,只等待着这些恶魔的审判。
“成交!”
随着一锤定音,女人身上的各个器官以超过千万的价格成交出去。
“三十八号竞拍者请随我们到下面取货。”
一听这话女人终究还是崩溃大哭起来,哭声被嘴上的黑色胶带禁锢,只剩下声声哀泣似在控诉又似在求饶。
台上上来两个虫人托着绑着女人的木架,带着竞拍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