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觉得怪,上次见过的,感觉却像换了个人,就连他近身伺候的都说,大皇子变了。”
“可能经历过生死,很多事看淡了吧,”
“也许,可还是感觉怪怪的,你看过就知道了。”
侃儿这次回去,特意看了看山上的甘蔗,
“长得是真不错,感觉跟空间里的差不多,老乡们侍弄得也精细,再过几个月又是大丰收啊。”
作坊已经重新开工了,吴氏天天守着儿女,别的都顾不上,便任命白氏做了主管,
自从来到云家,她也开朗了许多,敢管敢说,谁要是敢质疑,她便直言,这里就是她的家。
“你是没见到,她原先的妯娌脸都绿了,看着她昂首挺胸的,穿得好、吃得好,啧啧,气色更是好得不行,整个人漂亮极了。”
“等这里的事忙完,回去帮她找个好人,还不到二十岁,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
“我看她不会答应,一有空就跑到干娘面前,眼里可有活了,几个孩子也喜欢她,听说一发月例就给他们买玩具,气得干娘都扣下了,说是替她存着。”
“是个会感恩的人,反正年纪还小,将来有合适的再说吧,谷里的小伙子也多,到时候挑一个呗。”
“对了,你那个大伯又出幺蛾子了,这次啊,祸祸不了别人,竟然卖了亲生儿子。”
“卖,卖儿子?他疯了吗?”
他们虽然吃了苦,可家里的地还在,白山走了,小院也让给了他们,虽然只有两间房,只剩下了四口,完全能住下呀。
“卖了谁?云全?”
冬儿是从小宠到大的,不可能是他吧。
“不是,是那个小的,他瞒着族里给卖了,听说,不是好地方。”
云苓寒毛都竖了起来,冬儿受宠也有一个原因,就是长得好,白白嫩嫩的不像个乡里娃,
“卖到哪一家了?”
她实在不忍心,虽然对这孩子没啥好感,可一旦落入那种地方,一辈子就毁了。
“应该是去了外府,云大福不说,冬儿娘以死相逼,他就那么看着,还说他有银子,这个死了立马另娶。”
“嗯,这事他干得出来,那王氏娘家呢?听说挺厉害的,没来找事吗?”
“你忘了,因为那个矿的事,他们不敢来了。”
这就是命吧,疼爱他的祖母被抓走了,而舅家又帮不了,所有的后路都断了,哪怕她这个堂姐愿意出手,也没办法找到啊。
“他如此狠毒,老了会有罪受的,那个大儿子也未必跟他一条心。”
侃儿离开了一阵,要赶紧补充能量,两人不再感叹,各自回了洞府。
漫长的夜渐渐褪去,东方微明,初夏的风已经带上了热意,平日晚起的囡囡突然醒了,娘不在屋里,爹睡得呼呼的,这孩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知道,娘肯定在厨房。
“你怎么来了?要乖乖的,不要吵醒夫人哦,”
银奴正在摊煎饼,一大盆的面浆加入了好些鸡子,闻起来香喷喷的,主子在饭食上没有限制,她揪了一小块递给了女儿,
“去院子里吃吧,这里太热了。”
“娘,我不热,想陪着你嘛。”
“好,那边碗里有水,吃了饼子喝一点。”
“嗯,娘,谁欺负了海英姨,昨天她在后院哭了,可伤心了,”
“啊,昨天吗?她旁边还有谁?”
银奴吃了一惊,两位主子忙得脚不沾地,天天早出晚归的,府里都是自己人,谁会给她气受啊。
“你是不是看错了,被风迷了眼吧?”孩子小,看错也是有的。
“我才没有看错,她一边哭还一边骂人呢,可是,我要帮着打坏人,她又不许。”
小姑娘有点委屈,海英平日很喜欢她,只要出府了,总会带点小零食。
“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不要问,记住哦,不许再问海英姨。”
娘俩又说起了别的,云苓靠在门边,也沉思起来,
海英爽朗活泼,很少多愁善感的,难道是老铁惹了她?原本要让他们完婚,这一拖又是半年。
她悄悄去了隔壁院子,女孩子都住在二进院里,此时也都起来了,围着水井在洗漱,
“夫人,您怎么来了?”
海英将布巾搭在了绳子上,一扭头看到了云苓。
“不错嘛,几天不过来,这边都种上花了,真不错。”
这是女孩子的地盘,除了海英,赵兰和高杏儿也住在这里,侃儿要是不去空间,也住这个小院,里面整整齐齐的,因为不许男人入内,她们的内衣也搭在院里。
“夫人,海英姐说了,那边还要种棵树呢,可以遮阴的,叫什么葡萄,到时候,可以坐在葡萄架下喝茶聊天,哇,想想就很美。”
杏儿活泼一些,她已经及笄,甚至婚事都定了,就是赵家的老大。
“是挺美的,你们还能享受两年,海英嘛,恐怕不成喽。”
“主子,你不要我了?”
海英一下子急了,赶紧跑了过来,
“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谁,还能不要你?只是,这个院子你怕是住不得了。”
这下,所有的女孩都明白了,笑嘻嘻地看着她,海英的脸红成了柿子,扭头就往屋里跑。
“她的嫁衣绣好了吗?杏儿,你帮着看看,若是还缺什么,让银奴去置办,可不能马虎哦。”
府里也该办喜事了,自从来到京城,忙得跟陀螺似的,皇帝还是个小气的,那么多苗子给出去了,户部装傻充愣的一分银子没给,
还有拼了命救下了皇子,就给了几箱子破烂,一锭银子都没见!
她回到了自己院子,银奴正好摆饭,看到她从外面回来,还愣了一下,
“夫人,那边有事吗?一大早的,怎么过去了,”
“什么事?”阿生正好过来,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刚去了那边内院,我想着,咱们府里该办喜事了,”
呃,阿生瞪大了眼睛,还是银奴反应快,立刻喜笑颜开的说,
“夫人想的周到,可不是该办了嘛,您放心,奴跟婶子们帮着操持,管保很热闹。”
热闹肯定是不行了,毕竟不在谷里,可老铁是忠叔唯一的儿子,他为了相公一家英年早逝,这个事还真不能马虎。
“这是三百两银票,你看着置办,新房马上就盖好了,西厢那两间给他们。”
三百两只是办事的钱,她还准备了一千两的银票,打算送他们,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新的家庭,要有足够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