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们的诉说,别说云苓了,就连阿生也没啥波澜,他又没见过祖父母,要说有感情,远远不及爹娘,
至于身份啥的,就更不在乎,他连本姓都不在意,何况别的。
没过一会,皇帝果然来了,看到皇贵妃的眼睛,皱起了眉头,
“果儿,你怎么又哭了,太医不是说了,让你静养着,也不能见了这孩子,就什么都不顾了。”
“皇上早点告诉臣妾就好了,他长得真像我们公主。”
“呵呵,朕也是才知道的,”
他说完还冲阿生眨了眨眼,意思是别戳破,
“来人,把东西端上来。”
难道他良心发现,要给赏赐了?只见侍者端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一块布,
“毅儿媳妇,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云苓都懒得打开纸包,托盘上是两包糖,光看包装就知道了,一包红的、一包白的,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打开并各尝了一点,
“是,这是云记的红白糖。”
“朕听说啊,不光有这种糖,你还种出了高产的粮食,昨日没顾上问,所以找你们来,一来贵妃想见见,二来就是想问问你,这灾祸连连的,百姓没饭吃啊,”
真是老奸巨猾!自己的底被人家摸得清清楚楚,那就好好谈谈吧,
“除了糖,那些农作物都是来自外域,我也是偶然得到了种子,好容易种了出来,又被一场旱灾给毁了。”
这么久没回去,肯定都干死了,虽然空间里郁郁葱葱的,可他们永远也看不到。
皇上脸色很难看,这女子说的不假,天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五天后祭司在天坛求雨,他的罪己诏已经写好了。
“那种子一点都没了?”
“当然不是,还留了一些,可是不够推广啊,必须要种上几季才行。”
“那就好,那就好!云氏,你仔细说说,这种糖是如何制成的?”
云苓心里一千匹草泥马跑过,这可是商业机密,凭什么跟你说?她笑了一下,没吭声。
“云氏,你大胆,圣上问话竟敢不答!”
云苓这才注意到,跟着皇上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此人衣饰华丽,并不是太监。
“这是小女子赖以生存的手艺,皇上要我说就得说吗?那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你家皇朝摇摇欲坠的,还想在她这里找存在感,那是做梦。
“叔祖,您应该知道,我们云家十来口人,只有六亩薄田,就指望这点手艺养家糊口,娘子舍不得,您就放过我们吧。”
阿生皮笑肉不笑的,你不是打亲情牌吗?若是真要翻脸,大不了带着爹娘回隐谷,在哪里不是过日子?
皇帝愣了一下,两口子还一个德行,脾气都挺臭啊,他贵为皇帝,难道还跟她抢生意不成,不过是帮儿子问问。
刚才那位正是大皇子盛光煋,看到这两种糖,一下子来了兴趣。
“大胆,你是谁?竟然如此猖狂,不想活了吗?”
“皇上,我们在自己的宫殿,连话都不能说了?毅儿都是平民了,做点小买卖活命,也碍着大皇子了?”
皇贵妃娇滴滴的,皇帝顿时软了,回头瞪了儿子一眼,
“你去忙吧,无事也去看看你娘,上次还说很久没看到你了。”
大皇子心里诧异,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来头?怪不得娘让他来打听,看样子,跟林妃关系不浅啊。
他不敢再说什么,行了礼便退了出去,皇帝看他彻底消失,才回身说道,
“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他好歹也是老大,一点面子都不给,烨儿呢?没来给你请安吗?”
“皇上,您怎么忘了,他去了北地啊,为了朝廷,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您这个爹竟然忘了!”
皇帝一拍脑袋,真是忙昏头了,平叛大军去了北地,老二是监军,为了掩饰尴尬,又对阿生说道,
“你真的不考虑回来?”
“这次来京城,见到了叔祖和姨婆,已经很开心了,我们要回去了,听说北部已经有了下雨的迹象,地里的活也等着人呢。”
“如此也好,京城不太平啊,先太子府昨儿又出事了,听说你祖母显灵了,惩戒了私闯神堂的人。”
“还有这等事?好可怕!”看他一脸的惊惧,皇上终于点了头,
“放心吧,有朕在,看谁敢胡来?那边已经加强了守卫,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临走时,云苓为了表忠心,还答应只要育出新种子,一定向朝廷报告,至于红白糖的销售,皇上可以派人拿货,京城这边她绝不插手。
皇贵妃送了他们见面礼,一人一只木匣子,依依惜别地送到了宫门外,
“有难处了,就捎个信来,不方便送到宫里,就寄到宋府,内阁宰相宋家,当家主母是你的姨婆,就是我媳妇的娘。”
他们刚刚才知,这位中年凤钗女正是二皇妃。
“进宫前,不知道你们会来,没带什么礼物,既然急着回去,也不好请你们来府里玩,这个送你吧,有事了还能卖几个钱,补贴一下家用。”
她褪下了自己的手镯,一只镶着红宝的金镯,沉甸甸的,云苓也没推辞,乖巧地收下了,随即从怀里摸出了一根人参,
“我在山上挖的,已经炮制好了,您留着配个药啥的,”
参香浓郁,不用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绝对比金镯值钱。
这是侃儿打算卖钱的,在地上随便堆着,已经小山似的,她顺手扯了一根,立马还了人情。
宋娟儿神态复杂,没想到他们还有此等好物,可她转念一想,乡野女子罢了,应该不知它的价值,娘最近老是乏力,正好拿来调理。
正在说话,刚才的轿车也过来了,好好地将他们送回了客栈,小虎他们总算石头落了地。
“都给你吧,看看是啥?”
阿生将匣子给了她,打开一看,他那盒除了一张银票,只有一把匕首,上面是一张纸条,说是太子旧物,得知他们生活困难,赠银二百。八壹中文網
她自己的是一套金首饰,不算特别华丽,总体也还精致,还有各色绒花,都是宫制的,颜色很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