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参观过一个糖坊,用的是古法制糖,制作工具也不难,就是一些石磙和木头,她正在绞尽脑汁,打算仿制一套。
“闺女,这几天不要单独出门,去哪都让阿生跟着。”
刚才的事吓着爹了?云苓甜甜一笑,
“知道啦,我不怕他们,咱村有石匠没?我想打些石磙。”
“你爹我就是啦,师父走后,咱村只有我会干这个。”
太好了,云苓没有多想,拉着他来到了外面,在沙土上勾勾划划地说了半天,
“爹,你看明白没,这些孔的大小,就按那个甜杆的粗细来,这样石磙一转,就能榨出甜水,”
“闺女,你们干嘛呢?想喝甜水还不简单,娘帮你剁小点,嚼巴嚼巴就行啊。”
吴氏也听了半天,不知这父女捣鼓啥呢,
“娘!我这可是发财的路子,你别捣乱。”
一听有关生计,吴氏立刻闭嘴,这说了半天,二柱总算明白了,
“这个不难,等爹忙完地里的活,就给我闺女做,呵呵,还怪有意思的,谁这么聪明,想出这样的好法子。”
这可是集合先人的智慧,又经历了时代的考验,被她拿来用的。
今年不知怎的,春雨下的很少,她家的地离河滩有点远,得靠人力挑水,阿生眼睛看不见,二柱也不敢让他去河边,
云苓跟着去了地里,爹娘挑过来,她负责浇地,干了半天就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问道,
“爹,咱家这片地有三亩吧,干嘛不打水井呢?”
如果有了井,哪怕是人工打水,也比去河边强啊,爹虽然挑了一身汗,状态还行,可娘的腿都软了。
“好我的闺女哟,打井可费银子了,那边李地主打了一口,花了足足三十两,人家可有一百多亩地,这个钱也花的值。”
云苓一听,吐了吐舌头,三十两确实不少,她家小院也有井,爹真舍得!
“咱家院里的井也花了这么多?怪不得箍的挺好看。”一分价钱一分货嘛,
“没有,没有,院里的那口只花了五两,”
呃,这玩意还区别对待?原来,这一片地势高,不太容易出水,要打也得是深水井,还得找风水师看穴,光是选地点,就得十两银子。
云苓心里一动,不如随便指个地方,灌些水进去,古画里的河水取之不竭啊。
脑袋瓜子一转,主意就来了,二柱再次挑水过来,就看到女儿跳着脚的叫,
“爹,快来看,这里冒水了。”
云二柱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小水坑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顿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爹的宝丫呀,你啥时候看到的?快,让爹看看有多深?”
“爹,这里能冒出水,说明地底下肯定有,要不,你找个会打井的师傅问问,”
为了省劲,她也是拼了。
她爹一拍大腿,闺女说的对!忙叮嘱娘俩回家去,要是有了井还挑啥水?自己火速向邻村跑去,李村有个打井的把式,得赶紧请来看看。
云二柱的旱地出水了,消息像春风般传遍了村子,旱地、水地差了几倍的钱,这是又发财了?
云老大带着娘火速上门,
“分家时没想好,这地必须重新分!”
云苓看着他们,像是看智障一般,重新分?那块地可是后买的,跟他们有啥关系?
“半亩沙地还没种呢,你们要收回去重新分?好啊,这次能给我爹多分点吧,嗯,大伯、三叔的加起来有四亩旱地,我家也不多要,给一亩就行。”
啥?!刚刚赶来的云老三一下子怒了,半亩沙地就想换一亩田,这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吗?
“臭丫头,叫你爹出来!谁教你这么说的?”
“她不是臭丫头,是我的娘子,爹去打井了,你们来干啥?”
云苓刚要发威,被人挡在了身后,阿生慢悠悠的说着,手里把玩着雪亮的砍刀,
“你,你想干啥?我们可都是长辈,你敢动粗!”
“嗬嗬,我眼瞎,动起手来也没啥轻重,三叔,你张口就骂我家娘子,有点长辈的样子吗?”
“这家分的不均,我们还不能来问问了?那啥,既然你爹不在,那下次再来,”说完,架着他娘灰溜溜的走了。
唉,也是一时冲动,那水怎么没出在沙地呢?晦气!
“砍刀好玩吗?不怕伤了手啊,过来,我看看你头上的包。”
上次去医馆,她跟着去看,感觉郎中也是个二把刀,扎的穴位有偏差,便打算亲自动手,不管怎么说,家里多个劳力也是好的,何况,人家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便问娘要了银子,悄悄买了一组银针。
阿生咧了咧嘴角,乖乖跟进了屋,
“上次去医馆,看郎中扎的挺好玩,我也想试试,你怕不怕?”
“不怕,娘子不会谋害亲夫的。”
呃,这话说的,她看看手上的针,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技术,还真是有点那意思。
一刻钟之后,阿生再也笑不出来了,云苓双手捻着针,又痛又麻差点跳了起来,
“别动!医病哪有舒服的?你想一直瞎呀,”
最后这句话太扎心了,阿生咬紧牙关,哪怕是汗如雨下,也没再动一下。
“嗯,今天就到这了,明天继续,”
“不是三天一次吗?娘子手法真独特。”云苓慢条斯理的收好银针,小嘴一撇,
“当然,不独特也不敢上手,放心吧,我有奇遇,师父不光教了针法,还赐了银针呢。”
阿生再是好性子,也差点要变脸,那个针明明是在药铺买的,他虽然瞎,可耳朵没聋,为了十个铜板,讲了半天价呢。
可神奇的是,到了晚上,他的眼睛竟然有了光感,虽然还是模糊一片,却能分辨出油灯的位置,看来,娘子的奇遇是真的。
“爹,咱家的井还得打几天呀?见着水没有?”
娘也在地里待了一天,晚饭只好吃糊汤了,她虽然会做饭,可锅灶搞不定啊。
“唉,也不知为啥,上边有水,挖的深了倒没了,这种情况师傅都没见过,明天再挖挖看。”
云苓心虚的低下了头,底下没有很正常啊,她还没去动手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