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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熊孩子有多熊(1 / 1)

也不知是二子点燃了火种,还是沈文清觉得有弟弟和侄子撑腰底气足了,反正回去以后婆媳俩就大闹一场。

闹得还挺严重,沈文清进了医院,儿媳妇回了娘家,动静太大都传到方冀南耳朵里了。

起因居然是跟老爷子的遗产有关。大概就是沈文清的儿媳得知老爷子留了十几万块钱的遗产,没给儿女,而是留给了孙子、孙女和沈文淑家三个外孙、外孙女,只有他们家一分钱也没拿到。

沈文清的儿媳妇原本还指望着婆婆这次去参加葬礼,能趁机跟沈家重新搭上关系,沾沾光,起码也捞点什么好处什么的,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别人都分到遗产了,唯独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

所以这儿媳妇心里就特别不平衡,阴阳怪调把沈文清数落一顿,说沈文清没本事没能耐,争不来,连沈家瞧不起人欺负他们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文清那个脾气,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让儿媳妇这么一顿数落谩骂,哪里能忍得了,吵起来了。

两人从争吵发展到撕扯起来,阚志宾父子怕儿媳妇离婚,当然也不会向着她,儿子拉偏架,阚志宾袖手旁观,沈文清吃了亏,气急之下把一碟辣椒酱砸在儿媳妇身上,儿媳妇端起桌上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就泼她身上了。

汤倒不是滚烫,初夏的天气里衣服穿的不多,沈文清身上有些红肿烫伤,但是架不住沈文清那个气性大,活生生气的,当场就气得厥过去了,阚志宾父子俩才荒神,手忙脚乱进了医院。

大子因为爷爷去世请的假,还在家里没回去,听到这事的时候就问二子:“你不去给个助力?”

“感觉火候还不太行。”二子道。

方冀南板着脸问:“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啊。”二子。

方冀南瞥了俩儿子一眼,琢磨这俩小子一准又背着他没干什么好事。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破窗效应,沈文清婆媳俩从吵架发展到动手,动手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这次动手之后,沈文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检查发现还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乳腺增生、乳腺纤维瘤、子宫肌瘤,内分泌失调。

医生给她总结了一下,说你这些毛病,都是女同志情绪不好、长期生气导致的。

所以医生就跟阚志宾说,这些毛病不能生气,一方面建议家里人让着她、保持心情舒畅,一方面建议尽快手术。

沈文清有医保,住院手术能报销一部分,可是肯定也得自己花一部分,儿媳妇那边回了娘家还没回来呢,儿子去接了两回了,不回来,说婆婆住院是倚风作邪,装的,故意拿捏她。

儿子接不回媳妇就有点埋怨沈文清,也不到医院来照顾,都推给阚志宾,让阚志宾一个人照顾。

手术的事没人做主,阚志宾跟医生聊了半天,疼钱又怕伺候病人,不同意她手术,让回去吃中药保守治疗。

沈文清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儿媳妇在娘家住了一星期。其实她儿媳妇上四十岁的女人了,孩子都十几岁了,真离婚可没那么干脆,只不过想拿捏婆婆。一星期后婆媳俩各自回家,沈文清心里气不过,就去单位申明说以后退休工资她自己来领,不许她儿子代领,儿子来要钱,沈文清就故意不给,想拿捏住儿子和儿媳妇。

自然又掀起下一轮矛盾,婆媳俩整天闹得鸡飞狗跳,儿子也跟着闹,原本安心啃老的小日子,你忽然不想给他啃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更叫沈文清心冷的是阚志宾只会袖手旁观,半点也不帮她,甚至还埋怨她两句。

天长日久这日子谁也受不了,沈文清弄得浑身戾气,一次次大闹之后,用二子的话说沈文清总算回过味儿来了,回过味儿的沈文清一想,凭你们也敢欺负我,我还有娘家,我还有侄子呢。

一晃到了95年年底,丫丫都读初一了,星期天,沈文清一大早跑到冯妙家来了,黄阿姨开的门,见是不认识的人,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呀?”

四合院这边沈文清是生平第二次来,上一次来可都有年头了,就是来道歉结果把张希运摔伤那次,她也不认识黄阿姨,担心自己找错了,迟疑地问:“这是不是方冀南家呀?”

黄阿姨也迟疑了一下,毕竟方冀南身份有些不同,平常也会有一些跑来走动拉关系的熟人访客,一般都会被技巧地拒之于门外,于是黄阿姨又问:“你到底找谁呀,有事吗?”

“我、我找方冀南,找二子,”沈文清说,“他们谁在家,你去说一声,我是方冀南他大姐。”

黄阿姨在冯妙他们家也好几年了,多少知道冯妙跟这位大姑姐不往来,就说:“一大早都出去了,就只有丫丫在家,小孩还在睡觉呢,要不你在这等等,我去喊一声试试?”

沈文清一听无奈了,丫丫跟她更不认识,就只有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见过,那小丫头连话都没跟她说过。

“他们这么早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方先生陪冯老师逛市场买菜去了,好不容易熬个星期天,他们去转转,方迅早晨跑步锻炼去了。”

“你是家里的保姆?”沈文清说,“那我进去等一会儿。”

“这……”黄阿姨为难了一下说,“你看我也不太认识你,以前从来也没见过,主人都不在家就一孩子在家,我也不好随便放人进来呀。”

沈文清气结,看着黄阿姨关门进去,便只好站在门口等,一边心里盼望着别是那两口子先回来,盼着二子先回来吧。

等了好一会儿还真如她所愿,二子先回来了。沈文清顿时见了亲人一样,没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一把拉着二子说:“二子,你快帮帮大姑,我要离婚。”

这次促使沈文清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原因,其实原本是一件小事,沈文清不是乳腺增生和纤维瘤吗,她那个已经比较严重了,家里却始终认为是小病,不支持她手术,大半年来一直断断续续吃中药,专门弄了个药壶熬,然后昨天下午她儿子来要钱,沈文清没给,说她吃药看病都没人给她钱呢,吵了起来,她儿子一脚把厨房地上的药壶踢翻了。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文清提出离婚,阚志宾还不答应,离了他住哪儿啊,儿子啃老啃地好好的,沈文清突然把他们家踹了,他当然不划算。

二子现在忙他的广告公司,其实还真没时间亲自给她打官司当律师,但是没关系,他一法律系毕业的学生,最不缺的就是这方面的同学朋友熟人,再说那还有肖微呢。

方冀南和冯妙知道这事的时候熊孩子已经运作得差不多了,让沈文请去法院起诉离婚。肖微跟冯妙聊这事的时候,开玩笑的口吻说,她这个离婚案只在所属区的基层法院审理,结果连他们高院都听说了,六十五岁老太太起诉离婚,还专门请了个以刁钻出名的离婚律师,在这个年代就挺轰动的。

其实他们这个离婚案真不复杂,单纯家庭矛盾,夫妻感情早八百年就破裂了,又没什么财产好分割,没多少积蓄,房子是公家的,几个回合阚志宾就败下阵来,同意离婚了。沈文清扬眉吐气跟阚志宾说,赶紧拿着他的个人物品从她房子里滚蛋。

判决离婚的隔天下午,沈文清哭哭喊喊打电话给二子,说阚志宾不肯痛痛快快搬出去,她儿子儿媳妇也跑来了,赖在她家里不走,闹起来了。

二子一听,放下电话就带着李旭去了。

阚志宾不搬的理由主要是没地方住,他单位的房子统共五十几个平方,筒子楼,这在当时的平均住房条件下就算挺不错了,儿子儿媳一家三口住着,根本不让他搬回去,大概就想赖在沈文清的房子里继续住着,或者让沈文清答应点儿什么条件。这个年代这种家务矛盾,报警派出所都不好管,找妇联,调解。

然后二子去了,二子打人、李旭压阵,总算让二子找到机会了,甩开膀子把阚志宾父子一顿胖揍。

这小子从小打架打出来的经验,他只揍人,他一不伤人二不下狠手,哪儿痛打哪儿,小区里一堆人围观,报警派出所都不好管,人家娘家侄子来给姑姑撑腰,家务矛盾。

沈文清的儿媳妇看着男人挨打,在旁边急得跺脚哭喊,冲着沈文清吼:“你还真看着你儿子被他打呀,你个死老太婆,你想想清楚,他是你亲儿子,你就这一个儿子,还得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呢,等你死了看谁管你,看你儿子还管不管你,你死了扔给狗吃!”

沈文清对阚志宾和儿媳妇是恨之入骨,大约对儿子还有一点舍不得,气得拍着腿哭诉:“我还指望你们以后管我,你们现在就不管我,没良心的白眼狼,现在就虐待我,我就这一个儿子,这些年我为了他,我哪里对他不好了……”

二子把人打完了,舒坦了,安抚沈文清道:“大姑,你要非得让他给你养老送终那就让他送,他为人子女凭什么不履行义务?不行你就再去法院告他不养老,跟他要赡养费,你养他这么多年,等你老了他就该给你送终尽孝,他敢说个不字,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沈文清长出了一口恶气,立刻动手把阚志宾的东西一股脑往外扔。

总算把阚家人赶走了。

就像二子说的,现在沈文清眼里二子就是她最亲的亲人,得亏还有侄子给她撑腰。二子就跟她说,以后退休工资一定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坚决不能再给她儿子一分。

“你给他一分,他下回就会来要一毛,有一就有二,为了你自己晚年生活,一定记住了。”二子说,“大姑,人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你,你以后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爸说等过了这阵子,就安排你把手术做了,到时候给你请个护工,怎么就非得指望你那个白眼狼儿子。”

二子:“你看看你受的这个罪,就为了让他将来给你送个终?值得吗,你既然在乎,不就这点事吗,就让他给你送终好了,到时候保证给他安排妥妥的。”

沈文清连连点头答应着,百感交集地抹眼泪。

看透了,女儿不亲,儿子混蛋,她老了也只能依靠娘家人,依靠侄子了,并且方冀南一家也有这个能力,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沈文清还是懂的,有娘家管她,阚家人就不敢再来欺负她,她晚年就能过得安生些。

二子和李旭帮她把满地狼藉收拾了一下,沈文清拉着二子哭着说:“好孩子,大姑得亏还有你,大姑得谢谢你。”

“不是还有我,”二子跟她讲,“大姑你说,要是没有我爸我妈的话,我能来帮你吗,大姑你要谢也是去谢我妈,我们家都听我妈的,我妈要是不让我来帮你,那我肯定不敢呀。”

沈文清一想到自己当年干得那些事儿,而现在冯妙有身份、有名望,还有钱,沈文清就忍不住的心虚懊悔,生怕哪天冯妙一个不高兴,不许方冀南和大子二子再管她,那她怎么办呀。而沈文清又清清楚楚知道,那一家子爷儿仨,什么都听冯妙的。

二子说要让沈文清看着冯妙脸色过日子,事实是冯妙跟沈文清几乎就不见面,然而不见面沈文清也自觉小心了,怕冯妙翻旧账,生怕哪儿惹着她。

兄弟两个打电话,大子听说阚家父子挨了一顿,埋怨二子:“有这好事都不叫我一声,不够意思。”

二子:“你一当军官的,这事儿不适合你。”

二子也没背着他们,方冀南完全知道儿子那点小动作,跟冯妙道:“你说这小子,这事办的不错。我大姐跟阚家人脱离开,我还少操点儿心,省得我还得留心提防阚家的人了,她自己老了过得安生些,过不安生我还真能不管她?”

“我看他关键就是想找到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收拾阚家人。”冯妙一句话戳穿儿子,叹道,“阚家人当初干的事儿,加上你大姐复婚,让老爷子这么多年搁在心里,跟吃了死苍蝇一样。你两个儿子都是记仇的。”

“小时候两个都傻了咕咚的,怎么长大了比我们心眼都多。”冯妙道。

“你也不想想,他自己搞个公司,整天跟一堆奸商打交道。”方冀南道,“生活圈子、社会环境不一样,你看看邱小婵,本来我记得就一傻大妞,现在你再看看,管理绣坊、跟外国人谈生意,心眼儿比筛子还多。”

大子在部队,二子忙公司,冯妙和方冀南跟前便只有丫丫了,丫丫升了初中以后功课忙了,小丫头也不简单,画画和刺绣倒是一直没丢下。

两个大人聊着天,丫丫跑进来问:“姨,寒假我能去学吉他吗?”

“你想学吉他?”冯妙说,“怎么想起来去学吉他了,我还一直琢磨想给你去学个古筝、钢琴之类的呢,可是你整天上课,还要学刺绣,这不是没时间吗。”

“我也就是想学个乐器,”丫丫跑过来,笑嘻嘻挤到冯妙身边,撒娇地搂着她腰说,“我就是琢磨,您不是说一直想给我学个什么乐器吗,我都问老师了,古筝、钢琴都不是一天半天能学的,但是吉他,老师说学得快的,一两个月就能会弹了。”

人不大还挺精,古筝确实不是几个月时间能速成的。

方冀南笑道:“你姨想给你培养一下琴棋书画,要学个古琴、古筝什么的还应景儿,你看你,写毛笔字、画国画、刺绣,再弹个吉他,感觉怎么就有点不搭调呢。”

二子打完电话凑过来,一本正经道:“丫丫,学个架子鼓,打着架子鼓刺绣,再画个国画,绝对带劲儿。”

冯妙一听不禁噗嗤笑出来,丫丫则懊恼地跺脚抗议二哥最坏了。

二子道:“我跟你说,吉他我大学里玩过一阵子,费手,就你这小手弹起来手指头都疼,弹吉他你谈一阵子手指头都能起茧子,你还怎么绣花。”

丫丫一听赶紧看看自己嫩生生的手指头:“那我不学了。那我学什么,学起来快的,能唬人就行。”

“……”冯妙忍不住好笑,这小孩,完全是玩的心态,她想给她学音乐,主要就是想让她接触一下,也不要多精通,熏陶一下,可不是为了唬人呀。

冯妙说:“丫丫,我年前打算带你回老家一趟,咱们回去看姥姥姥爷,年前你可能没时间学了。你先想好了要学什么,要学得年后再说。”

“学什么呀,她哪有那么多时间,”二子嫌弃道,“丫丫,你这都初一了,学习得抓好,成绩上不去要丢脸的。你就是报个班,年后也上不了几天课。”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给你买个葫芦丝、笛子什么的,那个学得也快,随便找个人给你指点一下,你就当自己吹着玩,还不费你的小爪子。”

“你才小爪子,坏二哥。”丫丫想了想说,“葫芦丝是什么样子的?笛子我见过,看起来不怎么难,那你给我买个笛子吧。”

二子:“我还是给你买个葫芦丝吧,新学吹笛的人吹起来特难听,钻脑子。”

他成心逗小孩似的,丫丫撇着嘴看他:“你才吹的难听呢,我要两样先试试,那你现在带我去买。”

“等我有空再说”

“不要,你现在带我去买,正好我跟姨回老家就可以带去玩了。”

丫丫赖着二子不放,二子挣脱不掉嫌弃她:“唉,小女孩真烦人,你要是个弟弟早就挨揍了。”

丫丫:“哈哈哈哈所以大哥以前是不是经常揍你……”

“瞎说,我就比他小一岁他打不了我。”

兄妹俩嬉闹说笑着出去了。

“你说一晃,丫丫到咱们家六七年了都。”方冀南听着俩孩子一路嬉闹的声音,不带语调地感慨道。

“日子可真快……”冯妙顿了顿,轻叹一声道,“你说她现在知不知道她爸妈的事情?”

六年多下来,这小孩从来就没问过,也没提过,似乎真就忘了。

可是明明她一直叫叔、叫姨,这么大的孩子,应该一直知道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也应该十分清楚她父母不可能打工出差六年不回来。

可她也不问,天长日久,冯妙有时候想跟她谈谈,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何谈起了。

“我上次去看宋军,给他看丫丫照片,这个混账说跟他没关系,反正是我们家孩子了。”方冀南道,“有过两次减刑,再过个一两年,也该出来了吧。”

“我现在就担心到时候怎么办。”冯妙道,“你看她现在整天高高兴兴的,万一倒时候再接受不了。”

“这小孩精得很,也许早就心里有数了。”方冀南道。

老爷子在时他们总是回大院过年,老爷子不在了,96年春节冯妙就决定回老家去,可是也就她和丫丫有时间,方家中父子三个都走不开,一听她说回老家,就轮番来表示关注。

轮番关注的结果就是,冯妙被迫答应不在老家过年,春节前一定回来。二子把她和丫丫送上飞机的时候还不放心叮嘱一遍,说她要是过年不回来,就哭给她看。

于是在老家过了十来天,大年二十八又赶回来。

冯妙问起沈文清那边过年怎么安排的,方冀南说沈文淑已经打过招呼了,年前沈文清儿子女儿都没去过,春节这几天去沈文淑家过。

“你们二姑是个好人,”冯妙跟俩儿子说,“把她接去是想帮我呢。”

二子吃着水果就笑,笑够了说:“妈您放心,二姑那边心里都有数,我们心里也有数。”

过年照例要走动一下,不过现在时兴电话拜年了,有些朋友熟人就打个电话,年初二夫妻俩带着二子和丫丫去大院一趟,到当初跟老爷子交好的各家拜个年、看望一下,到肖家时就干脆坐下喝茶聊天了。

方冀南陪着肖父肖母说说话,肖微就拉着冯妙去她房间聊。老爷子去世后冯妙他们没事不往大院这边来,两人现在见面都少了。

“肖淮生一家今天没来?”

“来了,”肖微说,“一早上来拜年,我爸现在有点儿不待见他,没留他们吃午饭,说会儿话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还因为肖葵的事情生气呢?”冯妙笑道,“肖伯伯这气性是挺大的。”

“也不光这事,”肖微道,“反正我爸现在不太待见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觉出来。工作上我爸也不太满意,工作没魄力,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

完了问道,“你们大子还不找对象啊?不然我给他介绍一个,我们单位新来一小姑娘特别漂亮,我一女的看着都喜欢,家庭也不错。”

“你现在还学会做媒了?”冯妙笑着打趣她,“你给他打电话说吧,这事得看他自己。”

“你那儿子眼太高了,关键也有眼高的资本。”肖微道,自己品了品说,“我有一回问他想找个什么样的,熊孩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跟我说要性格好、相貌好、家世好、学问好、温柔漂亮、有能力、文化高的,数了一大堆,还得孝顺听话懂事儿,能帮他孝顺他爸妈……”

她话都没说完,冯妙已经笑不可抑了,笑得捂着肚子道:“哎呦喂,你听他个熊孩子胡扯,这样说你也信。”

“我也说啊,”肖微笑道,“我说你个熊孩子,你这是要选妃呢!”说完啧了一声,摇头感叹道,“有你们这么一对公婆,你们家方冀南这两年再升一升,他要选妃也不是不可能。”

“你拉倒吧,一听就是逗你的。”冯妙笑道,“俩熊孩子都一样,他就是不想找对象,你说我跟方冀南早早结婚生孩子,看样子是不可能早早抱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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