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举动,很快引起大家的注意。
“他们这是要作甚?”
席间的夫子见一帮少年郎拿着笔墨,脚步匆匆的往大门而去,不禁好奇的说道。
“不清楚。”一老秀才摇头,“瞧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去做什么事情,而且还很急切。”
“李兄,咱们不喝酒,要不要过去看个究竟?”
“好啊!”
不会喝酒的老夫子和不能喝酒的年轻秀才,一起去了门口。
明珠见一群少年很快没了身影,这才想起报墙上的红布还没揭开,立即吩咐道,“红英,你先带两个人过去揭开报墙上的红布,免得他们找不到。”
“是!”红英得了吩咐,立即带人过去。
“路女官,叫人扛两张桌子过去,在准备一些纸和墨。”
“是!”
抵达报墙的少年们,看到墙上遮挡的红布,瞬间傻眼。
“慕白,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少年看到遮挡的大红布,不禁看向江慕白,“你确定是这里吗?”
江慕白没说话,而是掀起红布一角,见上面的内容不是《少年说》,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小秀才们稍等片刻。”红英小跑的赶了上来,“这红布忘记揭开了,你们先让一让,等我们收拾好了你们再抄录。”
小厮手动麻利的收起红布。
“红英姑娘,乡君让小的把桌子扛过来,您看放哪里合适?”扛桌椅而来的小厮喘着气息问道。
红英看了看,说道,“一张放《少年说》那儿,一张放《横渠四句》那边。”
报墙共有六面,《少年说》与《横渠四句》恰好在二和四的位置。
“小秀才们慢慢抄,笔和纸都给你们备着了,准够。”
事情弄好,红英带着小厮回去了。
老秀才和年轻夫子到来时,恰好看到少年们认真抄录报墙上的内容,不禁问道,“墙上的内容允许抄录么?”
“乡君点头了,自然是能的。”红衣公子抬头看了老秀才一眼,“老先生若是喜欢,也可以抄录一份回去,这些内容可是千金难求,莫要错过了此等良机。”
“玄衣卫都来了,本公子保证,不出三天,这些文章很快震撼上京。”
“还好我来了,不然可就错过了这般惊为天人的大作。”
老秀才心动了,看向一旁的年轻夫子,“我们的学生没福气目睹今日之精彩,我们做夫子的,不能没有作为,你觉得呢?”
年轻夫子刚点头,便看到身后来了一帮人,赶忙拿起笔和纸,“有人来了。”
老秀才见状,连忙占了个位置。
“你们在做什么?”
后面而来的人看到少年和夫子在抄录《少年说》和《横渠四句》,不禁跟风起来,奈何他们来晚了,没位置给他们。
有的人等不及,直接去宴席搬凳子。
还在吃宴的人,看到有人接二连三的搬凳子,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作甚?”
“自然是抄录乡君的大作啊。”
“为天地立心?”
“不止呢,报墙那边还有别的大作。”
那人走出宴席,便扛着凳子飞快的跑了起来。
“还有别的大作?”
秀才们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一个个禁不起诱惑的纷纷往报墙而去。
很快,报墙下方的空地,挤满了人。
没有位置的人,远远地站着,一字一句的看着报墙上的内容,心情澎湃。
人为什么要读书,读书的意义在哪里?
读过的书人,和没读过书的人有什么区别?
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区别,又在哪些方面体现。
报墙上,以对话或者时间插图的方式呈现,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人呢,都哪里去了?”
喝得正兴的大人们,很快发现气氛不对。
“好似是去报墙那边抄录大作去了。”朱县丞老早就发现了,不禁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梁知府看向周知府,“周兄意下如何?”
“既然是大作,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梁、周两位知府起身,下面的知县也纷纷动身。
“周七爷,您和郑老板不去吗?”顾员外见周七爷和郑老板没有动身的迹象,不禁问道。
郑老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呢,是个粗人,看不懂什么大作,去了也是装模作样,不懂装懂,看别人显摆。
想了想,还是喝酒来得实在,毕竟这玉泉浆,一盏三千呢,能喝一盏便是赚到了。”
周七爷听言,笑道,“大白天的,说什么大实话呢!”
“自己人,无妨无妨。”
郑老板说着,朝顾员外和王员外举杯,“顾兄和王兄若是想去,自行去便是,不用管我们二人。”
王员外道,“津西离学堂不远,什么时候看都行,不急这一时。”
“也是。”周七爷也朝顾、王员外举杯,“听说两位公子也参加了二月的县考?”
“嗨,别提了,五经都没学全呢。”顾员外语气嫌弃,“我家那小子,最近痴迷武道,县试能不能过还是个问题。”
“我家学宗也一样,见长佑和长岳都去了,便嚷着要参与,还是沈秀才说,不经磨难永天真,我才勉强和同意。”王员外道。
“可惜了,我家的和七爷家的都不能参与,不然啊,准能一起凑个热闹。”
明珠带叶千户参观回来,见宴席都散得差不多了,询问路女官才知道,大家都去报墙抄录去了。
宴席上,只有零散的两三桌还坐着人。
叶千户看了看天色,“乡君,我等还要赶去凌江府,便不多留了。”
明珠没有挽留,将人送到路口时,递出一个精雕的小竹盒,“这里有十颗凝珠,有五颗是用莲花瓣淬炼的,另外五颗是用莲藕淬炼的,你回京之后,请代我转交给南荣修。”
叶千户接过小竹盒,翻身上马。
策马离去前,他对明珠说,“乡君,上元节之后,少主便要去无双郡了,您若是有东西送与少主,直接捎去无双郡便是。”
明珠蹙眉,“北绒又有异动?”
“北绒与大庆积怨已久,少主不耐他们三不五时便出来蹦跶,便想再挫一挫他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