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行人去了河边。
刚靠近河水,沈长佑便迫不及待的把竹排丢进水中。
众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河中央。
没入水中的竹排,因为惯性,沉入水中好一会之后才慢慢浮起来。
“浮起来了!”沈长佑语气激动,“老三,你站上去试试!”
沈长佑一个飞跃,稳稳的站在竹排上,有了重力,竹排也只是下沉了一点点。
沈长佑见状,也跳了过去。
竹排依旧稳稳当当的漂浮在水面上。
“成了!”江暖一脸高兴,“表弟,划到边上来,我和乡君表妹也要上去。”
沈长岳开口,“二舅,递跟长杆过来。”
两二舅递去一根细长的竹子,沈长佑长杆撑地,控制竹排往按上划。
“乡君表妹,我先试试。”
江暖兴奋又小心的上了竹排,发现竹排很稳,鞋底也不沾水。
“表妹,你快上来试试,很稳的。”
明珠上去之后,江二舅也跟着上来,“五个,应该差不多了,三郎,你试一下看看行不行。”
沈长岳把竹排划到水中央,竹排漂浮的好好的,也没有下沉的迹象。
“成了!”杨氏一脸高兴,“你们快划一段试试,稳妥起见,还是多划几下。”
沈长佑看了看,“老三,往下吧,顺溜没那么累。”
沈长岳把竹排往下游开,下去的时候,江暖紧张的躲在江二舅身后。
见大家都淡定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也跟着站值了身子。
“二舅,等会你要去双溪山赏荷么?”
江二舅一手搭在后背,一手摇扇子,“你二舅我老大粗一个,叫我去喝酒还行,赏花吟诗,那便算了。”
“那二舅你就不该做这幅打扮。”沈长佑开口,“长衫,扇子,白脸,这么文人的打扮,别人不误会你误会谁?”
“肤浅之人,自然就以为我是文人咯。”
沈长佑直接丢出白眼,“不看外貌,难道还先看你五脏六腑不成?再说了,郎中也只能断出你是否有疾,并看不出内里是否秀败。”
“你也是肤浅之人,不像明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
明珠拆台道,“我不知道。”
然后,沈长佑和江暖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江暖更是打击道,“二叔,你这么会装,难怪一直没媳妇,准是那些姑娘见你太难琢磨了,才不敢嫁给你。”
明珠附和,“暖表姐说的有道理。”
江二舅“……”
这时,竹排遇上了浅滩,沈长岳把竹竿递给沈长佑,让他往上划。
然而,顺流省力,逆流费劲,需要两人一起撑竹杆才行。
竹排划到原来的位置时,双胞胎累得直喘气。
杨氏见两个小的累,也不让沈镜之把竹排开走,就在原地站了两下便出来了。
沈青山年纪大了,也不爱冒险,体验了一下就躲到树下去了。
回去的时候,明珠说道,“爹爹,我打算去三里湾坐竹排一路往下。”
“去景田镇?”沈镜之看了过来。
明珠点点头,“主要是试一下镇衙做的竹排,顺道去景田镇吃银纹鱼。”
“来得及么?”
“自然是来的及的,怎么,爹爹不相信我能回来?”
“不是不相信,而是一来一回太赶了,你又是坐竹排的,只怕一趟来回,骨头都散咯。”
“又不是我撑船。”明珠看向前边的沈长佑,“三哥剑法小有所成,由他撑船再好不过,我呢,就在竹排上放张凳子,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等到了景田镇,在请二哥吃银纹鱼和玉竹酒。”
“这算盘打的噼啪响,也不怕你二哥废了。”江二舅开口,“怎么,就只想带你二哥去吃鱼,不带我跟你爹?”
明珠偏头,“爹爹约了许秀才和陈夫子他们了吗?”
“已经让人去通知了。”沈镜之对江二舅说,“二哥也一起去吧,只她们两个小的去,我也不放心。”
回到竹楼的时候,正好午时。
大厅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
都是家常菜,只有莲藕骨头汤算是精品。
“莲藕汤滋补,来,多喝些。”杨氏盛汤给明珠,“景田镇貌似挺远的,能赶回来吃晚饭么?”
不等明珠回答,沈长佑先开口了,“好几十里的水路呢,赶是赶不回来了,现在又是昼短夜长,估摸到那边鱼还没吃上,天都黑了。”
“这摸黑走夜路,还是水路,不安全,明珠,要不改天再去吧?”杨氏道。
“奶奶别听二哥的,晚饭前肯定能赶回来。”明珠语气肯定,“听说田洲的银纹鱼很不错,今晚我们红烧银纹鱼。”
沈长佑扬眉,表示你说了算。
沈青山看了沈镜之一眼,见他点点头,便开口道,“想去便去吧,只有一点,天黑前必须回来。”
“谢谢爷爷。”明珠漾起笑容,“今晚我们吃红烧银纹鱼。”
饭后,明珠立即和沈长佑还有江二舅去了三里湾。
竹排下水的时候,路女官开口道,“乡君,酉时过半,奴婢来此处接应。”
“好!”
明珠率先上了竹排,接着是江二舅,沈长佑拿了根长杆撑地,待竹排划入深水区才跳到明珠身侧。
“二舅,我第一次划竹排,你可要站稳了。”
江二舅唰的打开扇子,“你大胆划便是,我水性好,掉了也淹不了人,就是这江水凉,估摸会染上风寒。”
说罢,目光落在明珠身上,“横水寨有小船,为何选这竹排。”
当然是竹排比较拉风。
明珠却故作神秘,“二舅等会就知道了。”
晋兰江水深,浮力和冲力都比河水大,竹排漂到下游的时候,明珠召出桃花木剑,在竹排前头刻了一个阵法,然后以灵气催动。
竹排开始加速。
“这是做什么的?”
沈长佑见金色的线条繁杂而规矩的滚动,十分好奇,“竹排无人划杆,也能自发行驶,可是因为这个?”
明珠点点头,“二哥若是心法突破第五重,亦可催动内力驱使竹排向前,现在嘛……”
话没说全,沈长佑却懂了,“难怪你敢打包票!”
见竹排飞一样的在江面飞驰,沈长佑兴奋的叫了起来,就连平时爱装的江二舅都收起了扇子,放飞自我起来。
一时间,两岸回荡着舅甥两畅快的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