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衙,议事厅
明珠坐在主位,身侧站着路女官,下首两侧坐着李文书,接着是六房掌事。
人员不多,但重要部门负责人都在里面了。
寒暄了两句,明珠便进入正题,“羲和城总共五个乡镇,今天咱们先说说津西,哪位先来?”
六房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有些不适应。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见第一天上衙便这么认真的。
李文书看了林七刀一眼,站了出来,“乡君,按照往年,秋收之后镇衙会安排人员查看路况、河道、沟渠等是否需要修补,如有需要,上报县里,待县里下了批文,便可开始安排修徭役之事。
但今年不同,津西镇和桥业镇归属羲和城,照旧还是另有安排,还请城主示下。”
明珠想了想,“先安排人去查探,看情况再做安排。”
顿了顿,又说,“秋收之后,再到开春,这个空挡,除了去查探河道这些,没别的事情了?”
“当然不止这些,秋收之后修路、疏通河道这些,是每年都要做的,入冬之后,镇衙还要关注百姓的安全问题。
因为农闲,很多人无事可做,便喜欢到处溜达,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打架斗殴、偷牛盗马之事。
去年全镇忙着种万牲草,所以没有发生斗殴偷盗之事,往年的话,没有七八起命案也有三四起。
他们都是无聊了,聚在一起喝酒,然后闹事挑衅造成的,要么就是村与村之间,到龄男女相看引起的矛盾。
除了这些,还要清点税银上交县里,准备来年春耕。”
明珠点点头,表示清楚。
“你们呢?”目光扫向六房掌事,“秋冬时段该做什么,李文书大致讲了,那你们呢,对自己的事情,可有安排和计划?”
六房掌事沉默是金,一个个眼神飘飞,不敢正视明珠。
因为,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
平时,有事做事,没事摸鱼,便是有什么计划,也是镇长安排。
现在,他们连个准备都没有,怎么说?
咸鱼了多年的六房掌事,根本没有临场发挥的能力,只好沉默以对。
李文书见他们几人迟迟不说话,特意“咳咳”两声,以示提醒。
结果,没人接他的茬。
“李文书喉咙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回春堂的郎中给你瞧瞧?”明珠冷不丁的开口。
李文书吓了一跳,连忙道,“乡君,卑职只是渴了,喝点水便好!”
似乎是要印证自己渴了,李文书当场喝了两碗凉白开。
“有什么说什么即可,不需要你们咬文嚼字,把事情说清楚便好!”明珠看着他们,“你们谁先来?”
六房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掌事很想站出来,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又担心说的不好,留下坏印象。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你们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担心说不好,本城主降罪于你们?”
六房掌事再次沉默。
“你们不吭声,本城主便当你们默认了,既然如此,那便由户房先讲一讲吧。”
见孙掌事明显紧张,明珠说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即可,更不要担心说的不好了本城主嫌弃。
如若你们都不说,怎么发现问题,没有问题,如何进步?
你们也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个掌事,做个文书吧?”
小城主何意?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孙掌事,开始吧!”明珠不容他们拒绝,直接点名。
孙掌事急了半天,才开口道,“城主,卑职主要职责是打理账目、田地,征收粮税。”
提起粮税,孙掌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犹豫了一会才道,“城主,咱们津西还未征收粮税!”
“为何拖到此时!”
前两天她刚跟村长说,不收粮税了,可到底没有下达指令。
如今提及,明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呢?”
语气很平稳,看不出是否生气了,可孙掌事却不敢怠慢,“宁镇长还未去平宁之前,说是要询问县令,这秋良是贵归属津西还是平宁。
后来镇长去了平宁,此时便拖到现在了。”
“那你可有询问过宁镇长?”明珠问。
孙掌事沉默。
“这么说,你没请示过宁镇长咯。”明珠声音微凉,“户房掌管征粮纳税之事,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一定要等镇长安排了才去做呢?
孙掌事,你给本城主一个理由。”
孙掌事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法出口。
“好,此事暂且不提,那镇衙的官田有人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