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等人面露震惊之色。
祖宗显灵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后，齐齐下跪，虔诚叩首，心存敬畏。
明珠“……”
要不要这么巧啊？
月圆之夜，顿悟引发天地异像已经够惹人注意了，这次祭拜又给她闹出动静。
真令人头疼。
“小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明珠私底下问小空。
空间里，小空翘着二郎腿躺在紫薇神鹿的背上，悠哉的在空中闲逛。
“因为你的一身功德。”
明珠不解，“一身功德，跟祭拜祖宗有何关系？我是沈家人，身上流着沈家的血，祭拜祖宗不是天经地义吗？
还是说，这青烟另有原故？”
“的确另有缘故。”小空翻了个身，单手托腮，“凡世所说的祖坟冒青烟，是大吉之兆，而你一身功德，又有大气运，所以才会引发牌位冒烟。”
“如此说来，我以后不能随便给人上香了？”
“直系祖宗可以，旁人怕是会受不住，搞不好直接着火。”
明珠“……”
“大哥，此乃大吉之兆啊。”沈清河满脸激动。
沈青山同样激动，但理智还在，“二弟，树大招风，此事不宜声张。”
财不露白，大吉之兆亦然。
听言，沈青河很快恢复冷静下来，随后板着脸对几个小的说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对外声张，听见没？”
沈长枫率先出声，“二爷爷，我们今日只是祭祖，什么也没看到。”
沈长松、沈长佑、沈长岳接着表态，便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明珠。”沈镜之提醒。
明珠一脸无辜的说，“爹爹，我是女孩子。”
沈清河笑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没一个明珠聪明。”
沈长枫等人“……”
“咳咳……”沈青山清了清嗓子，调整好面部表情，双手搭在身后，便出去了。
其他人见了，也有样学样的，尤其是沈长佑，用力过猛，一看就很刻意。
“长佑，你咋啦？”
柳氏见出来的沈长佑怪怪的，不禁问道，“嗓子不舒服么？大老远的，一直听到你咳个不停。”
“烟太呛了。”
沈长佑怕露馅，丢下话就跑开了。
沈长松看着那道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柳氏拍了拍儿子的肩，“当心他过后找你算账。”
“阿佑才没那么小气。”
“松堂哥挺了解我二哥的嘛！”明珠抱着江氏的胳膊，“婶婶，我这里还有些菘菜种子，你要拿些回去种么？”
“听你二爷爷说，菘菜在我们这边很是金贵，我怕种不好，糟蹋了种子。”
“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弟妹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江氏一脸不乐意，“明珠一个小孩家家的都能打理，我就不信你一个大人打理不来。”
菘菜是好东西，沈长松不想错过，“娘，我喜欢吃菘菜，你就试着种一些吧。”
“行，那我试试。”儿子喜欢，柳氏愿意一试。
午饭是在沈家吃的。
沈家八人加沈清河一房五人，十三人坐在一张桌上，有些挤，但很热闹。
饭后，明珠递给柳氏一小包菜籽，“婶婶，菘菜三个月便能收割，此时种，到了十二月便能吃上了。”
“我回去马上种。”
送走柳氏几人，明珠拿着镰刀去菜地把剩下的菘菜全部收割，顺势把地也给耕了。
突然间，明珠想到了家里闲置的田地，立即跑去找沈镜之。
“爹爹，我想在田里种菘菜。”
沈镜之正在写请帖，头也抬的道，“田里种菜，会影响来年的收成。”
“爹爹，菘菜三个月便能收割，此时种，十二月份便能卖，三月份耕种前，可添些猪粪和草木灰增强费力，完全影响不到春耕。”
沈镜之不说话。
明珠再接再励，“爹爹，菘菜一斤二百文，一颗菘菜七八斤，可亩产五六千斤，种一亩便能获利千两，爹爹确定不种？”
沈镜之书写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你打算种多少亩？”
“二十亩。”
“我们家没那么多田。”
什么？
沈镜之见闺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叹道，“当初为了治我脸上的伤，卖了几亩地，如今家里只有十亩水田，三亩旱田。
今年收成不算好，只得三千斤谷子，勉强够吃，便不卖了。”
明珠知道，这两年有千金菇的收入才没卖粮，往年都会卖一大半，用来买书籍和买文房之物。
“爹爹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明珠保证道，“待菘菜收割完毕，立即沤肥，绝对不会影响到春耕。”
“爹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天灾。”沈镜之有自己的顾虑，“今年的收成明显比往年少，我担心来年会有变故。”
“爹爹会看天象？”
“老百姓靠天吃饭，不会一点怎么行？”沈镜之丝毫不谦虚，“为防生变，官府征粮税后，便要着手备粮了。”
“爹爹，可以跟宁叔叔买么？”明珠说出自己的想法，“官府征上去的粮，大多卖给粮商，如若我们向村里购买，比较零散，不方便。
如若跟粮商买，价格贵，直接跟宁叔叔买，应该更方便些吧？”
“此事得问过你宁叔才知道。”
“那爹爹，我先去忙了。”
明珠回到菜地，捡起锄头，继续垦地。
回来的时候，看到沈青山同一帮人在大堂里聊天，沈长佑满面春风的跟大家吹牛，沈长岳则是忙着给人倒茶。
到了晚上，明珠把种菜计划跟大家说了。
沈青山只问了一句，“会不会妨碍到明年春耕？”
“爷爷放心，明珠知晓轻重，不会妨碍到春耕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你们有想法，并且可以一试的，我都支持，不过……”
沈青山顿了一下，“官府征收粮税后，家里可能要多备点粮了。
今儿聊天，大家都说今年收成明显比往年少，我担心来年会旱。
“今年的收成是比往年少，河里的水位也降了不少。”杨氏说道。
“那还能种菘菜吗？”沈长佑一脸紧张的看着沈青山和沈镜之。
“可以种。”沈镜之开口，“最好能在十二月底收割了沤肥，不然底肥不够，影响来年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