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
玄大人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喝了一缸醋的小媳妇,酸里酸气的。
疾风和逐玥虽同为黑鸢,一样的灵性,一样的优秀天赋,但两鹰性格却不一样。
疾风沉稳,逐玥贪吃。
逐玥还没回来,要么是荣少主还没回信,要么是逐玥饿了,半路上觅食去了。
毕竟,逐玥那么爱吃。
明珠看破不说破,笑道,“玄大人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
“宁举人的任命书下来了,三日后正式上任。”玄十一开门见山,“姑娘,大庆封爵严苛,尤其是以平民之身进爵,更是难上加难,还请姑娘做好准备。”
封爵不是想封便能封的,得让百姓得到实惠,朝廷看到价值。
明珠不可置否,“封爵之事,是否需要大臣同意?”
“如若是家里本就承爵的,陛下同意即可,如若不是,则需通过内阁审批。”玄十一看着明珠,“姑娘放心,万牲草如此利国利民,少主定不会让它埋没的。”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鹰的唳叫声。
明珠抬眸一看,恰好看到逐玥从天边而来,一个俯冲,飞落在屋檐上。
“玄大人,逐玥回来了。”
玄十一喜出望外,想要立即查阅少主的回信,结果逐玥却赖在屋檐上不下来。
“姑娘……”玄十一求助的看着明珠,“你有办法么?”
少主的信,耽搁不得呀。
“自然。”明珠拿出一枚灵鱼凝珠。
逐玥眼尖,立马飞到明珠的肩上,讨好的蹭着明珠的脸,咕噜叫个不停。
玄十一见状,没好气道,“有奶便是娘的家伙。”
“玄大人可能不知道,逐玥贪吃的很,如若没有吃的,可使唤不动它。”明珠喂了凝珠,便将小竹筒取下。
玄十一接过小竹筒,取出里面的信件,当着明珠的面阅览。
“姑娘,一千株草苗能种一亩地,那么一亩的母株大概出多少草苗?”
明珠却很敏感,“你家少主说了什么?”
“少主打算在青瓶县和无双郡两地同时试行万牲草。”玄十一把信递过去,“姑娘,九寒山的母株够供应吗?”
九寒山一共九座山头,三千多亩,够一个县和一个郡的草苗供应吗?
而且,沈家最近才开发九寒山,就算一边除草一边种植母株,秋收后来得及供苗吗?
何况,没几天便要收割稻谷了。
“肯定是不够的。”明珠一边看信一边回道,“按照你们少主说的,秋收后,先在锦绣村试行,入冬后,津西镇试行,这个没问题。
一亩母株可出一万草苗,收割后七天便可再分株育苗一批,出苗周期很快,供应一个镇完全没有问题。
但要同时供应青瓶县和无双郡,三千多亩的母株完全不够看,起码一万亩打底。”
明珠说着,将信还给玄十一,“玄大人,当务之急是尽快物色几座荒山,尽早把母株种上。”
若是草苗供应不上,很影响进度。
“姑娘,九寒山一带的土地大多贫瘠,不如将附近的山头都划到你名下,也好方便管理。”玄十一看着明珠,“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明珠拿出两串珍珠项链,“那便麻烦玄大人了。”
“姑娘客气了。”玄十一接过珍珠,“我这就去把地契办了,明日给姑娘送来。”
第二天,明珠果然收到玄十一派人送来的地契,一共二十座山头,共计一万七千多亩。
加上九寒山,帽儿山,后山,她名下共有三十一座山头,是个名副其实的地主了。
当晚,明珠把封爵相关事宜告诉了沈镜之,沈镜之很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闺女,这荣少主靠谱吗?”
明珠不答反问,“爹爹觉得荣少主不靠谱?”
“荣少主是家中独子,他说的话自是有一定的分量,可是闺女,咱们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爹爹想怎么做?”
沈镜之一脸高深的吐出两个字,“造势!”
“那此事便辛苦爹爹了。”
明珠离开书房后,直接踏着夜色去了深谷,挖来几枚灵石布置灵阵,再放入万牲草母株,阵法启动后,复杂的金色铭文不断的没入万牲草中。
万牲草由绿色慢慢变成金色,就在这时,万牲草突然炸裂,变成无数的金色点点。
这些金色点点没有消散,而是汇聚成一个沈字,接着,沈字逐渐变成了万牲草的模样,安然无恙的躺在阵中。
结束的时候,万牲草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明珠知道,万牲草打上了沈家的烙印,谁也夺不走。
不仅如此,她还对万牲草有绝对的掌控权,也就是说,能不能养,养不养的活,她说了算。
离开深谷后,明珠回空间修炼。
黎明破晓时分,照常起来吸收紫气,指点三位哥哥修炼。
早饭过后,明珠去了菜地,一边想着给荣少主回什么礼。
此时的南荣修,正在听玄一汇报。
“少主,六年前,沈随安在阑珊镇的一个乞丐窝被他老师看中,此后师徒两人便在镇上生活。
此期间,镇上的人只看沈随安进出,显少看到他老师,只知道此人是位年轻女子,其他的知之甚少。”
玄一说着,呈上一份资料,“少主,这是沈随安在阑珊镇的产业。”
产业不多,一座两进的房子,二十多亩水田,一家杂货铺,南荣修一眼便能看完。
“另外,属下在沈随安的书房发现此画。”玄一把画卷呈上去,“画中之人,极有可能是沈随安的老师。”
南荣修翻开画卷,看到画中之人时,心下震惊不已。
这不是明珠吗?
虽然,画中之人的年龄比明珠大许多,可他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明珠长大后的样子。
容颜倾城,气质飘然若仙。
南荣修看着画卷,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画上的‘羲和’两字,熟悉得让他无所适从。
怎么会这样?
明珠才八岁啊,怎么就成了沈随安的老师,而且两人还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一想到两人同进同出的画面,南荣修便觉得心口酸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