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我爹可有说什么事么?”明珠问道。
铁蛋摇了摇头,“沈叔只让我过来叫你们,其他的事他没说,四姑娘,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问不出个所以然,明珠和三兄弟只好扛着万牲草匆匆回家了。
“明珠回来啦!”
沈镜之一看到闺女,立即上前接过她的小背篓,“日后这些重活给你的哥哥们做,省得把你的小身板给压弯了。”
“爹爹,明珠没那么娇气。”对于老爹的偏宠,明珠很受用。
“爹爹知道,但也不能什么重的都抢着干,你还小呢,干重活多了会长不高的。”沈镜之放下背篓后,拉着明珠看向三个儿子,“跟上。”
猪圈旁,站了好几个壮汉,他们手里拿着一捆粗绳。
当明珠在人群中看到了镇上的一个猪肉老板时,便知道老爹叫他们来是什么事了。
“三位小公子回来啦。”猪肉老板见到沈镜之身后的三兄弟,笑着说道,“还是你们沈家会养孩子,不论小子还是姑娘,一个晒一个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贵小姐呢。”
“宋老板别夸了,待会他们飘了我可忙不过来。”
沈镜之的话,惹得宋老板哈哈大笑,之后便对沈长枫说,“你爹说你学问最好,待会称斤算钱便由你来。”
沈长枫站了出来,“宋老板放心,这事还难不倒晚辈。”
“哈哈,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罢,宋老板便招呼他的伙计下猪圈绑猪,一时之间,猪叫声震天。
沈镜之捂着明珠的耳朵往后退,直到声音没那么大了才停下来。
“爹爹,活猪一斤多少呀?”
明珠的话刚落音,三兄弟便齐齐看了过来。
“活猪九文钱一斤,我们家这次,一共卖十头,剩下的六头,等月底卖。”沈镜之道。
沈长佑眨眨眼,“那今年岂不是没年猪杀了?”
“明珠那不是有五头么?”沈长岳说。
“现在都六月了,半年的猪,能杀么?”
沈长佑看向明珠,明珠点了点头,“可以的,就是小了些,估摸百来斤这样。”
吃万牲草的猪,养够一年差不多三百斤,半年应该有一百二一百三这样。
“百来斤都不够咱们塞牙缝呢,更别说走亲戚送礼什么的了,除非杀两头。”沈长佑看向沈镜之,“爹,留两头吧,要是爷爷中了,办席也是要杀猪的。”
沈镜之看向明珠,明珠说道,“爹爹,留两头吧,一头给爷爷做席,一头留着过年。”
沈镜之却摇摇头,“你爷爷的意思,全部卖掉。”
“为何?”沈长岳不解。
“都是公猪,你爷爷嫌吵,晚上睡不好。”沈镜之解释道。
可明珠却道出了真相,“发情了。”
话一出,她就被沈镜之敲了脑门,“说的什么狼虎之词,啊!”
明珠眨了眨眼,就见大哥三哥脸色不自然的别到一边去,只有沈长佑对她挤眉弄眼,丝毫不介意。
“爹爹若嫌吵,可将它们阉割了。”明珠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沈镜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然后努力板着脸,“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二郎,带明珠下去歇息。”
“是。”
沈长佑拉着明珠没走远,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明珠者,女中豪杰也!”
明珠给了他一个白眼,“二哥,我在说正经事呢,阉割过的猪,长得更快,肉更好吃,要是咱们家的猪阉过,肯定还能再长个头。”
“真的假的?”沈长佑半信半疑。
“我在医书上看的。”明珠突然来了主意,“二哥敢试一试么?”
“别别别……”沈长佑一脸失色的往后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妹妹太凶残了!
不知道怎么的,沈长佑总觉得下面凉凉的,不自觉的,他拢了拢双腿,心里毛毛的。
明珠‘啧’了一声,“猪你都不敢下手,以后上战场了怎么办?”
“激将法对我没用。”
“那我自己来。”
“不行,你是女孩子,不能干这种事。”
这时,沈镜之走了过来,“兄妹两在争什么呢,上称了,快过来帮忙。”
猪圈里,十头肥猪被五花大绑,不安的发出猪叫声。
一名壮汉拿着一根大杆称过来,对沈长枫说道,“沈家大朗,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沈长风早已备好笔和纸。
称斤开始了,每称完一头沈长枫便记录一头,待称完十头猪,数字也出来了。
“宋老板,十头猪一共两千七百八十三斤,活猪一斤九文钱,共计二十五两四十七文,你那边算出来了么?”
“等一下。”
宋老板一边拿着算盘,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确定没问题了才与沈长枫核对,“斤数没错,银钱也没错,共计二十五两四十七文。”
说着,他看向沈镜之,“沈秀才,出门在外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银,你看是先结一半还是过后一起结?”
“明儿是集日,明天一起结吧。”沈镜之说。
“那成,我明儿准备好银钱,你来肉铺找我便好。”
宋老板走的时候,明珠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追喊道,“宋老板,明儿给我们家留一副猪下水和十斤猪板油。”
宋老板高声回道,“没问题。”
待牛车走远,沈镜之和三兄弟齐齐看向明珠,沈长佑则是一脸古怪,“猪下水臭嗡嗡的,你要那玩意干啥?”
“二哥还不知道吧,酸笋炒猪杂可好吃了,在放点茱萸,味道简直完美。”
在空间吃了几年的千金菇和青菜,明珠对吃的还是很上心的。
另外,去年做的酸笋,她还没吃上呢。
“哇……”想到猪肠里的屎,沈长佑就忍不住反胃。
明珠,“……”
二哥,你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啊!
“这才吃了几天的肉,你就矫情上了?”沈长岳一脸鄙视,“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当大将军呢!”
“你烦不烦啊!”沈长佑不高兴了,“每次都拿这个说事,有意思吗?”
沈长岳还想说什么,就被沈镜之喝斥了,“吵什么吵,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你讽我我刺你的?”
沈长岳老实了,可沈长佑却还鼓着脸瞪着眼,直到发零花钱他才正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