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幕布,被陡然间遮盖住的天地,在一瞬间便可以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所谓的眼中地狱。不管是采用怎么样的方式描述,还是采用什么样的话来说出口,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月光顺着树桠缓缓的打下,只能看到这一片的狼藉。那一身被染红的黑衣,正在顺着手臂缓缓的滴下一片一片的红色,并由此开始不断地高兴和蔓延开来,从此,他都不想要再度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用力。
好,好累。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又一个人冲了过来,手中的刀就像迅疾的风一般的刮了过去,表情之中透着几分狠辣和断然起来,等到自己再一次看清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的刀已经握不起来。
等到那人飞跃到自己的面前时,诸葛骐只是淡淡的横穿过了自己眼前的一片光影,伸手用力一贯。
只听一声不曾断绝的惨叫声响起,他的表情之中总是透出了几分狠辣来,但更多的是平静,在缓缓的收回这一眼中,已经不再包含有任何的情绪。
“该死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他们想要问的同时,自己也在不断地问出这个答案。为什么他们都不能放过彼此,为什么要选择一种这样的方式来迫害自己。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数,传说中的劫难。
可是,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诸葛骐的刀一阵御手,转头的那一个过程中却又被那一阵风拂过脸面,那一瞬间,可以扬起来的看向四周的红色痕迹,那是武动出生命颜色的讯号。
“还有什么招,最好快点使出来。”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漠,表情之中透着几分冷酷和傲绝天下的姿态,不管自己眼前所能经历过什么,但只要有了方向,心中就不会太过迷茫。
周围人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相互对视两眼,表情之中都是又惊又怒。
“放!”
骤然响起的风声让人想要把眼前这重重迷雾全都抹消掉,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将其抹杀掉。
他的手指一阵翻转,刀尖在眼前如同炫花一般的乱舞,在眼前瞬间开始变成数百数千的斩灭银羽,任谁也不能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地位。
但是,谁也不能料到那一枚银针会从后面来,骤然钉与后背胸口,流下一个并不明显的血洞。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一阵痉挛,一回头甚至都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柄带着金柄的刀在眼前划过一道深邃的弧度。
要死了吗……诸葛骐的脚尖一歪,看到对面的人缓缓的挥刀,但是自己所能抵挡的动作,已经变得像腐朽的机械一般嘎吱嘎吱。
周围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势,目光变得尤其的兴奋和狂躁,手里的刀一转,刚一准备将其抹灭,却被突然从斜里窜出来的一柄匕首瞬间打开,一瞬间,火花四溅而起。
诸葛骐抬头,看到自己靠在一个人身上,抬头看去,眼神转瞬之间闪过几丝复杂。“你们,怎么回来了?”
“是白狐通知的。”林超的玄紫碧纹饕餮镶珠华服在夜空之中闪出耀眼夺目的光泽,衣角翻飞之际,露出他鞋边踩过草地的泥水印。
将自己的匕首拔出之后的冯可砚一声轻笑,回过头来呲了呲牙。“怎么说,兄弟有难。我们这些人怎么可以坐视不理!”他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篷,狂风一卷,露出里面那一件黑白色的旧袍。
千面,白狐么?诸葛骐抿唇,随即缓缓的站直了身形。再度抬头之际,那一片月已经化为了三道箭矢,两人纵身一跃,脚尖点在还青的叶上,一个转头,就能看见那一黑衣衣角,腰间一枚鲜红的玉佩。
只来得及看到他手里的平口刃刀直直的穿刺过眼前人,刀尖转动间,一声怒呵,惊动了正在晚间歇息的乌鸦。
“不要担心,有我们在。”定睛一看,那乌鸦那里是被人惊动的,分明就是被吸引过来的。
那一身血红斗篷的人里面穿着一身黑衣,面孔之上透出几分轻松自如的笑意,但是却让人无端的觉得诡异。
诸葛骐的眼神闪了闪,眸子垂下,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现在人到到齐了!”冯可砚轻声道,语句之中透出几分即将尝到血味的兴奋,那一张脸上所渗出来的,照旧是除了杀戮别无他物的目空一切。
那手里的两把匕首,就像是狼王的牙齿一样闪着寒光。
“嗤,卑鄙!”暗中之人一阵不满的呵斥,随即一阵挥手。
等到弓箭手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对着他们一击必杀的时候,林超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只是冷冷的挥袖一阵反转,不管来人是谁,都一并抹消掉。突然之间想起来的几声惨叫,让人总是在后知后觉的过程中,看到自己濒临死亡之前的那最后一分钟前,都可以感悟到自己距离死神的直线距离。
“到底是谁卑鄙,别将自己当做一个圣人。”每个人都不能将自己当成一个全能的角色不行吗,非要站在一个绝对的顶端。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正义。
林超本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一切自己都已经看的很开了,如果既想要这个逍遥自在,又想要这种人后不论,最后却不会怪罪自己而是一昧的责怪老天爷不曾开眼,想起来就觉得十分的可笑。
卑鄙不过别人,却论自己,却总是不过忠诚一事,记得的与不记得的,都可以一并当做可以忘记的尘封与过往,连同所有的过去与不堪,都一并埋入最底端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