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骐这一生过的还算平静,毕竟在之前还是之后,都会有很多不同的贵人相助。
在很小的时候,他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母亲榕氏,她喜好风雅之物,喜欢画本子,老是咿咿呀呀的学唱,但却总是学不会,也学不好。
到了后来,他便有了一个新的母亲,田氏。那个时候榕氏还在,却再也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儿子,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主子一般的存在。
这让他知道了没有任何东西不可以通过权利来做出改变,只要自己想要做出一定量的纠正来,就没有做不会的事。
要是真的能努力达到自己想要的万事皆空的地步,那样便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可是,当自己越长大,面对愈来愈多令人孤单的事的时候,每当自己想起自己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留下那些足以留下幸福的富足感时,自己便已经明白了在身前与身后功名里,总有一个会被当作流逝岁月里的一颗星,最后成为无善的良狱。
一场美梦过去,就该到了醒的时候。天明破晓之前,那扇门被轻轻的关上,诸葛骐站在这扇较为厚重的大门前,伸出手来,缓缓的将它推开。
“按你的意思,没用逼供。”暗卫头头道,内心有点不忿。
也幸亏李修宁暂时不想做这些野蛮粗鄙的勾当,才会让自己变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以前这种事情可不归他管!
都怪这帮该死的犊子。
诸葛骐只是平静的嗯道,缓慢的抬步走去,眼神落在那个表情并没有透出太多的人身上,似乎是自持了太多的高贵,所以显示得自己也有些不太得体。
就算衣衫再如何的破败,也要依旧笑的像一个贵族是这个意思吗?
真是可悲又可叹的人物。
“怎么样,觉得还好吗?”
“要是论以前的环境那当然是不好。”他的瞳孔暗了暗,表情之中透着几分晦涩。
毕竟已经过惯了好日子,再去过苦日子的话,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太愿意呢。“论手段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们,可我也没有一定要反抗的意思,你看我们最近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是照旧一副碌碌无为的样子……”
可悲的事是明明他们自知却不能自做改变,不是么?
这可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般令人怜悯。
“比起你来说我们还是很佩服的。”他的眸子深了深,随即道,“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大概会做出不太一样的选择来,至少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要把她彻底的消灭干净。”
凶残且又怀着几分无理由罪恶的人,大概坏人都是长得又俊又酷的。
但是如果用两人的相貌来比较的话,裴恕反倒觉得自己的相貌反倒更加的无辜和无害一点。
这样想着的话,大概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吧。裴恕想了想,有些自嘲的一笑置之,低下头去,手指尖落在地面之上。
诸葛骐只是紧紧的盯着他在那里蹲坐,面孔之中透出来几分平静。
随即他说:“就不能早点解决么?你们这样,会让我有一种看猴一般的感觉。”
诸葛骐扬了扬下巴,随即问道:“陛下是怎么个意思?”
裴恕的表情骤然陷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人缓缓走出来,眸子又再度变得深邃,眼神落在了那双鞋上。
高瘦笔挺的人只是微微一笑,随即道:“大人既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来问我的意思?”
温元朗作势歪头,笑的一派天真。但诸葛骐却只觉那一头金发刺目,别过头去,眼神暗淡。
“我可没说要带头行事,若是白白得了骂名可是得不偿失,若是可以,早在当初之时就不应该禀告大人,也算是给我自己留下了一分薄面。”
“那怎么行!”温元朗故作惊讶,俄而又笑,“大人深谋远虑,可是咱们这些无名小卒所不能及的。此次得了起义军一员,要是不大肆严惩,肯定会对楚风威严有所损害。所以大人还是趁早交人的好,也免去了日后被同伴刁难,也不至于落下了一张面皮不是?”
啧。诸葛骐只是轻声,却并无多余动作。“可劳烦先等,过后不久,便可御前参上。才能效以天下大过之居,保住王国之名。”
呵,好一个断算。温元朗依旧是一副十分温和的样子,但却眼底幽暗,站在那里笑的眉目悠悠,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曼丽仙人。
“喂,”李修宁的心里一阵不爽快,站在后面的不远处,表情中透着几分恼怒。“聊够了吗?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姿态,表情中透露出几分相互对视来,但却没有在短时间内选择早些离去,只是眼神中带着一点半哀求式的请示,语气透着几分为难,随即转过头,目光之中透着几分哀求来。
诸葛骐面色平静的转身往回走,但是眼神却还是落在了在那个牢房里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神色悠悠。
裴恕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收了起来,起身抬步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地方走了过去,表情中透出几分狰狞来。
“你要干什么?啊,你想要干什么!”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充血一般的狠狠瞪着。诸葛骐继续面不改色,但是裴恕的心里却还是有些慌乱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盯出了一个洞来。
他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裴恕。他的眼神眨了眨,随即狠狠地开口道:“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现在就能让你走不出这个牢房!”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么?”诸葛骐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缓缓回过了头,站在原地看着眉头紧蹙的他,扬了扬眉。
裴恕死死的注视着他,眼底闪出一阵凶狠的快意。“我说了,我说到做到。用你那些无聊的把戏来对付我,简直是可笑至极!哼,还以为我会被你欺骗了吗?你太天真了!”
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损害他的利益的话。光是站在这里说话可不够。
他狠狠地咬牙,眼神陡然间眯了起来,站在那里,手指已经有了动作。
但是很快,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像是便堵住了一样,嘴里似乎是有一种浓痰堵塞。他的脚步踉跄了几步,随即跌坐在身后的草地上,伸出手指颤抖的看着牢房外的李修宁,只见他只是缓缓垂下了眸,随即又睁开了眼睛。
“真是奇特的景色,”温元朗有些惊异的看着那一个人在地上翻滚,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