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白家在哪里并不难,只是有些曲折罢了。
温婉儿为了找到她花了不少的心思,但好在并不麻烦,等到自己找到她的时候,白府之内已经被人挑出来了不少好玩的东西。
白家管家看到她们,眼神凄怆的擦了擦泪,都不问她们是来干嘛的,便低声道,“可算是来了一个,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你们是来找县主的吗?”
春桃秋菊面面相觑,纷纷看着那管家将眼角的泪水擦了又擦,表情之中透出几分期待来。“快快进来,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如今别说是来个人了,只要是讨债的我们都欢迎,快快请进。”
当自己真的进入到这一片天地之中的时候,才发现白家的人并不怎么好过。
处处都是一片凌乱,比想象之中的白府要更为混乱一些,任凭周围人如何看待他们,白家打动人依旧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感觉,一点都没有被周围世界的情绪所影响。
白府管家很贴心的照顾他们,一路上都十分关切的问着她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要帮助的,但是温婉儿笑的十分勉强,心里也不由得起了几分防备来。
“不用客气的,”他一边热情的说道,一边笑着回应她们。转身的功夫,便看见了那微微掩映的门窗,在偏安一隅的静谧地带,凉风从两边穿堂而过,透出一阵阵的清凉安静。
“到了,这就是我家县主的房间,等我先去通报一声!”
门敲了两声,随即便从屋里传来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谁呀?”
“县主,是客人呢!”
“不见!”
那管家只觉得尴尬,不由得开口道:“县主,你这样闷在屋里也不好,不如就出来看看,或者让她们进来,也是极好的。”
“那让她们进来吧。”她这样道,随即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白夭夭从里面探头来,神情有些抑郁,看着她们,尤其是蒙着面纱的温婉儿时,眼神没有波动。
“管家,你怎么让她进来了?”
管家并不十分年迈,反倒有些顽皮,四十来岁的样,表情透着几分活泼。见白夭夭可能有些不太高兴,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有几分委屈的开口道,“不能这样的小姐,如果长久的待在家里,反倒是会让身体从此衰落下去,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闷环的。”
“那也不要她们来看我!”白夭夭有些气冲冲的说道,但是表情上看上去依旧是有那么些别扭。
她能有多好心,不过是因为看到自己落败之后,便有些得意忘形罢了。白夭夭这般气冲冲的想着,看着温婉儿好像也有些越来越不顺眼了。
正要关上门的时候,温婉儿已经开口说了话,不免觉得有些失落。“我想和你谈谈。”
“那好啊,谈什么?”白夭夭骤然打开门,靠在门框上,上下审视了她一眼,透着几分鄙夷,又含着几分无奈。“谈你是怎么做的吗?还是说你怎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没脸没皮,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觉得你很得意吗?”
“夭夭。”
她骤然发怒起来,表情中带着几分不可忽视的恼怒来。看着她说:“叫我干什么?”
温婉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脸来,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白夭夭骤然暗淡,随即转身朝里屋走去。临了,还不忘说,“你想要进来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不过,你要知道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温婉儿只是沉默,突然上前进入了房间。春桃本来想要进去,但却被丫鬟拦住了,这让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所谓名为恐慌的情绪。
“小姐。”
秋菊按住了她,转头看着那个并不算高大的丫鬟只是瞪着一张圆眼,表情泛出的是娇蛮表象上无理的言成,总是在那里说着一字一句的话:“外人免进。”
“你这人怎么这样!”春桃大怒,但也不能骂人,只能将自己气的胸口闷闷的,好像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
屋子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起码还是干净的。但是他素白的裙角上飞扬而起的墨香,似乎也在无形之中说明了这一地黑油是什么。
她没动,站在那里看她伸手一带,盛满墨汁的石砚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溅撒了她半身。
但白夭夭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狼狈,只是缓缓蹲下来,将那摔了几遍依然坚.挺的砚台缓缓捧起来,她的嘴角有一片墨点。目光透着几分呆滞。
“夭夭……”她没动,只是看着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砚台放在了桌几上。身上倾斜的桃金色外衣翻出褶皱,随即便擦过风去,在她还在恍惚之际伸手拉住了她。
但白夭夭骤然惊醒了,转头抓住了她的手,双眼很快变得通红。“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和他的时光,没有我在,你们怎么能快乐?!”
温婉儿的表情一凝,随即伸手挣脱,但却没有挣脱开她。“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不仁义,何必来求我仁义?”
“不!”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步步紧逼,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婉儿。“为什么不许我来取代你们,为什么这一切都要由你来代替我做?温婉儿,你应该知道我想他想了多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早就一步被他接纳,被他当做了心间的那唯一一个,可是这一切,却被你全部抢走了。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只有在原地等待。”
如果这要如她的意,那她也就不必在此混了。温婉儿躲开了她,指甲划过肌肤的时候传来轻微的刺痛意。
白夭夭一下子便变得多了几分沉默,站在那里缓缓的握紧了拳头,良久才听见她缓缓开口,道:“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也想问你,”温婉儿低下头,伸出手抹了抹那泛起隐隐红色的手背,目光变得幽深晦涩。“你如果真的想用公平公正的方法来对待这段感情的话,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做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