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道,人。”他说完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旋即一声冷笑,转身朝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走去。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真慢。”裴恕一声嘟囔,正蹲在池塘边洗自己的宝剑。站在一边的云轻池沉默良久,随即说道:“他的心里一定受不了打击。”
“早晚都得受着。”裴恕丢下卷刃的刀,坐在布满鹅卵石的消息旁。“我其实,挺怀念小时候的,那个时候真是愚蠢的可爱。”
那个小孩,怕是早就死了吧。想当初自己还救过他,想想就觉得愚蠢。裴恕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回来了。”
云轻池盯着他半边脸,蹙紧了眉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裴荣没理会他,只是看着背对着他的裴恕缓缓站起来,眼神之中透露着几分神采奕奕。“哟,终于想通了这是?还跑不跑了?”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的用袖子替他擦去了脸上的血污。有点粗鲁,但是足够耐心,真像是一个贴心的大哥哥。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双手曾在不久之前,亲手干掉了他的兄弟。
“裴恕,我要回去。”裴荣突然说道,目光十分的坚定,“我要见我娘一面。”
这话让他的手不由得顿住,裴恕眨了眨眼睛,似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泪从眼角滑落,但他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来你还是没长大呢。你娘在你离开家之后不久就上吊自杀了,哪里还敢让你知道她其实早已病入膏肓了呢?这么多年,都是我们一直在冒充你娘跟你通信,听说你喜欢上一个小姑娘,大伯三舅他们,都很高兴呢。”
他只是眨了下眼睛,却没有多愤怒,只是嘴角微张,说出了一句几乎细不可闻的话:“死了也好啊……”
裴恕伸手抱了抱他,旋即对一脸冷漠的云轻池道:“走吧,该准备下一步的计划了。”
“嗯。”
……面对一个情敌,白夭夭满脸的不高兴。虽然她很想把她赶走,但是一想到现在诸葛骐正在满世界的找他,只能听哥哥的话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畅快了不少。这个时候温婉儿正在洗澡,热气蒸腾,伴随着一张布满绷带的脸转过头来,实在是煞风景。
“真难看!”白夭夭毫不客气的评价道:“喂,你怎么都不拆绷带的!”
温婉儿的手有点发抖,她想,十六王一定是裴家人干掉的。他们想做什么?绝对不会是好事。“习惯了。”
她回答了她,脑海中,却在构思着。以白夭夭的性格,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就算自己现在公布身份也已经没了任何用处。
不是她不相信白夭夭对自己的态度,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算是自己,也不会允许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被自己的好朋友抢走。只要告诉诸葛骐,自己在白夭夭这里,他肯定会理解的。
白夭夭无聊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的,哥哥也不知道出的什么馊主意。”
此时,白灼曜正坐在李修宁的对面,两人一副谈判的架势。“你到底想做什么?”李修宁非常不了解这个男人,与其说他是残忍,不如说他是脑回路清奇。
让诸葛骐知道她和姓裴的走了,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了。”白灼曜喝了一口茶,悠然自得。“我就是要看看,在他的心里,女人到底有多重要?”
“啧啧啧,一见钟情?”李修宁面带嘲讽的看着他。
白灼曜猛地喷出一口茶来,转过头来,表情之中藏匿着一些奇怪的思绪:“其实,也不算是吧……”
当初白夭夭说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
“顶多,只能算是比较合眼缘。”
李修宁只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扁了扁嘴。
一场闹剧般的狩猎就这样在无形之中化为了终结。单就结论而言,无论是对于哪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十六王的死似乎在大家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而这层阴影还在不断地影响着他们,以至于连平时只能算小激动的何大人都变得更加的怯懦了起来。
虽说依照他们毫无价值的程度,绝对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可是谁又能保证,下一刻死的就不是他们?
“早晚下去都是一个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现在就痛快一点死,等到以后受了审判,还不是一样的死?不如现在就趁早死,与其连累家里人,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曹国胜伸手将自己的脑袋捂住,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了,”马大人一点都不担心的说:“就算是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想必以我们大家才华横溢的程度,绝对不会遭遇和前朝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前朝的臣子可是一个都没剩下,当初祖先为了能够更好的巩固新兴朝代的统治,可是对那些反对楚风的臣民都没怎么留下情面。
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回到朝堂之上后,却还要面对帝皇的口水之战,还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突然从头上飞过的奏折……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杞人忧天。
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朝堂之中似乎也随之蔓延起一股异常浓重的火药味,越靠近八王,这股火药味便越发的浓重,似乎在隐约之中,更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你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发挥最大的作用?”是皇后娘娘的阴冷嗓音,响彻在这悠悠大殿之中,虽然并没有发出回音,但却让人的后背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八王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漂移,不过很块,他便伸手抱拳:“儿臣认为,应当彻查四府之内。否则将难以服众。”
“你这是污蔑。”四王眸子冷锐,“现在人人都知道四府之中,只有莲花台已经名正言顺的归于本王的名下。老八,你说的彻查,是不是想要告诉陛下,我就是那个看不得兄弟好的人?”
但八王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只是冷笑:“四哥莫非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才不让父皇去探查一二,还是说。四哥觉得没有彻查的必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