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彼易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满眼温柔地看着女孩,干燥的大掌轻轻抚摸她略微发烫的脸颊。
微挑起薄唇,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轻言轻语:“我知道。”
“你知道?”
很明显,慕怜栀被他的话狠狠的吓了一跳,清亮的水眸里闪烁着诧异的幽光。
“嗯。”顾彼易点点头,脸色微微一沉。
他深深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平和淡然,“张海浩,当初在调制那种药水的时候,用了我妈的处子血。”
“处子血???”慕怜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手上的鸡皮疙瘩也瞬间立起,脸上更是冒着虚汗。
不可思议地,喉咙里像是有根尖锐的刺卡在那里。
哪怕飞机上温度暖暖的,但她依旧觉得此刻被人丢进了寒潭一般,如同窒息。
这……
张海浩不仅心黑!还是个变态!
恶心!
正常人谁会用女人的处子血……
还调制出这么恶毒的药水。
“栀栀,或许……我这辈子都不能变正常了。”顾彼易挤出一抹苦涩笑容,眉眼间席卷着伤感和恨意,却又很卑微,很无奈地拉着慕怜栀的手,嗓音艰涩,一字一句用尽了力气和勇气。
那邪恶的药剂在他身体里二十年,导致他的血液与其他人不同,相当于已经刻进了dna里。
暴虐因子,作恶的坏欲,强大的占有欲……
每一样,在年幼时都在侵蚀着他的内心。
其实……慕怜栀不知道,他曾经做过很多不干净的事。
只是,他把唯一的温柔和善意,都留给她一个人。
多种多样的的邪恶,在他身体里交织着,他也慢慢掌握它们。
因此,他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身体的药剂发作时,他会有多疯狂。
听到男人卑微的声音,慕怜栀心口一痛,也是在那瞬间,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
女孩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小手捧着男人的脸颊,一字一句,心疼道:“我陪在你身边呢,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起疯嘛。”
如今,她的体内也有‘魔欲’药水。
她和他,是一类人了。
慕怜栀嘻嘻一笑,笑容温暖又灿烂,眼里闪动着细泪,扬起下巴低语:“顾彼易,有那么一瞬间,我挺感谢白席的。”
顾彼易抬起深沉阴郁的冷眸,心跳在此刻漏掉了一拍。
诧异,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般。
男人的视线在女孩脸上定格住,怔怔地望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下一秒,慕怜栀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若不是他换了药水,我可能永远不能理解你的痛苦。”
这世界上,只有经历过一样的事,才真正能感同身受。
就如……
校园暴力。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做到真正的理解,甚至有些站在道德至高点会说,“不就是打了几下,踹了几下,有什么哭的。”
“他知道错了,以后不能再欺负同学了,我们要原谅他对不对?”
可……
施暴者,凭什么要原谅。
受过这种折磨,心里的伤痕难以治愈,甚至需要用余生来抚平。
施暴者每一日,嬉嬉笑笑,他完全不受影响.
而被害者呢?
多少个日夜,躲在被子里哭泣,原本灿烂星光的人生,留下的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