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马在小黑屋待了五天。
就在快要缺水断食晕厥之际,哐当一声。
小黑屋的铁门开了。
漆黑中逐渐出现光亮,筠马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
哒哒哒——
精致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压迫的声响。
嗒——
靳娇刚进去,外面的人就开启了总闸,天花板上的灯亮起。
屋子里也变得敞亮。
“快死了?”女孩冷眼睨着他,看着男人苍白又虚弱的脸,又闻到他身上的六天没梳洗的臭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主人,主人你来了…”筠马强忍着一抹残留的意识,看着靳娇那张足以摄人心魄的脸,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女人的裤脚。
像地沟肮脏的生物,卑躬屈膝。
靳娇不为所动,反而一脚踢在男人身上,嫌弃地后退几步。“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
“主人,主人……”
“带我走,主人……”
骨气硬朗,帅气迷人的筠马此刻连一条狗的不如。
靳娇呼吸沉沉,傲娇如女王一样俯视着他,但她心里却生出压抑和不快。
“栀栀……栀栀……”
“栀栀,等我……我会找到你……”
“栀栀…”
原本喊着主人的筠马,他突然松了手,身子蜷缩在一起,似乎找回了自己的意志。
不断的喊着,对他来说那个最为重要之人。
靳娇心疼又愤怒。
所以,他是把她当替身了?
第一次见面,筠马便坚定地选择了她,就因为那个叫栀栀的女人?
“来人,把他带去奴隶岛。”
靳娇收回视线,心脏在此刻隐隐作痛,半晌,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直至筠马被人扛出去,靳娇心口的窒息感才慢慢消失。
明明快成功了,让他低贱如蝼蚁一样跪在她脚下。
她怎么就心软了。
不过是她养的小白鼠罢了,她这么在意做什么。
连他喊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她的情绪都失了控。
这几天,她夜夜梦到筠马。
很是奇怪,她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他,可他的样子像是印在了她的识海中。
他温柔地抱着她,喂她吃饭。
送她上学。
带她看夕阳日落。
她满脸娇羞,连眼睛里都带着幸福的笑,她爱意满满地喊着,“老公~”
梦醒,她头痛得要炸开,她知道她犯病了。
慌张地跑下床,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治疗药,一口咽下。
靳娇劫后余生地瘫坐在地上,烦闷地撩了撩头发。
“我这是怎么了?玩玩而已,我怎么会梦到他。”
而接下来几天,她放肆地玩,去完格斗场去夜店。
一个晚上甚至点了十个腹肌小哥哥。
可身材再诱人,她竟没有一点欲望。
她怀疑人生,“我不就是馋筠马的身子嘛?”
她不信自己会对一个玩物动真感情。
所以,她让人在小黑屋放了致幻香。
一点一点侵袭筠马的意志。
可如今,在他意识溃散之际,让他找回自己的人竟是另一个女人。
所以,那一天一夜算什么。
向来是她靳娇玩弄别人,竟也会被人当作替身。
敢玩弄她,那就去死吧!!!
如果说格斗场是扩大了人性的黑暗,那奴隶岛便是真正的地狱。
一旦进了这个岛,不可能活着出来。
她把筠马送去了奴隶岛,说明她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可为什么,她,心里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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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继续喝!”
保镖搀扶着大小姐下车。
“娇娇?!”栗漫远远地便看见醉醺醺的靳娇,一脸担忧地就要上前搀扶,却被靳湛拦下。
“你身子不好,别动。”
靳湛将栗漫按回沙发上,自己大步走到女儿勉强。
靳湛微微皱眉,从保镖手中接住女孩。
男人沉着脸,一脸严父地道:“娇娇,又去喝酒了?”
“爸……”靳娇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之后直接扑过去,将身子的重心赖在自己父亲身上,“嘻嘻……”
“不多,我就喝了……”
靳娇嘟嘟嘴,掰起手指头开始数。
几秒后,她露出大白牙,似乎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十瓶!”
“十瓶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笑话,她可是千杯不倒。
靳湛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一个醉鬼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他侧头,看着靳娇身后的保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瞬间藏了毒。
靳湛特地转来个方向,遮挡住屋里沙发栗漫的视线,随即他一脚踢过去。
声音又狠又冷,“我让你看着大小姐,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没用的东西!”
保镖硬生生挨下这一脚,“属下知错,是属下办事不利。”
碍于不远处的栗漫,靳湛烦闷地摆手,“滚!”
卧室
靳湛跟栗漫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娇娇,让她先回去休息,栗漫一步三回头,心里还是很担忧。
但她身子才刚刚见好,她也照顾不好女儿。
顿时栗漫再次觉得愧疚,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
喝醉后的靳娇开始刷酒疯,从开始的唱歌跳舞到将冷笑话,再到嗷嗷大哭。
“爸……呜呜……我做错了。”靳娇像个小赖皮一样哭泣,抓住靳湛的衣服不肯放。
“你能不能帮帮我……”靳娇哽咽,满脸泪痕,崩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帮我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
她,舍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