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恨不得上去抽江越两巴掌,把他抽醒。
医生见他如此暴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啊,大有前途,非常有个性。”
“不是,医生,他烧傻了……”杨帆慌忙解释,越解释越乱。
“不用解释,我懂,我都懂!”医生不正经地笑着,看杨帆的眼神格外暧昧,“你爱人长得不错,跟你还挺般配。”
杨帆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大声嚷嚷,“他不是我爱人!”
“啊,不是啊?那你们这……”医生指了指床头柜拆封的避孕套,“挺猛的,一盒六只的那种。”
操,忘记收了。
杨帆无地自容低着头,手捂着脸。
想死的心都有。
“不是,你不是医生么?”怎么跟我家楼下的社区大妈似的!
“我是医生啊。”
“那你不是应该好好给他看病?”
医生拿着装了药的注射器,摸着下巴,“你爱人是因为体内风寒淤积,太过操劳,这几天应该没好好休息吧,体抗力下降,除了感染风寒,还感染了季节性病毒,引发起了发烧。”
“哎,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身强体壮,火气旺,但也注意不要纵欲过度啊……”
杨帆干咳打断,“您看病就看病,不用说得这么详细,麻烦您给他打针。”
“行,你把他翻过来,我给他扎两支屁股针。”
“两支?”
“当然,一支消炎,一支退烧。”医生看杨帆一脸不信的样子,“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杨帆瘪了瘪嘴,不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哄着江越侧着身子。
医生看杨帆哄江越的模样,露出了一脸姨夫笑,“你对你爱人还挺好。”
“我说了,不是我爱人!”
“行行,不是。”医生给江越进行注射。
“麻烦您别笑了行吗,您手都抖了。”
“瞧瞧你,这就心疼他了,还说不是你爱人。”
不是,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医生吗?一边打针一边笑,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有没有医德啊还?
医生也是故意逗杨帆的,真正注射的时候,快准稳,两支针剂很快打完了。
“小伙子,我再给他开点药,服用说明我写在药盒上了,免得你搞错,来,麻烦你把账结一下。”
杨帆实在没好气,扫微信给他,“麻烦您,出了这道门,把这里一切都忘了。”
“你放心,咱两只是萍水相逢,互相也没共同好友,我能跟谁说去。”
医生临走之前,“哦,对了,我这里恰好有一只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跟你聊天很开心,就当我送给你了。”
杨帆拿着那盒软膏,看了看,莫名地抬眸,“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医生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了杨帆一眼,“你要是痛,就抹抹。”
杨帆见医生往自己那儿盯,一张脸像烧开的水壶一样,红得七窍生烟。
恨不得把这个昏医砸出去。
那医生眼疾手快地夺门而出,“嘭”得一声,自觉关上门。
杨帆回房间里在沙发上坐下,抱起手臂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人喊他老婆,他除了羞耻和尴尬,并没有觉得多排斥。
他真的是疯了。
杨帆闭上眼睛,昨晚他也没睡好,此时忍不住打起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有点痒,伸手挠了挠,碰到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好像是嘴唇……接着,他被粗重的呼吸声吵醒。
杨帆睁开眼,发现自己仰倒在沙发里,而男人撑在他上方,一双幽黑的眼眸炯炯有神得看着他。
杨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伸手摸他的额头,“你退烧了?”
“嗯。”
江越捉住他的手,“在这照顾我一天,累坏了?”
杨帆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喝醉了跟个神经病一样,玩到大半夜不准我睡,结果自己一早就发烧,为了伺候你,我眼睛都没合一下,让你打针吃药还闹腾,我就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你烧傻算了。”
江越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你舍得?”
杨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别压着我,沉死了。”
江越直腰坐好,把他一并拉起来,“傻小子,昨夜的事,我都记得。”
“不是发酒疯。”
杨帆盯着自己的脚趾,不吭气。
江越低头打量他微微泛红的侧脸,笑道,“你答应我的,我也记在心里了。”
杨帆抬起头,“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要跟我一直走下去。”
“我没说。”他嘴硬。
“是么,昨晚喝多的是我,你可是滴酒未沾,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这小子怎么睡醒了还赖账呢?”
说着,伸手把他揽到怀里。
“你要是记不住,我帮你记,你不许耍赖。”
杨帆没有挣扎,红着耳朵坐在他怀里。
江越叫了餐,酒店服务员把饭菜推上来。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杨帆让他别洗澡,待会又受凉。
江越非不听,说身上有汗黏腻,抱他不舒服,还想拽他一起进去洗。
杨帆随便冲了下,那人就不安分地往他身上蹭,好在服务员按门铃了,杨帆才推开他从浴室逃出来,裹好浴袍去开门。
餐点摆上桌,杨帆看到菜品皱起眉,酸的、咸的、辣的……全是重口。
他歪头朝正在擦头发的男人说道,“你点的什么菜?”
江越甩了甩头发走过来,“你爱吃的菜啊。”
杨帆闻言愣了愣,无语叹息,“你吃不了,我再叫两道清淡点的上来。”
江越哼哧,“开始管我了。”八壹中文網
杨帆白了一眼,“你要想再扎两针屁股针,我也不想说你。”
江越眼里带笑,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坐下来好好吃。”
以前在部队里,感冒发烧都要出队,药也不吃硬生生扛过去的。
他没这么娇贵,不过被人担心管束的感觉真不赖。
江越悠然自得坐下,杨帆看他头发被擦的凌乱,发梢还在滴水,他心烦地冲去洗浴室,拿来吹风机塞他手里,“你要再发烧,我让你秘书来伺候!”
江越哼笑一声,不跟他争论,拿着吹风机随意吹头发,眼睛却满是宠溺粘在他身上。
吃完饭,江越想点根烟,被杨帆截住,直接拧成一团扔垃圾桶,然后把水和药放在他面前,没表情地命令,“吃药。”
江越抬头睨着他,“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