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皇帝不管皮还是骨都是顶极的,这是令世间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的存在。
每次上早朝的时候,皇帝都会带着冕旒,长长的朱缨几乎遮住了皇帝那张苍白变态的脸,在下面基本就看不清。
这样的人,如果只是锁在这个深宫里,那真的是可惜了。
男人抱着晏冉,像一只发情的狼狗,火热的、急促的、病态的呼息打在她的肩颈处,呼吸声大得吓人。
晏冉的喉咙里逼出了尖叫声。
男人身上穿着紫色的朝服,那是二品官员才有资格穿上的颜色。
发生的这诡异的一幕,那些太监竟然无人敢向前。
无他,这皇帝只不过是个傀儡,手上并无实权,不过是仗着摄政王的心情好和那少的可怜的怜悯之心才活到现在,一个是朝廷的二品官员,这岂是他们这些命贱的太监可以得罪的起?
唯独一个身影冲上了前。
“大胆,竟敢冲撞陛下!”
小福子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怒气蓬勃的冲上前,把晏冉从中拉出来。
男子自然不是这个太监可以推的了的,可是我怀里空空如也,依旧被忍怒。
“啊——”
小福子发出一声惨叫,被踢在了地上,伤到了内脏,嘴角流出了血。
晏冉一扯开白布,就看到小福子嘴里流血,又怕又怒。
“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并没有因为天子发怒而恐惧,相反,他甚至还笑了起来,无比的猖狂。
“我说陛下,这样不守规矩的人怎么能留在身边呢?万一哪天伤到了陛下,岂不是臣的不是?今日,臣就为陛下清理门户。”
他说的是那么的平静,好像一条人命在他的眼中与草芥并没有区别。
男人没有动手,而是叫旁边躲着的几个太监出来。
太监们颤颤巍巍低头。
“赏二十个耳光。”
“朕看谁敢!”
太监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咬咬牙,把已然半死不活的小福子拽了起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落了下去。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都没吃饭吗?”
此话一出,太监就再也不敢放水,每一个巴掌都重重的甩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可以传得很远。
晏冉气红了眼,可是却没有人听她的,这一刻她清晰的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帝。
如果她是皇帝的话,就没有人敢不听她的。
小福子也不会被欺负。
男人还笑意嫣嫣地哄着她,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手,口中痴迷地说着,陛下真美。
在那只手触碰她嘴角的时候,晏冉狠狠地咬了下去。
咬的很重,很狠,似乎想要把这根骨头都咬碎。
男人猝不及防,他用力的掐着皇帝的双颊,白腻柔软的肉被他掐的鼓起。
因为疼痛,不得不松开嘴。
淡色的唇咱染上了艳丽的血液,显得更加的鬼魅。
那双浅色的瞳孔,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死死的盯着他,似乎只要他稍微不注意,就立马会被反咬一口。
男人觉得这个眼神很有趣,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暧昧充满狎昵。
“我说陛下啊,你可真是迷人呢。”
——
“疼吗?”
软膏涂抹在泛红肿起的脸上,晕染,透明,变成油光。
月色清霜照在地砖上,枝木摇晃影子如水中藻动。
檐下影一重重变动,柏树叶子在廊下所挂灯笼的昏光下,显得如梦如幻。
年轻皇帝坐在他的身边,眼尾泛红,轻轻地问。
小福子露出了一个笑,却不小心牵扯到脸上的疼痛,并没有表现出来,“奴才不疼。”
抹着要的手指很柔软,很轻,好像生怕弄疼了他。
纤长的睫毛垂下,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看起来好像是难过的不行,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骗人。”她好像快哭了,“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呢?”
是啊,怎么可能不疼呢?
小福子有点不敢看那双干净的眼睛了,只能抿唇沉默。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受的刺激,晚上皇帝就梦魇了。
她尖叫了一声,惊醒了小福子。
小福子在旁边叫着陛下,陛下,却没有得到回应。
皇帝呼吸偶尔急促偶尔迟缓,巴掌大的小脸满是冷汗,唇色没有任何的血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小福子一看,心就咯噔一下,连忙去请御医。
第二天,人还没醒。
叶豫面色阴沉,神色比阴天还要可怖,他的太阳穴在跳,怒火翻涌。
他碰了一下龙榻上的人儿,冰冷的就像死人,前几天还生龙活虎,在他耳边清脆的叫着,如今就躺在龙榻上,半死不活。
丫鬟拿着湿湿的棉布给皇帝擦着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叶豫站着如锋利的刀刃,声音沙哑地喊:“陛下。”
喊了几声都没有用,皇帝喉咙里偶尔会发出细细破碎的音节,却拼凑不成一个字。
叶豫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恢复平静。
他看了一眼脑袋都快要低在地上小福子,声音嘶哑,强忍住怒意:“理由。”
小福子顶着这般压迫的目光,就咽了咽口水,昨日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全盘托出。
刚说话,还没有喘一口气,就被一脚踹到地上,滚了好几米,踹的他五脏六腑移位,扭头吐了几口血,抬眼,对上叶豫漆黑的眼。
里面冷冷冰冰,好似没有感情,眼底又燃烧着滚滚怒火,几乎把他烧死。
叶豫声音极冷:“当初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小福子艰难地站起来,跪在地上,脑袋叩地,浑身都在抖,肝儿都是颤的:“奴才,奴才该死。”
叶豫不经常动怒,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表露出来,起码没有像今日这么失控过。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
小福子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了,他不怕,他该死。
就在小福子面如死灰,殿内气氛沉凝窒息的那一刻,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宛如破雷而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她的声音那么的小,那么的弱,可是在那些人的耳朵里宛如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