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黄色的,小小的一只。
柔软的停在了她的手掌上。
晏冉很惊讶,她说,“是送给我的吗?”
傅逸很用力很用力的点头,然后用很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蝴蝶只是在手掌上停留了一瞬,就毫无留恋的飞走了。
傅逸现在的样子比刚才还要狼狈,头发上都还有几根草,一张俊脸灰扑扑的,偏偏眼睛亮的过分。
晏冉看他一眼。
没有得到夸奖的傅逸心里也没谱了。
晏冉还是那样,苍白的,矜贵的,平静的。
傅逸突然就不想和她对视了,勇气好像被一点一点抽走,抽干净,剩一个干瘪的皮囊,他有些失落的撇着嘴角,转头就想要跑走。
却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很低,很性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朵就红了。
晏冉就跟变戏法似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朵紫色小花瓣的野花。
她把花放到了傅逸的手里。
然后离开了。
傅霁看着她的背影,把那朵野花放在了自己的鼻尖下,轻轻一嗅。
明明是没有味道的,可是他就是品到了香。
.
岳凌是个成年人,但他的想法和思想总是很幼稚。
比如他现在,正在和晏冉独自怄气,赌气般的几乎放了一个月都没有和晏冉发过信息。
而晏冉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
他难受,难受的不行。
岳凌想晏冉了,可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过于没有骨气,总是跟一条哈狗一样,他自己都觉得难看。
但思念就像是一丝一缕的藤蔓,早在不知不觉中揪住了他的心魂,烦闷堵到胸口,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脑海里越是那张脸。
忍了一个月,岳凌忍不住了,他四处打听了一下晏冉所在的地方。
晏冉和几个老总在包厢里纸醉金迷,岳凌就那么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晏冉真的很显眼。
她很白,很年轻,只穿了一件没有任何褶皱的黑色衬衫,袖子挽起了一截,露出了苍白又削瘦的手腕。
看到岳凌来了,只是眉头皱起来了一点。
旁边人眼尖,“这不是岳小少爷吗?”
岳凌理都没理他,期期艾艾地坐到了晏冉身边。
他叫了一声,“晏哥。”
晏冉面色如常,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岳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他们都在讨论着岳凌听不懂的话题,反正也不愿意听,盯着晏冉的侧脸就够了。
“晏总啊,这次的合作我代表宋家都是很有诚意的,只不过你说要八个点,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几次都没有谈成,晏冉的态度也是那种漫不经心极其没有诚意,宋庄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了。
晏冉把玩着酒杯,侧脸白玉无瑕,挑着眼尾,“宋总,我认为你并没有吃亏,毕竟有不少人向我自荐过,却只选择了宋氏。”
宋庄脸上表情一僵,捏紧了拳头,没有再说话。
晏冉和其他人侃侃而谈,却一个眼神都不给岳凌,这让岳凌胸口酸胀的要命,独自闷头喝酒。
喝太多了,岳凌去了洗手间。
他躲在隔间里,小声地骂晏冉,表情却越来越委屈。
在岳凌独自伤感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响,还有砰砰砰踢墙的声音,像是发泄什么怒火。
过后,有人先开口,“宋总,这种事情忍忍就过去了,你也知道晏冉是什么人。”
那人没应声,好半天才听到他满是愤怒低吼,“他妈的,晏冉傲气什么啊?不就是投胎比我好点吗?不然算个屁啊!”
“宋庄,你冷静点。”
岳凌眯了眯眼睛,下巴紧绷。
“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我早就看不过去了,真想把她给**,看她以后还怎么神气起来!”
话音刚落,隔间门被从内大力踹开,一道人影逆着光大步走进来。
两个人同时都吓了一大跳,猛然的回过神,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记重拳揍得眼冒金星,往后仰倒。
宋庄被打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
岳凌面色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一拳又一拳重重的往他的脸上打,让他顿时杀猪般惨叫起来。
另一个人回过神,看着岳凌这么恐怖的表情,吓得头皮发麻,忙不迭的想要出来阻止,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
岳凌一手抓着宋庄,力道大到骨节泛白。
他居高临下盯着宋庄,眼眸里布满血丝,露出个吃人般狰狞可怖的笑,“你的这张嘴啊,真的是让我想要撕烂。”
宋庄被打的鼻青脸肿,颤颤巍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八壹中文網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服务生,来上厕所的人都被吓走了岳凌就像是被激怒的雄狮,拳拳到肉,要不是另一个人脑子比较聪明,跑到包厢里面叫的人,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岳凌打红眼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
“岳凌!”
岳凌抬起的拳头顿住,他转过头,眉眼间还带着一股没有褪下去的凶戾暴怒,那张俊朗的脸看起来十足的恐怖。
可是,他还是停住了动作。
等晏冉走了过来,他看到了晏冉脸上的冷意,这才回过了神,愣愣的甩开了手里的人,惶恐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晏冉的脸色很冷,像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寒冰,很快就有人打了救护车电话,宋庄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进气多呼吸少,满脸都是血,说不准,如果晏冉真的晚来一点,真的会出人命。
深吸了一口气,晏冉和身后的那些人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堵在厕所门口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洗手间只剩下了晏冉和岳凌。
沉默在无声的蔓延,冷意在逐渐升温,挤压着本来就稀薄的空气,令人窒息。
岳凌踌躇着,不安的,无措的。
就像个在外面犯了事的孩童,他扭紧了拳头,想要去拉她的衣角,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