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跑轰鸣着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按照小沈查出来的地址，司九和薄丞川直奔28栋10楼。
一出电梯，司九就察觉到一丝异样。
“恶灵气息？”
她眸色一沉，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1001的大门。
巨大的声响惊扰了隔壁的邻居大妈，骂骂咧咧地打开门。
“谁啊，拆家啊！”
司九已经闯进了屋内。
“不是你们谁啊？”
薄丞川掏出证件，清冷开口，“警察办案，回去。”
邻居大妈面色一变，连忙讪讪点头，又探头朝1001张望着。
薄丞川也不理会她，转身进了屋。
“来晚了……”
司九站在客厅喃喃出声。
她的不远处的吊灯上吊着一具尸体。
昨天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现在，就那么吊死在那里。
她的脑袋耷拉着，一头黑发披散在脸前，看不清死相。
空气中残留着的恶灵气息，让这案子变得复杂起来。
司九捋下玉珠捏在手中轻轻拨弄起来。
她视线微转，落在了茶几上。
为免破坏现场，司九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等到宋卿时和江思匆匆赶来之后，她才戴上手套脚套走到了茶几旁，拿起了茶几上放着的那张漫画。
正是《诡玉》的第73话手稿。
在宋卿时的帮助下，江思将尸体从吊灯上解了下来。
她捏着尸体的下巴抬了抬，脖颈间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白色痕迹。
“死者是死后被绳索勒住脖子挂上吊灯的。”
宋卿时闻言一愣，蹲到了江思的对面。
“你看，尸体脖间的勒痕没有血荫，而且她被挂上去的时间，不久。”
“初步推测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内，也就是……”
江思抬头看向司九。
“在我们赶来之前十多分钟。”
可以说是和凶手擦肩而过。
司九眸色沉了几分，她看着手中的漫画，对着宋卿时说道：“老宋，麻烦你件事。”
“嗯？”宋卿时站了起来。
“把陆小冉带回sat，我要去趟她家。”
“啊？”
宋卿时一时间没有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她既然要去，直接把人带回去不就行了。
现场这边留江思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目前死者的死因还不明朗。
他转念一想，试探性问道：“你该不是想偷偷进去调查吧？你发现什么了？”
司九默认。
宋卿时忙阻止道：“不行，不合规矩啊，等我回去弄个搜查令，不急于一时吧？”
“这里，有恶灵气息。”
一句话，让宋卿时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后脊有点发凉。
他扫了周围一圈，总觉得瘆人的慌。
“而且，我明确让陈典暂时别更新《诡玉》，他不至于蠢到我前脚说完后脚就不管不顾去更新，除非……”
司九欲言又止。
“这漫画，是陆小冉擅自更新的！”
宋卿时恍然接过话头，那她身上的嫌疑值就直线上升了。
一部漫画，死了三个人了，除了眼前这个女人跟陆小冉有明确的交集外，其他死者的关系暂时都不明确。
也就是说，这案子兴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思及至此，宋卿时回头对着江思叮嘱出声。
“江思，我安排人过来帮你把尸体运去市局，你在那边等我，我晚点过去接你。”
江思头也不抬回道：“不用麻烦，验完尸我自己回去，你们赶紧忙去。
……
三人一起来到新悦华庭。
陆小冉别墅四周仍是有不少记者隐匿在角落。
司九拉住了朝着别墅走去的宋卿时。
“你带她走之前跟她说清楚，如果不想明天热搜出现她被警察带走的词条的话，就好好配合，这外面可有不少记者等着拿头一手资料。”
宋卿时环顾了一圈，应了一声，“知道了。”
司九和薄丞川回到车里，静候。
等到宋卿时和陆小冉一前一后地走出别墅，上了后面的车，司九和薄丞川才再次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些个记者们见陆小冉离开，也跟着相继离去。
司九想了想，给宋卿时发了个短信，而后绕到了别墅的后面，翻墙进到了里面。
从后门进到客厅，窗帘拉的严密，光线昏暗。
比起之前鲜亮的粉色，在这暗沉的光线之下，颜色和氛围都变得有些古怪。
司九视线扫了一圈，直奔二楼。
薄丞川亦步亦趋。
推开画室的门，阴气腾腾。
这里的恶灵气息要比刚才的凶案现场更加浓郁。
循着气息，司九走到了一面墙前，她抬手擦过墙面，入手湿润冰凉，带着水汽。
“应该在不久前，恶灵附在了这墙上。”
薄丞川转了个身背朝墙站着。
他手指轻抬，所指之处，正是陆小冉的工作台，上面凌乱地摆着各种画笔工具。
司九踱步走向工作台。
“看来，这恶灵是在看着陆小冉画画？”
司九猜测出声。
薄丞川不置可否。
“所以恶灵和陆小冉会是一种怎样的联系？”
“有没有可能，恶灵看到了陆小冉的漫画，然后动手杀了那小三？”
薄丞川没接话，但是之前身上出现恶灵气息的，分明是那小三。
司九错过了那一茬，推测的方向或许就歪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薄丞川冷不丁开口。
“嗯？”
司九抬头看向薄丞川，“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薄丞川的手臂，追问道：“你觉得冷？”
薄丞川微拧起眉头，略显无辜地开口。
“嗯，一进到这里就觉得很冷，尤其是靠近这面墙的时候。”
司九心思翻转，难道这是他对恶灵气息的异常感知？
“所以之前在陈典的会客室，你也觉得冷？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他的阿九，还真是机灵。
薄丞川佯装不解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
“是恶灵气息，是陆小冉吗？你感觉到冷的时候，是不是陆小冉出现的时候？”
可当时，为什么她会没有察觉。
奇怪！
薄丞川却是摇头。
“不，不是陆小冉，在那个小三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冷了。”
司九重重一怔。
怎么会是那小三？
她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却抓不住关键点。
啪嗒。
司九神思被打断，她循声望过去，就见薄丞川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支掉落的铅笔。
“这是……”
工作台下的地毯上满是被揉成团的画纸，满满当当。
薄丞川随手捡起一张打开。
司九凑过去看了一眼，“孟芸？”
她惊讶出声，随后将一地的画纸全部捡起打开摊平。
地毯上排着足足有五十张褶皱不平的画纸，而上面画着的，竟然都是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