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海城大学女生宿舍楼。
宋卿时和秦筝并肩站在路灯下。
“宋卿时，今天谢谢你！”
宋卿时笑着摇头。
“我也没做什么，反倒是你，今天累了吧，那么多老人，一个个帮着他们收拾打扫。”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开心，也很喜欢你。”
“这可能就是我们这次活动的意义吧。”
秦筝和煦一笑，温柔如水。
路灯将她的头发笼上一层浅浅的光影，衬得整个人更加柔和。
宋卿时看着这样的秦筝，心中一处也难以抑制地生出一抹好感。
“宋卿时，下次还有活动，我还能喊你一起吗？”
秦筝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老话说得好，善有善报，做多点好事，何乐而不为。”
宋卿时笑着回道。
秦筝闻言微微垂眸，呢喃了一句，“善，真的会有善报吗？”
“嗯？”宋卿时没听清。
秦筝笑着摇头，“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见。”
宋卿时看着秦筝进到宿舍楼，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夜色下的海城大学，安静非常。
偶有三三两两的小情侣在月色下散步遛弯。
宋卿时回想着这一天和秦筝的点滴，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按下了接听键。
「老宋！约完会了吗？？小沈让我问问你今天还回sat吗？不回来其实也没关系！」
司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调侃。
宋卿时翻了个白眼。
「肯定要回去啊，今天从秦筝那也了解了一些陈文熙的情况，等我回去跟你们细说。」
他刚说完，就觉得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宋卿时回过头，路灯之外，皆是黑暗。
听错了？
「行，那我们等你回来……」
宋卿时奇怪地回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人工河边的小道上。
盛夏夜的晚上，隐约有一丝弱不可察的凉意。
宋卿时的视线却被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卿时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快步朝着那人跑去。
“同学？你怎么了？”
宋卿时蹲下身子，伸手覆上了那人的肩膀，轻轻推了推。
嗯？
宋卿时抬手，看到手上湿了一片，这才发现眼前趴着的女生浑身湿透，那一头黑发也湿淋淋地散在一边。
“宋卿时！”
身后忽然传来秦筝的叫唤。
宋卿时随之转头，见秦筝朝着他跑来。
那躺着的女生被湿发遮挡的一只眼睛，猛地睁开，露出一片猩红之色。
秦筝脚步匆匆，来到宋卿时的身边。
她双手撑着膝盖，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宋卿时面露疑惑，“你怎么来了？”
秦筝却是露出一抹笑，她直起身子，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宋卿时。
“封村村长写的感谢信，刚才忘记给你了。”
宋卿时当是什么。
“先不说这个，这女生……”
他一转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
哪里还有什么女生！
宋卿时一脸错愕。
什么情况？
“女生？什么女生？”
秦筝奇怪地看着宋卿时，疑惑不解。
宋卿时拧起眉头。
“你过来的时候，没看见我身后躺着的女生？”
宋卿时询问道。
秦筝摇摇头，“没有啊，就看你一个蹲在这，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呢。”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宋卿时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秦筝的手温温软软的，却让宋卿时一时间如置冰窖。
要不是手上的湿滑感还在，宋卿时差点就觉得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了。
他眉眼沉了沉，视线落在脚边的草地上，隐约还有一滩水渍。
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宋卿时？你怎么了？”
秦筝抬手在宋卿时的眼前晃了晃。
宋卿时回过神来。
他接过秦筝手中的信，“可能是产生幻觉了，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单位还有事。”
秦筝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宋卿时四下看了看，见鬼了？
他掏出手机，见和司九的通话还没挂断，心下微愣。
「司九？你在吗？」
这边司九开着免提，不止她，整个sat都围着手机，把方才他和秦筝的对话全部听了去。
「你看到什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卿时一边描述刚才的荒唐，一边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离开后，一道半趴在地上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树影后，一下子窜进了人工河当中。
……
“是鬼吗？人工河边，是水鬼吗？”
sat内，灯火通明。
宋卿时这会儿回想起来，止不住后背一阵寒凉。
“不会。”
司九斩钉截铁回道。
“我今天白天路过人工河特意看过，那里风平浪静，一点阴气都没有，水鬼肯定没有。”
“那如果是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明明那么大个人躺着，秦筝也没看见，太古怪了。”
宋卿时眉心拧成了川字，实在是想不明白。
“算了，先不想这个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宋卿时顿了顿，整理了下心绪，将话题转到了案子上。
“小沈，姓罗的学生排查了吗？”
沈晨逸被点到，连忙从旁拿起了一沓文件，细细地放到了宋卿时的跟前。
“查过了，整个海城大学00年出生的姓罗的有近百人，除去二十多个已经离开海城实习的之外，也还有七十个左右。”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个人资料，宋卿时只觉头有点大。
“试着查一查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和陈文熙有交集的。”
薄丞川沉声开口。
“你怀疑阎王索命帖不是随机选人的？”
宋卿时单手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寻思什么。
沈晨逸闻言连忙进行删减。
他记忆力超群，不过花了五六分钟就从七十多人之中挑选出了三份个人资料。
“这三个，两个是陈文熙的同班同学，还一个是同一个篮球社的。”
“同一个篮球社？陈文熙的小弟兄？上次来过这里？”
司九接过沈晨逸手中的资料。
“对，来过。”沈晨逸从另一边找出当天的口供翻找了一遍，从中抽出了一份。
“这是他当天的笔录。”
司九也一并接了过来。
资料上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单眼皮，利落的寸头，看上去十分硬朗。
“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