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快步走过去,来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身形挺立,一头银发格外扎眼,五官精致,竟有些雌雄莫辨之感,一双桃花眼里又带着几分难掩的英气。
司九伸手拦住男人的脚步,开口道:“这位先生,我看你头顶聚阴,面带凶兆,如果今天无法化解,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洛翡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来城堡看小公主的。”司九打趣出声。
“说回正题,我能化解这凶兆,价格公道,要不要考虑一下?”
小公主?洛翡打量着司九,他怎么不知道他家还有小公主?
“那你倒是说说,我会怎么死于非命?”
洛翡环抱起双手,眼底闪过几分戏谑。
话音刚落,司九身后不远处倏地发出一声巨响。
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就见一块巨大的石板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司九往上一看,那城堡顶上几个工人探出头,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洛翡松开手,后背隐隐冒出冷汗。
如果这女人不在这儿拦着他,他继续往前走,这石板怕是对着他脑门砸下来啊。
知道自己最近倒霉,但也没想到倒霉成这鬼样。
他一把扣住司九的肩膀,“多少钱?”
司九回头对上洛翡真诚的目光,心思一动。
她对着洛翡抬起了三根手指。
能出现在这庄园的,势必非富即贵,她要个三万不过分哈?
“三十万?可以。”洛翡松了口气,也不算太黑。
司九傻眼了。
在人间除个邪祟啥的这么赚???
“你这面相按理说是泼天的富贵相,但这黑气实在煞风情,最近挺倒霉吧?你家住哪,我怀疑你家有不干净的东西!”
司九一本正经分析。
“这就是我家。”
洛翡语不惊人,司九眼底划过一丝惊愕。
她原以为也是客人来的。
那这庄园里若有似无的阴气,就是他倒霉的罪魁祸首咯!
“看来你们认识了。”
薄丞川缓缓走来。
洛翡见到薄丞川,当即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小川川,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小川川?司九抬手摸了摸鼻尖,见薄丞川神色寡淡,似乎对这称呼已经习以为常了。
“洛翡,我不是女人,不吃你这套。”
薄丞川斜睨了洛翡一眼,语气淡淡。
“哈哈,小爷男女通吃,你别害臊,不介绍一下这位小美女?她可是上来就救了我一命啊。”
洛翡感叹出声。
“司九。”薄丞川介绍道,随即话锋一转,看向司九。
“他,就是你说的小公主。”
司九汗颜。
看到他两这互动,司九也猜出了几分。
其实大可不必说出来的,怪尴尬!
洛翡:???
他转头斜睨司九,敢情他就是城堡里的小公主?
洛翡轻笑出声,松开薄丞川,转而凑近司九。
“司九小姐,对你所见的小公主可还满意?”
话刚说完,他就被薄丞川拉了一手,脚下踉跄往后退了退,离开了司九一段距离。
洛翡狐疑地看向薄丞川,“你干嘛?”
“说正事。”薄丞川墨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
洛翡眉头轻挑,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瞬。
他眼中蓄起笑意,伸手拍了拍薄丞川的肩膀。
“小川川长大了。”
薄丞川懒得理他。
这座庄园很大,那些工人是来修葺楼顶的,也没想到会出这纰漏,吓得够呛。
洛翡反倒像是见惯了,也没怪罪。
司九要溜达,于是三人边走边聊。
“最近是倒霉,集团那边一直在亏损,原先的命理师出车祸,至今还躺在医院里,这庄园的结界也被破了,不单单是我,大到家里的佣人,小到我养的那些狗,要不就是走路凭空摔,要不就是吃狗粮撑死。”
“本来不想找你的,这不之前看到你被绑架的直播……”
薄丞川看向洛翡,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
司九也听出来了,这就是冲她来的。
三十万,顿时赚的心不虚了!
不过听洛翡的话,他也是接触过这一类事物的存在。
“所以司九小姐,这件事就有劳你了。”
洛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害又勾人的笑。
“放心,交给我了。”
“表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找了你一圈。”
说话间,一道娇俏的身影迈着轻快的步伐跑了过来。
她一把挽住洛翡的手臂,视线转向了薄丞川,眼中顿时露出几分惊喜。
“丞川哥哥!”
洛翡扯开女孩,“洛蕊,我不是让你最近别靠近我吗?你来干嘛?”
“我是你妹!”洛蕊撅起嘴,“我怎么就不能靠近你了?”
“表的。”洛翡戳了戳她脑门,“赶紧回去。”
“我不,丞川哥哥来了,我怎么能走。”
司九没兴趣他们的家长里短,继续往前走着,视线游走在各个角落。
那些地方,隐约都有一股股黑气。
“那谁啊?”洛蕊挤在洛翡和薄丞川的中间,指了指司九问道。
“来帮我看风水改运的。”洛翡回道。
“哦,搞迷信的啊,看样子也没比我大多少,能靠谱吗?”洛蕊话里满是不屑。
一侧的薄丞川皱了皱眉头,脚步加快了些。
“丞川哥哥,你回海城还习惯吗?什么时候回京市啊?”
洛蕊跟上薄丞川,试图伸手去挽薄丞川,却被薄丞川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她也不尴尬,围在薄丞川的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前面的司九忽的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视线落在洛蕊的身上,她头顶也出现了一抹黑气。
“是五鬼压宅,你这庄园太大了,刚才一时半会儿竟没发现。”司九沉声开口。
“哈哈,五鬼压宅?我还七个小矮人呢,表哥,这人不是个骗子吧?”洛蕊笑话道。
“洛蕊!”洛翡严厉出声。
洛蕊耸耸肩,笑得欢乐。
“她是和我一起来的,洛小姐要觉得是骗子,我们走就是。”
薄丞川冷不丁开口,语气寒凉,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洛翡可从未见过薄丞川袒护任何一个人,他素来阴郁寡言,几乎没有朋友,要不是早前因案子跟他结缘,后因一起经历了生死,才勉强成了他那少得可怜的朋友之一。
洛蕊吓了一跳,有些局促地看着薄丞川。
“丞川哥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