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壁画的主要人物,则是那个戴着臂环,插着羽毛的女人。她站在一扇窗户前,窗户外面是大海,海上有几艘帆船。
整个画面都没有呈现人物的正面,却让人感觉到,女人似乎在思念着某个人,特别是她面朝大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思念的正是第一幅壁画里,那个指着帆船,看上去准备出海的男人。
到了第三组壁画,那个女人已经站在一艘帆船上,画面里是个码头,人们不断将牛羊、箱子、瓶器等物搬上了帆船,看样子女人是打算出海,去寻找自己思念的那个人...
一幅幅壁画看下来,西法大概看懂了这个故事。
故事从一个男人出海开始,讲述那个戴着臂环的女子因为思念他,也跟着组织人手出海。她在大海上遭遇过海怪,也和海盗战斗过。
最终她的船搁浅在一座海岛附近,她和船上的人来到海岛,受到岛上土著的欢迎,成为了这里的主宰者。
不久之后,有人想要谋求她的财宝,并且因此发生了战斗。在那幅表现女子和敌人战斗的壁画里,女子的敌人一共有两个。
其中一个,从另一个人的肚子里钻出来,并且试图行刺女子,非常诡异。
第二个似乎能够进入女子的梦境,并企图做出修改。
但最终,这两人都被女子杀死,可女子也被他们重创,不久之后便走向死亡。
可原始部落的人相信,这位女子能够从冥界归来,他们将女子和那两个一看就知道是非凡者的敌人,一起埋葬在同一口棺柩里。在壁画中,有女人揭棺而起的画面,象征着土著美好的愿望。
可在接下来的一组壁画里,那口棺柩打开了,并且从里面伸展出无法描述的诡异触手,这些触手深入大地,唤醒了埋葬在地底下的尸体,制造了一场灾难。
于是在后面的壁画中,土著打开了原先的棺柩,并从里面取出了尸体之类的东西,分别装进另外的棺柩里。最后三口棺柩竖立摆放,并且用铁链紧捆,防止棺柩里的东西出来。
看完这些壁画后,西法往黄金高台上的棺柩看去,若有所思:“看来三个非凡者死后,它们的非凡特性聚合在了一起,引发异变,制造了一场灭顶之灾。”
“于是灾难过去之后,剩下的土著将它们分开,并用棺柩封印了它们。不过看上去,这似乎作用不大。”
“我也这么觉得。”
“另外...”
米勒主教指着那幅女子遭到两名敌人刺杀的壁画,说:“那两个敌人,能够从人体内钻出来的,应该是‘蔷薇主教’。至于那个可以进入梦境,并且试图修改什么东西的,应该是‘梦境行者’。”
“至于那个女人,她能够控制并驱使亡者,既然能够杀死‘蔷薇主教’和‘梦境行者’,那她至少是‘看门人’,但应该不是‘不死者’。”
‘蔷薇主教’是秘祈人途径的序列6,‘梦境行者’是观众途径的序列5。
至于‘看门人’,西法自然也知道,那是收尸人途径的序列5,他曾经就干掉过一个状态不完整的‘看门人’,很清楚这种非凡者的可怕。
米勒主教看向黄金高台:“从壁画里来看,这岛上的土著将三名非凡者的尸体合棺埋葬,这让三人的非凡特性有机率产生融合,最终形成了一种危险的东西。”
“那种东西最终被土著分割成三份,分别封印在三口黄金棺柩里。现在已经有两具棺柩打开,如果连第三具棺柩也打开的话,那么它们将回归完整。”
“到时候,恐怕整个达米尔港都会陷落。”
西法皱眉道:“如果已经有东西从那两口棺柩里出来,那么,它们现在会在哪里?”
“这个...”米勒突然看向四周,跟着叫起来,“不好,他们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八壹中文網
他们?
被米勒主教提醒,西法才发现哈娜几人,以及代罚者小队的队员,一个个眼神空洞,呆若木鸡,看上去状态很不正常。
西法连忙来到离他最近的格林旁边,摇晃着这个瘦小男人的身体:“你怎么样,振作点。”
突然。
咚!
咚咚!
有拍击声响了起来。
声音从黄金高台的方向传来。
西法霍然回头,看向了高台上仅剩的,那个还没有打开的棺柩。这个黄金所铸的棺柩,棺盖雕刻着一个女人把双手交错放在了胸口,看上去似乎是壁画上的女性。
现在,这个被铁链层层紧缚的棺柩里,正响起一下又一下的拍击声: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突然变得剧烈起来,但很快,它又停止。
西法的手,悄悄地放到了太刀的握柄上,调整呼吸,准备战斗。
却在这时。
他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一阵笑声。
突然听到这阵笑声,西法只觉脖子后面的汗毛全竖了起来,他迅速转身,太刀被他推出刀鞘三寸,便见有人背对着他,站在壁画前,捧腹大笑。
诡异的是。
之前还在旁边的格林竟然不见了!
非但格林,就连米勒主教、哈娜、代罚者们甚至大胡子斯克列夫,他们通通都消失了。
偌大一座主厅里,便只剩下西法,以及前面那个大笑的人。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衬衣,纯黑色的长裤,赤着脚,正缓缓止住笑声,并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这让西法看清,他和自己一样,有着黑色的头发。
“你是谁?”西法沉声道。
那个人不再笑了,他呼出口气,半转过脸,眸色墨青,嘴角扬起,露出轻蔑的笑容:“是我呀,李泽西,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吗?”
轰隆!
西法脑袋里嗡一声响,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人,不敢相信竟然从他的嘴里,叫出‘李泽西’这个名字!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于是西法看到,他的右眼下,有一条如同泪痕般的淡淡伤疤。
他长得跟西法一模一样,除了伤疤的位置不同,其它的,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西法将‘鬼泣’完全抽了出来,刀锋指向前面这个如同自己分身一般的家伙。
这个人手抚额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喘着气说道:“你居然不记得我?”
“你怎么能忘记我。”
“是你创造了我啊!”
“你还给我起了个名字。”
“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