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倾被韩煜尧抵在车头,身体往后仰,几乎就要弯成九十度。
“你疯了?”时言倾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韩煜尧眼睛通红,睨着她怒吼说:“时言倾,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
一边说,一边还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氧气一点点被收走,时言倾一双眼睛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她死死的盯着韩煜尧,一句话说不出来,双手扒着他的手,可怎么也扒不开。
“时言倾,我告诉你,就算我穷途末路了,我也要拉上你垫背。”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大笑着将时言倾拽进了车里。
随即,又用绳子将时言倾的双手双脚给捆绑住。
胶带封住唇,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求救的机会。
雨还没停,又是夜里,根本没有可以求救的人。
时言倾无疑于是落进了韩煜尧的手掌里,只能任由他拿捏。
车子一路疾驰,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是韩煜尧的住处。
车子熄火后,韩煜尧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当中,他低垂着的那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心中设想了无数后果,做了无数决定。
终于,一根烟燃尽,他将烟头丢进朦胧的雨夜里。
回头时,他那双浑浊通红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丝清明,他望向时言倾,嗓音嘶哑着说:“倾儿,只要你答应和我和好,我就不伤害你。”
时言倾“唔唔”了两声,示意韩煜尧给自己撕下胶带。
韩煜尧凑过去,温声细语道:“你只要答应不喊不叫,我就给你撕下来。”
时言倾眼里噙着泪珠,她赶忙点头。
韩煜尧替她小心翼翼的撕下胶带,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言倾嘴角都破了,鲜血溢出来,她低哑着嗓音问:“你真的想跟我和好?”
韩煜尧点头,眼里深情款款,真假难辨:“是,倾儿,我想了很多,只有你才是最爱我的,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她们根本不爱我,她们只在意我的钱。”
他一边说,一边着急握住时言倾的手,后者并没有甩开,而是警惕观察着他眼底的动静。
他这个样子太危险了,时言倾必须想办法自保。
见她不说话,韩煜尧就猛地凑过来,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额头抵住自己的额头:“倾儿,你快回答我啊?快回答我!”
他像是着急,又像是逼迫,总之很可怕,让人从心底里渗出寒意。
时言倾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从前觉得这个味道能让她安心,可是现在看来,她只感觉恶心无比。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强忍着恶心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我们和好,和好。”
答应和好,不过权宜之计,她必须保全了自己,才有机会去做别的。
听到这话,韩煜尧激动不已,他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倾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呢?你想我吗?”
时言倾无奈应着:“想,想。”
韩煜尧松开她,就要来亲她的唇,她下意识躲开,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倾儿,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拒绝我的。”韩煜尧着急的捧住时言倾的脸,眼里都是担忧和不安。
时言倾的笑有些不自在:“没……没什么。”
韩煜尧也不为难她,只是揉着她的头发说:“我带你回家,我好想你,也想要你了。”
他深情款款的说着,可这些话,如果是以前的时言倾听到,想必一定要高兴疯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只爱着韩煜尧的女人了。
韩煜尧一边说,一边下车。
趁着这个空隙,时言倾是想跑的,可是她才刚刚打开车门,韩煜尧就已经站在了面前。
他没察觉时言倾想逃跑的异样,而是对她伸出自己的手说:“倾儿,走吧,我们回家去。”
时言倾看着那只手,错愕半天,还是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韩煜尧握紧她的手,用力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他一手撑伞,一手搂她的腰,带着她往家里走。
回去的整个过程当中,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时言倾没有求救的机会,因为她的背后,韩煜尧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虽然同意了和好,可是他显然还是不相信她的。
是啊,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经在这么多次的蹉跎当中消失殆尽了。
一直被韩煜尧要挟着回到了家,刚收好雨伞,他就迎过来抱时言倾,手去扯她的衣服。
时言倾一直往后退,一直在抗拒他。
见是这样,韩煜尧猛地站住,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起来,他气愤望着她:“你骗我!你又在骗我!时言倾,你以前从来不会骗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他情绪太不稳定,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时言倾伸出双手,语气清沉,试图安抚他:“阿尧,你听我说,你先别生气,我没有骗你,你先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她尝试着用自己的惶恐去引起他的担心,可韩煜尧却更加疯狂:“你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你现在就过来亲我。”
他一边暴吼,一边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匕首。
时言倾往后退,腿被沙发绊到,她直接摔进了沙发里。
韩煜尧瞅准这个时机直接就压了过来,他的唇去吻她的脸,她都躲开了。
她的抗拒像是无形的毒药,一点点侵蚀着韩煜尧最后的理智。
他实在忍无可忍,双手恶狠狠的捧住时言倾的脸,他瞪着她:“你告诉我!你这么排斥我,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跟郑君浩上过床了?”
时言倾试图挣脱他:“没有,我们没有。”
韩煜尧却根本不相信:“不可能!在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你们就早已经上过床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时言倾,是你对不起我,是你不要脸。”
时言倾被他吼得头皮发麻,一句话说不出来,眼里心里都是害怕和惶恐。
韩煜尧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双腿抵在她的腿间:“告诉我,你们在床上都用什么姿势?他有没有这样摸过你?这样呢?这样呢?”
他的手在时言倾的身上到处游走,每过一处就停下来,然后问她。
时言倾冷静下来,反而不抵抗了,只是眼角滚出泪珠,绝望而死心。
见她哭,韩煜尧并没有生出半分的心疼,而是更加崩溃:“时言倾,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睡觉?你不是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吗?你更不是说过,你只愿意嫁给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这样?时言倾,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韩煜尧像是疯了一样,声音很重,也很崩溃。
时言倾不说话,他就低头去亲吻她的脖子和锁骨。
他要往下一步继续时,忽然又抬起头,伸手扼住时言倾的下颌问:“告诉我,你们上床的姿势,是不是跟我们上床的时候用过的一样?”
时言倾的泪水滚落得更加汹涌,她用力挣扎了两下,随即吼道:“韩煜尧,你就是一个神经病,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力挣脱了两下,可韩煜尧的身体死死的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就是砧板鱼肉,只能任由他宰割。
韩煜尧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他低声恳求着:“倾儿,你不是同意和好吗?我们就做一次好不好?只要你跟我做了,我就相信你,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我和好的,你忘了吗?之前我们那方面都很和谐的。”
时言倾本就排斥他,再想到张宛,就更加不愿意了:“不行,你放开我。”
韩煜尧听到这话,又疯了:“你又骗我!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时言倾,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告诉你,将我逼急了,我把你碎尸万段都有可能。”
时言倾哭着哭着却忽然笑了:“变了?呵,韩煜尧,变得是你,一直都是你,是你让我变了,如果不是你出轨,如果不是你们家算计我陪嫁,我们早就结婚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是你让这一切都变了,是你,是你。”
韩煜尧错愕不已,颤抖着双手去摸时言倾的脸,他低哑着嗓音说:“对不起,倾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我明天就带你回去见父母,你要多少彩礼都可以,我都给你,我都给你补上,你别离开我,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时言倾盯着天花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韩煜尧,一切都晚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杀我,那随便你。”
韩煜尧将匕首举起来,在她的眼前晃动着:“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话音刚落,有手机铃声响起,是时言倾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了。
韩煜尧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拿手机,看到“郑先生”三个字,他并没有立马去接,而是将时言倾捆绑好以后,才将电话给回拨了回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担忧的声音传来:“小倾,你怎么了?怎么还没过来?”
韩煜尧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她在我这里。”
郑君浩那边停顿了几秒钟,随即才沉着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韩煜尧不要脸的开出条件:“放过我的公司,再给我两千万,我将她安全送回给你。”
电话的扩音打开着,郑君浩不咸不淡、不慌不忙的声音响起:“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跑掉?又凭什么觉得她在我这里能值两千万?两千万可以拥有多少女人,我凭什么又非她不可?”
漫不经心的语调,在听到时言倾被绑架的消息时,却是一点儿着急都没有,甚至还能从容不迫的分析着筹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