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的按摩力度,让穆心怡全身心都跟着放松了。
陆淮南心有所念,但仍旧克制着手中的力道。
偌久,他才停了手中的动作,又凑过去,对着发红的地方轻轻的呼了呼热气。
末了,这才抬眸看着穆心怡的侧脸问:“怎么样?还疼吗?”
热意喷着她,她瞬间感觉心都化了。
她脸颊在顷刻间发烫,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并非不疼,脖子和脚踝都疼,只是爱好像能止疼。
前排,徐毅惶惶不安,陆淮南这样的男人,竟会这么对一个女人?
从前,他身边女人无数,他虽然流连,可从不留心,更不关切。
可对穆心怡不一样,陆淮南会关心,会担忧,会愿意为她豁出自己的性命,甚至会为了她做各种细节的小事情。
陆淮南是什么人?
柏城首富,dm组织创始人,拥有着绝对的权利和金钱,外貌和长相,更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绝色。
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可偏偏,为了一个穆心怡,他肝脑涂地,甚至愿意付出性命。
徐毅觉得,这样的陆淮南一定是疯了。
男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人,那就有了软肋。
敌人会用这个软肋,准确无误的戳中他的命门!
徐毅想,他一定要及时告诉陆淮南,让他及时收回心意。
等再回神,徐毅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的两人。
陆淮南还握着穆心怡的手,他目光满是担忧,且那样柔和:“心怡,我和徐毅有事情要办,我先送你回去。”
穆心怡颦眉,瞳眸里满是担忧:“小叔,我想陪着你。”
她从前并不这样,可那颗心一旦变了,就会不受控制的做很多和之前大相庭径的事情。
她的变化,陆淮南看在眼里。
换做之前,她大概率冷冷淡淡的就回应了他,或许还会说不用他送,她自己可以回去,他去忙之类的话。
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变了。
陆淮南的心在刹那间漏跳了一拍,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妥协:“嗯,那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徐毅瞧见了这一幕,都被震惊得有一些回不过神了。
前方路口是红灯,徐毅没注意,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子驶过了斑马线。
陆淮南见状,立马大喊:“徐毅,你疯了?”
徐毅回神,这才猛踩刹车,将车子停在了红绿灯指示牌下。
虽然越过了斑马线,可并没有越过另外一条,所以并不造成违法行为。
车子急刹停稳时,穆心怡的脑袋因为惯性往前一撞,狠狠地撞上了椅背。
陆淮南身体也是一样往前倾,可坐直身体时,他第一时间去关心的是穆心怡。
“心怡,你没事吧?”他偏头看她,又在她全身上下打量。
穆心怡咧开唇角冲他微笑:“小叔,我没事。”
陆淮南握紧她的手,确定她没事以后,这才抬眸瞥徐毅的后脑勺:“你不要命,我们也不要命了吗?”
徐毅惴惴不安,惶恐不已:“三爷,对不起,我走神了。”
陆淮南还想再发火,可穆心怡却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小叔,算了,徐先生不是有意的。”
闻听此言,陆淮南这才选择了罢休。
车子继续疾驰,在不到五分钟之后,停在了一处废弃工厂外。
这里很偏僻,周围没有住户,就连路灯都没有。
走在这样的路上,夜里不免显得荒凉。
跟着徐毅深入,最终在废弃工厂里看到了自己的人。
进去时,陆淮南看到了一地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他身体猛地僵住。
徐毅忙接话道:“三爷,目前还不能确定傅先生百分百遇害,但这些血已经确定了,大部分都是傅先生的,失血这样多,就算不死,也多半会留下重创,而且目前找不到人。”
陆淮南双眸像是染了鲜血一样通红:“那你还不去找!”
徐毅惶恐不安:“好,我去,马上就去。”
陆淮南吼完,手扶着墙壁,几乎就要站不稳。
穆心怡察觉他的状况,伸手搀扶住他的手臂:“小叔。”
陆淮南手撑在墙面上,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自己手背上。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若不是云深,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而且他是我的底气,更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出事,我一定会无法心安。”
陆淮南的手指紧紧扣住墙壁,砖块砌成的墙壁还没有装修,粗粝的平面钝伤了他的皮肤。
那一刻,他察觉不到身体的疼,因为心里的疼已然盖过一切。
穆心怡心疼,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安抚:“小叔,一定会找到傅先生的。”
陆淮南没接话,手指扣得越来越紧,直至最后,还是扣破了皮,出了血。
猛然一瞬间,他恍然说:“我要去见一见郑君浩。”
说完,他牵着穆心怡的手就往外面走。
可因为脚崴伤了,穆心怡跟不上。
察觉她受伤,陆淮南回来,又打横将她抱起来,一直到将她放到车上。
任凭再怎么着急,他还是蹲在车边,伸手替她脱下鞋子,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脚踝处:“我给你揉一揉。”
她坐在副驾驶,他蹲在车边,他要抬眸才能和她对视。
他的眼睛里盛着今晚的清月,目光并不柔和,甚至还覆着一层阴狠。
可即便是这样,他手中的动作还是温柔得不像话。
穆心怡忐忑不安,还是低头握住了他的手:“小叔,我没事,你做正事要紧。”
陆淮南的语气执拗:“我并不觉得这不是正事。”
穆心怡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冲他笑说:“去找郑先生吧,我没事的。”
陆淮南低头看一眼她的脚踝,那里已经肿了。
他不放心说:“没事,我再给你揉一揉。”
穆心怡还是按住他的手:“小叔,你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脚崴伤并非一日可好,是需要慢慢调理才能好起来的,所以现在要紧的还是傅先生的事。”
她阐明其中利弊,陆淮南虽然犹豫,可还是拗不过她,最终答应说:“那先去找郑君浩。”
话落,他关上车门,这才坐上驾驶位开车。
郑君浩在哪里,这并不困难。
只需要给江亦衡、陈楚河、秦天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打个电话,就能知道了。
郑君浩算不得文人雅士,喜欢机车,喜欢酒馆,喜欢音乐,喜欢美女,喜欢红酒……
他喜欢的东西很多,但他却喜欢得很有分寸。
喜欢机车却不玩命,喜欢酒馆却不乱玩,喜欢音乐却只是欣赏,喜欢美女却不乱撩,喜欢红酒却不喝醉……
他不算文人雅士,但绝对算一个沉稳内敛的男人,任何时候,仅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就历经千帆一样。
他给人一种安稳、放心的感觉。
当陆淮南找过来的时候,郑君浩正拿着一瓶新得的红酒,他开了酒,正给旁边的几个朋友倒。
一圈人还没倒下来,刚倒了一半,酒馆的包厢门就猛地被踹开。
郑君浩手中的动作一顿,而旁边的几个朋友,有脾气火爆的,已经开始问候爹妈了。
见是陆淮南,又立马住了嘴。
气氛一时怪异、尴尬。
陆淮南无暇和这些人计较,进来之后,隔着酒桌,目光准确无误的锁定郑君浩:“君浩,云深出事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如果他出事,这无疑于是要了我的半条命,可我想来想去,敢不顾及我的面子就这么针对他的,只有你,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如果是你,还请你高抬贵手,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值得。”
郑君浩将红酒塞塞好,又将红酒瓶放在桌子上。
他并没有落座,目光越过虚空,准确无误的和陆淮南的视线对视上。
“要是没喝酒,就少来说浑话!”语气清淡,那样平静如水。
处变不惊、从容不迫,是郑君浩惯有的姿态。
强者敌对,气氛一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