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的一句话,穆心怡失神了偌久。
在她失神的空隙里,他的手再一次往她腰上探,将她的衣服褪到了胸上。
他低头,啄着她的唇,将她的呼吸一点点堵住,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直至将他撩拨得欲火焚身,他才猛然将她的睡衣扯掉。
穆心怡僵着身体,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但脑海里不断涌现的是他那一句“我喜欢你”。
这样的话,她从前也是听过的,可之后,她还是和说这句话的人分道扬镳。
她能相信这句话吗?
陆淮南察觉到她的神思飘离,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又低头舔砥她的耳垂:“听话,爱爱的时候别走神,要迎合,要叫出来。”
他像个老手,一点点循循善诱。
穆心怡沦陷在他的温柔诱哄中,一点点沉沦迎合,再深入骨髓。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第二天,穆心怡还在睡觉,可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第一遍她没有接,可是电话响个没完没了,她浑身没力,就伸手推了推陆淮南,声音嘶哑低沉:“小叔,帮我拿一下。”
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身上更是疼得没有一点儿力气。
陆淮南睁开眼睛凝了一眼她,阳光穿进落地窗照进来,她的五官被覆在光线下,细小的毛孔都能清晰可见,他弯了弯唇角,将手机拿给了她。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您好,哪位?”
对方的声音格外严肃正经:“这里是柏城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我是周院长,你是穆心怡吗?”
听到这话,穆心怡人一下子精神了,她睁开眼,任凭刺目的光线晃着她的眼睛。
“您好,我是穆心怡,周院长,怎么了吗?”她毕恭毕敬的询问着。
周院长的语气很是严肃:“请你过来医院一趟,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穆心怡心有惶恐,惴惴不安,试探询问:“周院长,是我出什么错误了吗?”
周院长只是笑了一声:“没有,你过来再说吧。”
意味不明,高深莫测,让人总觉得心里不安。
电话挂了,穆心怡就起身去洗漱了。
她站着正在刷牙,陆淮南推开浴室门进来,他站在她身后,双手从她的腰两侧撑在洗漱台上,他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头抵在她颈窝里,视线落在镜子中她的脸上。
“怎么了?不是晚上才上班?”他关切问着,脸上有笑,那笑难辨真假。
穆心怡盯着镜子中他的眼睛说:“院长找我。”
陆淮南却十分不解:“你只是一个规培生,怎么来得这么大的面子,连院长都要亲自见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穆心怡也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她快速刷完牙,将牙杯放好之后回头,她想出浴室,没想到被陆淮南圈了个满怀。
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由想到昨晚的激烈战况,人有一些恍惚。
陆淮南低头搂住她的腰往上一抱,她人就坐在洗漱台上了。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长袖衬衫,细长纤细的腿悬在空中,无声无息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看一眼,喉头不自觉的吞咽两下,又蓦地凑近她:“万一是那老东西看上你了呢?”
穆心怡推开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院长,他不可能看上我,我还有事,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从洗漱台上跳下来,从他手臂下绕出去,离开了浴室。
陆淮南明明伸手就可以将她阻拦住,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看着她离开了浴室。
她去医院,是自己打车过去的。
下车之后,她在医院门口被一个女人拦住。
她脚步顿住,望着这女人问:“你是?”
她看着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就是她救下那个人的女儿。
女人看着她,对她伸出手自我介绍说:“穆医生,您好,我姓何,何慧珍,那天您救我妈妈,我真的很感激您。”
她一边说,还一边来抓穆心怡的手。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下意识的将何慧珍的手给甩开。
何慧珍见她这样,又忙道:“穆医生,我妈妈经过治疗,人已经清醒了,能见到您,我真的很高兴。”
穆心怡拉开了跟她之间的距离:“那是我应该做的,您别挂在心上。”
话落,她要往医院里去,可何慧珍又急忙拦住她:“穆医生,您救了我妈妈,我能抱抱您吗?”
穆心怡有一些迟疑,正要婉拒,谁知道何慧珍直接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她想抗拒,可见她这么热情,又没有拒绝。
半响,何慧珍才松开了她,又哭着一直道谢。
穆心怡惶恐不安,一直说没事,这才勉强跟她分开。
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外时,她忐忑不安,最终还是叩响了房门。
“进来。”周院长的声音很是平静淡然。
她推门进去,看到一身西服,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转椅中,人看着很是严厉。
她小心翼翼进去,站在办公桌旁边时,轻声问:“周院长,您找我?”
周院长停下写字的笔,抬眸的一瞬间,将手旁边的文件狠狠地朝穆心怡砸过去。
她来不及闪避,那文件就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顿时一个包鼓起来。
她更加疑惑:“周院长,您这是……”
周院长蹭地一下推开转椅,人从椅子中站起身,他中等身高,却自带威严,一开口,就是质问:“医院里,有人实名举报你私收红包,是不是有这回事?”
穆心怡拧眉解释:“我没有。”
言语纵然苍白,可她的表情却很严肃。
周院长雷霆震怒,将一个信封丢在她身上:“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你带教老师从你的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而且上面明确表示,是为了感谢你实施抢救。”
穆心怡听着,心海波涛汹涌,她弯腰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里面有一封感谢信,除了这个,还有一个红包。
红包很厚,少说有一万起步。
穆心怡无从辩驳,只是陈述事实:“我昨天下班确实在路边抢救了一个病人,可我今天还没有过来上班,根本不知道这红包是哪儿来的,如果我真要收红包,为什么不让她私底下给我,又何必让她放在办公室抽屉引人怀疑?”
她一番话,周院长听完也觉得有道理,可这时,门外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
是那个叫何慧珍的女人,她冲进办公室,哭着叫着在周院长面前哭喊:“你就是院长是吧,你们这里的医生都是这样吗?救个病人,还要问家属要红包吗?院长,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周院长赶忙对她解释:“这位女士,医院怎么可能容忍私收红包的医生呢。”
这时,何慧珍指着旁边的穆心怡就说:“那她怎么回事?她不过救了我母亲一命,我想感激她,她却说如果想要感激,就要我给钱,给个千儿八百的我是没问题,可她却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十万。”
周院长听到这话,又不善的望向穆心怡:“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穆心怡站得端正笔直:“我没做过。”
何慧珍却暴跳如雷:“你还说你没做过?那敢不敢让我查你的包?”
穆心怡自以为坦坦荡荡,不怕被查,将包就放在桌子上:“院长,我可以让你们查,但如果我没私收红包,还请你们向我道歉。”
周院长自然应允了这件事,而何慧珍抓过她的包就一股脑的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桌子上。
口红、粉饼、身份证、社保卡、银行卡、卫生纸……
何慧珍推开这些东西,从中间拿出一张银行卡,同时递给周院长说:“院长,这就是我给她的银行卡,这里面有十万块钱,这张银行卡是我的名字,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查。”
穆心怡看到这张莫名而来的卡,忽然就明白了。
看来,是有人做局想陷害她了。
周院长让人去查了卡,果然是何慧珍的名字。
私收红包的事迹恶劣,周院长不得已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