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僵坐在沙发上,眼睛闭上,等着下一秒会发生的事情。
陆淮南凑过来,看着她眼睫轻颤,红肿的半张脸有些晃人眼,他忽然笑了:“怎么?这就饥渴了?”
他闷笑出声,她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不等她反应,他倏地攥住她的手,将她往怀中带,她的手正好按在他肌理分明的线条上,坚硬刚烈。
他俯身,唇有意无意剐蹭过她耳垂。
她绷紧身体,没拒绝,也没迎合。
下一秒,他低笑出声:“脸被打成这样,老公看着怪心疼的,哪还有功夫想别的,虽然确实想立刻吃了你,但我可不敢让你受了委屈,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那我咋办?”
穆心怡将身体往后仰,尽力退出他的包围圈,她极力压抑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她淡然道:“不严重,要不了命。”
陆淮南扣住她的腰窝往胸脯一带,她的身体呈“s”形状往后弯。
腰身窈窕,盈盈一握,又这么软,他很难压抑的。
他伸手轻触她红肿的脸:“乖,我给你煮个鸡蛋敷一敷。”
话落,他放开她,她软在沙发上,脸和脖子都是红的。
陆淮南坏笑着去了厨房,煮了两个蛋。
回来时,她还是坐在那里,却在看手机。
领导来消息了:“穆心怡,你说你,上个月才表扬过你,怎么闹出这样的笑话?今天的班你不用上了,但是这件事影响不好,扣你两个月绩效,明天还要再写一份检讨书过来。”
“知道了,何主任。”
身为公职人员,在医院门口出手打人确实不应该,但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不是考虑着自己的工作,兴许她会更狠一些。
刚收好手机,沙发边一陷,陆淮南坐下来:“过来,我给你敷一敷。”
穆心怡转眸看他,神情寡淡:“给我吧,我自己可以。”
她伸手过去,等他给自己,却被他缩回手,嘴角轻勾起一个弧度:“听话。”
她怔了半响,还是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他动作轻柔给她敷脸,她闭着眼睛。
她忍不住想,他这样游刃有余,是在多少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
他这样花心的男人能这么好,可为什么韩煜尧却那么渣。
她很少评价谁,也不八卦,但时言倾这事,她真弄不懂。
她正想着,忽然觉得唇上一软,紧跟着,贝齿被撬开,长舌卷进来。
她迷离睁眼,看到陆淮南精赤挺拔的轮廓,他的吻像有魔力,她所有的力量全都消失殆尽。
她瘫软在他怀中,他察觉她的打量,伸手覆住她的眼:“乖,接吻的时候别睁眼。”
语气像丝线混乱纠缠,窗外有风,树影斑驳摇曳,透过窗户飘飘荡荡落进来。
翌日,穆心怡一觉睡到十二点才醒。
睁眼时,是陌生的环境,她大脑空白了几分钟,但随即想到昨晚的事情,脸颊火辣辣的烧灼起来。
她浑身酸疼,她深陷在洁白的大床中,床单是乱的,她勉强坐起来,拿过手机瞥了一眼。
上面有一条微信消息:“乖,老公去出差了,三天后回来,这里你可以住,钥匙在柜子上,醒来饿了自己点外卖吃。”
她盯着消息,失神了片刻。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越多的男人越不吝啬付出。
当然,并不是只指金钱一个方面。
她冷冷淡淡说了一声:“谢谢。”
那边倒是回得很快:“醒了?”
“嗯。”
那边又回了:“腿软不软?”
纵使隔着屏幕,穆心怡也能想象出他打这句话时,唇角一定有笑,痞劲很浓,可偏偏又生得英俊。
“还好。”生硬的两个字。
那边隔了一会儿才回复:“看来我的业务能力还有待加强呢。”
她看了消息,并没有再回复。
那方面的能力,陆淮南确实挺强的,至少,她相当满意。
她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也确实不知道别的的男人体力如何,但她了解过这方面的资料,他确实很强。
今明两天连休,穆心怡起来洗漱之后去了自己的出租屋。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写好了一份检讨书。
五点整,陆震霆的电话打过来,是邀请她回老宅吃晚饭的。
陆震霆人好,又向着她,长辈邀约,她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收拾了一阵,在五点半出了门。
想到时言倾,她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快挂断时才接起来,时言倾有些凝噎的嗓音传来:“心怡。”
“考虑得怎么样了?”穆心怡冷静询问。
“心怡,他给我道歉了,还给我写了检讨书,他跪在地上一直求我,还说昨晚不应该说那些话,他说他喝了酒,所以才胡言乱语,他求我原谅他,我……”
柏城已经暗下来了,她穿得很厚实,视线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所以你心软,又跟他和好了?”
时言倾没接话,穆心怡继续说:“倾儿,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如果你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将电话挂了。
有些事,她是改变不了的。
韩煜尧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时言倾原谅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劝分手的话,她早说累了。
回老宅时,正好六点半,女佣正好在布餐。
楼下没人,穆心怡就去了一趟楼上的卧房,再出来时,她看到米兜兜站在楼梯边缘。
他沉默寡言,几乎不说话,明明住在豪华的房子里,可他一样不快乐。
看着他背影,穆心怡莫名有些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她走过去,刚将手放在米兜兜肩膀上。
下一秒,他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最终摔到了一楼大厅里。
女佣听到声响,纷纷尖叫出声:“小少爷。”
穆心怡懵了一下,吴汐和陆越泽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了。
见米兜兜摔倒,吴汐忙跑过去抱起他:“兜兜,你没事吧?”
米兜兜额头和手都破了皮,在往外面渗血。
米兜兜没接话,也没有哭。
吴汐抬眸看站在楼梯边缘的穆心怡,她一脸愤怒的指责:“穆心怡,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我家兜兜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要推他?他还这么小,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
女佣接了孩子,吴汐就指着穆心怡吼。
陆越泽站在旁边,也跟吴汐一起看她。
穆心怡走下台阶,站在吴汐身前:“我没推他。”
坦坦荡荡,毫不避讳。
吴汐转头拉过米兜兜的手:“你看看这手,看看这额头,都破成这样了,你还说你没有推他,我刚刚就在门外,亲眼看到你碰他肩膀了,如果不是你碰他,他怎么可能摔下来?”
“穆心怡,你就跟你妈一样,你妈贪钱,你不仅贪钱,你还见不得别人好,果然是野孩子,不仅不知道规规矩矩做人,还敢这样欺负我的孩子,陆家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丢脸。”
吴汐的话一股脑的倒给穆心怡,她沉默听着,等她不说了,她才平静反问:“说够了吗?”
吴汐紧盯着她:“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凭什么进陆家的门?”
楼下吵吵闹闹的,陆震霆本来还在楼上和大儿子打电话,听到这么吵闹,他直接就出门了。
站在楼梯边缘,他厉声吼:“吵什么?”
吴汐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给陆震霆听,他听完转头看穆心怡:“心怡,你说。”
穆心怡看着陆震霆,并没有指望有人会相信她,只是苍白的陈述着:“爸,我没推人。”
陆震霆不看她,杵着手杖走去米兜兜的身前,他轻声哄着:“兜兜乖,告诉祖祖,小奶奶有没有推你?”
米兜兜只有五六岁大,剪着个西瓜头,那双眼干净澄澈,他看了看穆心怡,又看陆震霆,他点头:“嗯,她推我了。”
撒谎时,眼神不自觉的躲开,明显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