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我该走了。”北辰已略看了看周围，确认是在神殿范围内，不由安了安心。
“北辰，如果...我说如果...”
许是他眼里的爱恋太过明显，不论是忘川还是灼华，他们都对北辰动心了。
动的莫名其妙，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如果，不论你是忘川或是灼华，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北辰看着头顶的月亮，嗓音略带些许温柔。
“如果没有他，你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会选择我...”灼华着急的往前一步，忽红忽黑的眸子正酝酿着他的疯狂。
“可惜没有如果不是吗？”北辰音量稍微大了些，听见近处的房屋发出声响，一抹黑色人影闪过。
北辰只觉得有些眼熟，抬脚往那边走去。
“北辰，别去！”灼华忽然才想起那屋子里是何人，急急阻止着，但还是晚了一步。
黑影想要将灯吹灭，北辰制住他的手。
黑影一步步后退，用手拢了拢帽子想遮住自己的脸。
拢帽子的手千疮百孔覆满伤疤却依稀能看出原本的修长好看。
北辰放下手，黑影立即双手护住自己的帽子瑟缩的躲在角落里。
北辰往前一步他便瑟缩的往后退，直到避无可避。
只能拼命低着头往后躲着，没有看到自己落下的东西。
地上正躺着一条通体白色的手帕，右下角绣着小小的辰字，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尤为明显。
北辰蹲下，却不想惊扰了黑影，让他更加颤抖。
直到她拾起那块手帕，黑影的余光瞥见，才忽然伸手一把想要夺回来，正巧将北辰的手握在手心。
四目相对，手上的温度似曾相识，只是如今这只手干枯粗糙覆满伤疤。
那双卑微的眸子与北辰模糊记忆中那双清澈的眸子无论如何也对不上。
而他的脸也是干枯的骇人，北辰一时怔愣住，也忘了抽回手。
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桃花林的初见，那双眸子那张脸还有那双手，更多的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莫非武功越高，记忆便越清晰吗？”北辰心想。
蹙眉的表情落在黑影眼里便是厌恶和嫌弃。
卑微的眸子里闪过几丝苦笑和痛苦，松开手跌撞的回到角落里。
“子铭，你是子铭对吗？”北辰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蹲在黑影眼前，双手拉下他的帽子，捧着他干枯的脸问道。
“我...不是...”黑影愣愣的看着眼前自己想了很多日夜的女子，却再也没有勇气承认。
曾经那个子铭已然死去了，留下的只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傀儡。
“我记得你。”北辰也不知为何就红了眼眶。
某些锁住的记忆似疯了一般在脑海肆虐，让她不由得捂住脑袋后退几步，被灼华堪堪接住。
“我说过你不要出现。”灼华冷冷的对子铭说，抱着北辰离开。
“你...不该...记得我的...”
半晌，子铭看着远去的人儿，嘶哑如同野兽般难听的声音自喉间发出，极致的绝望。
一柱香后，北辰的疼痛才停下，看向灼华的眼神不复温度。
灼华摸了摸鼻尖，思索着要不要坦白。
“不打算说实话？那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北辰开口就要离开。
“哎呀我说还不行嘛。”灼华一丝架子也没有了。
明明他可是腹黑狡诈又高冷的，为啥现在倒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我承认，是子铭传信求我救你，条件便是等你平安他便毫无怨言的来给我做生傀，”北辰冰渣子一样的视线就这样射过来，灼华一阵鸡皮疙瘩。
“呐，你别瞪我，我当时只管在死人堆里救你出来，其他的都是子铭那家伙干的，要是知道有今天，还有他什么事。”灼华环抱着自己，见边上有棵树便抱着树来挡一挡北辰的眼光。
“生...傀...”北辰只觉得自己一阵气血翻涌。
“原来他如今这副样子，都是因为我吗...”
想到如今子铭的模样，北辰的心头一次有了别样的情绪。
为了外人，而生出的情绪。
那种情绪名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