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安青曾经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恨恨地道,而这也正是她怂恿丈夫,给冯玲儿下毒的原因所在,那一种毒的解药,是在她的手里的,如果万一冯玲儿真的成了章白虎的妾,而就只是老老实实做妾,那还好说,要是她居心不良、图谋不轨,甚至妄图取她而代之,那么,不好意思,冯玲儿所中的毒,随时随地都会发作,而且,一旦发作,那就是致命的。
如此用心,不可谓不狠毒,但在安青看来,这却是必须的,她才是章白虎的结发妻子,没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谁若敢动她的位置,那么她是会以命相搏的。
但是,今天,看到柳思健,其实,这是第二次看到他,第一次是柳思健来引诱章白虎出去,那时候他是立在她家的厨屋顶上。
但那一次,由于距离较远,安青看得还不够真切,只是可以断定他是一位青年男子,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而此刻,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看到了柳思健那俊逸的面庞,听到了他的侃侃而谈,无论哪一点,跟章白虎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这下终于总算是放心了。
“冯玲儿不会傻到放着跟自己才貌相当风华正茂的柳思健不跟,而去跟一个有着家室的中年男人章白虎的!”
安青在柳思健随同章白虎走上三楼来时,看到他,又看到冯玲儿,心里顿时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他们两个才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哩,章白虎就算再怎样喜欢冯玲儿,那都只能是白搭,他是不可能有得逞的机会的。
柳思健跟章白虎还有仇金豹,是在商量去木清河家的事情,先是听取章白虎介绍木清河家的情况,包括地理位置,房屋建筑特点,以及结构。
这些是要了解的,不了解,万一中了埋伏,那就不好受了。
男人们商量要事,女人们,不管是安青,还是冯玲儿,亦或是章竹姿,起先还是在听,然后,时不时会插话问一个问题,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但是,显然,女人们不愧是感情动物,所问的问题,也都是感情方面的,什么木清河娶几个老婆,女眷多不多……她们越是问,柳思健他们三个听得越是不耐烦,故此,多半是不愿意解答的了,只管商量自己的事情。
安青她们三个见状,便是知道自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年龄最长的安青,一拉冯玲儿的皓腕,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又朝章竹姿也使了一个眼色,三员女将便是先后起身,走出房去。
冯玲儿在章家,而柳思健又没出现时,安青对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是充满了敌意的,谁让她对她是个重大威胁来着。
但是,到了此时,安青对冯玲儿的敌意,彻底的消除了,因为她对她已经不再构成威胁,她是属于柳思健的,而她仍然是白虎林场的女主人,她不可能再来林场长住。
“玲儿妹子,走,到我房里去坐会儿。”
安青拉住冯玲儿的皓腕不松,一直向靠近东边的那一间房子里走去,边走便道,只是十余步迈出,便是到了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里,这里是她的卧房,外人是不让随便进入的,即便是章白虎,不洗漱沐浴,想进此门,都是不可以的。
“好的。”冯玲儿答应着,丝毫不犹豫,她是冰雪聪明的,安青以前怎样对她,她记得尽管不是特别清楚,毕竟是在失忆之中嘛,但是,仅凭记住的一些散碎的片段,她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后来,她对这位叫安青的女子,是颇有些防范之心的。
两位女子之间,其实是在进行一场较量,最激烈的表现形式,当然就是二人在此三楼之上,面对面的那一场交流。
说是交流,一点不假,两位女子,只是相互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大打出手,甚至就连动怒都没有,然后,问题便是迎刃而解。
但这就是一种较量,激烈程度,简直可说不亚于两个男人相互决斗。
“你可以不给我解药,但是,我会让你因此而付出惨重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冯玲儿向着她道,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的这一种景象,安青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哦,是吗?什么代价让我不可承受,我倒是愿闻其详!”
安青眨了眨眼睛,颇感兴趣地问道,冯玲儿手中握有武器,凭着武器,她若是来横的,是可以达到目的的,然而,她却放弃了这种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而采取了文明对话的方式进行解决,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她是不会做此选择的,所以,她真是想要问个明白。
“我所中的虽然是剧毒,但是,并不会马上就死,而这,就为我的报复提供了机会。”
冯玲儿微微一笑,睁开美目,深深地看了近在咫尺的安青一眼,继续道:“我会答应章白虎对我的追求,而后再利用他来打击你,一步一步把你逼到绝地。最后,纵然我不免一死,你却也得不到好处,你会被休回娘家去,那个时候,当你受尽侮辱之后,我再一刀结果了你的生命!”
她说着,便是扬了一扬她手中的那把银光闪闪的雪饮刀,美目中更是随即射出渗人的寒光,那副模样,好不吓人。
“你竟然这么狠毒?”
安青当然是怕了,要是冯玲儿恼怒,此时此刻,就能一刀把她给结果了,然而,她却并不这么去做,而是非得要让她受尽凌辱,最后再置她于死地,这种怨恨,这种报复心,该是有着多么得强烈哪!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
冯玲顿了一顿,便又道:“我跟柳大哥好好的,我们约定是要厮守终生的,可是你却偏偏要用毒药来分开我们!是你先害我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了你做垫背的!”
“我……”安青听得浑身忍不住一震,冯玲儿是一无所有的,就连仅有的爱情,都被她拆散,所以她是无所畏惧的,而无所畏惧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
安青思想及此,她内心的恐惧,确实是占了上风,但她却并不慌乱,这就是知书达理的好处了,她转念想道:“既然她跟那个柳思健爱得如此之深,那我为何不成全他们呢?成全了他们,我不仅少了她这么一个劲敌,我还可以利用柳思健来让那个变了心的臭男人,死了他纳妾的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