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就回屋去。”
章竹姿说着,她同样是抱拳,回了一礼,她是惧怕柳思健那把金鹰剑,它锋芒毕露,寒气逼人,那是有着冲天杀气的,她忍不住地展现出了笑容,道:“大哥哥也是一样,睡一觉最好。”
她是在讨好柳思健么?
可以如此说的,她是要以自己的得体大方的行为,来博取柳思健的好感,柳思健对她印象不错,那么到了明天,她的哥哥跟他对阵,纵然不是他的对手,看在她的面上,柳思健或许会对她哥哥手下留情的吧!
这当然只是章竹姿心中的小九九,也可以说是她的如意算盘,能不能起到她想要的效果,她还不得而知,但是她会有这样的打算,却并非全无道理。
章竹姿这个女孩子,虽然年纪小,她的情商却是颇高的,这一点,不能不承认的。
柳思健看着章竹姿回到屋里之后,他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并不担心章竹姿会逃跑。
章竹姿的家就在白虎林场,柳思健能够去一回,便可以去二回,三回,除非撇下家业不要,将一切尽数让与仇金豹,远走高飞,否则,无论是章竹姿,还是她哥哥,都是逃不脱的。
而逃跑,显然是还远没到那一步,就如今而言,章竹姿知道最好的办法,还是面对,到底该何去何从,还是过了明日再说吧。
年纪小是一个方面,章竹姿的智慧,却是不可小觑的,从她的这一决断上,不难看出答案的。
柳思健关上了屋门之后,就像是跟外面那个纷扰的世界,隔绝开了。
但他并不会睡觉,他盘腿打坐在床上,运起了真力,开始修炼,淡黄-色的真力,涌现在手掌心,而后,沿两臂上行,此时再看,这种真力,比之先前,浓重了许多,可见,他的神通,是有进步的。
这种真力,过肩井穴,转气户穴,而后,下檀中穴,一面宝镜出现,并且旋转,吸纳天地间的灵气。
门虽然关着,却是有缝隙的,此外,还有窗子,屋顶之上,还开有天窗,所以,在他的身体的强劲吸附之下,真力便向着屋内涌入,流水一般。
柳思健的上半身,被笼罩在了一片浓浓的黄-色之中,这是因为柳思健是在将吸纳进去的真力,往下引导,是要将之引入丹田。
虽然先前,他的丹田之内,也是储存着精气的,但那也就是精气,而不是真力。
精气是练气阶段的,比较低级,别说神通的修炼者,就是一般的武功的修为者,都是可以练出精气的,只不过是量较少而已。
而对于柳思健这样的神通的修炼者来说,精气自然是很多的,遍体都是,充塞整个丹田。但是,没有用处,必须将之转变成真力,才能派上用场。
而且,所要做的,还不只是转化成真力,更得将真力,在周身运转一遍。
真力远比精气要霸道,身体必须适应,不适应,自己都会感到难受,更别说可以将它激发出去,用于伤敌了。
柳思健继续努力,以意念凝聚着那一股真力,缓缓的,向着下方的丹田,奔涌而进。这种感觉是很不好受的,好便似拿着刀,在肉体上割刺。
但是,必须忍耐着,柳思健正是这样做的,他的紧皱的眉头,还有额头上那晶莹的汗珠,无一不说明,他是在忍耐。
而那一层真力,就好比是一片铁刃,在土壤层中穿行,以其锋利程度而言,缓缓前进虽然不成问题,但是,却也并非轻而易举。
毕竟,那像土壤层一般的肉体皮层,是大面积的,而要穿行过去,根本不可能是说做就能做到的,需要有一个过程。
但是,这个过程,非常的苦,说是受刑,一点也不为过。
仇金豹修炼不下去,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份苦。
但是,柳思健必须得要忍受这种折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冯玲儿到底能不能救出来,那就要看他明日的作为了。
打斗,不是他乐意选择的,但只怕也不得不以打斗定输赢了,毕竟,这是相对来说最容易,也是最公平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同为修炼之人,不用神通比拼,难道还要用别的什么方式不成?
柳思健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必须要努力,最好是在此次修炼中,让神通再有一个进步,这才最好。
他感受着真力,在肚腹之上,徐徐推进,距离丹田近了一寸,再近一寸,终于,那一层浓浓的黄-色的真力,它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坑一般的存在,这就是丹田了。
它继续推进,咕噜一声,滑了下去,如同瀑布奔腾而下。
柳思健上半个身躯,猛然一震,紧接着,又是一抖,随后,便如解脱了似的,他感受到的就是一种欣快感,哎呀,那种美妙,不是任何语言,所能形容的。
紧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吁,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的上半身是处于一团浓浓的黄-色的气体的包围之中,这让他的身体,都显得模糊了。
再往里看,仔细观察,淡黄-色的气体之中,是光芒,一条条的金色的光影,在飞舞萦绕,围着他的身体。
屋里那一盏灯光,位于东南角上,微弱得似有若无一般,丝毫不引人注意。
整个屋子,光华灿烂,明亮之极,恰似星空降落在了此间。
柳思健位于这一片光影的核心位置,它们是围绕他而动的,他是主宰者一般的存在。
屋子之外,有人在偷看,正是章竹姿。
她都睡下去了,盖上被子,眯了眼睛,正要好好休息,说真的,她也确实是感觉到有些累了,柳思健先后两次对她的惊吓,让她消耗了大量精神,而熬夜,一直熬到寅时中刻,也是消耗精神的另一大因素。
但是,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片光明,那种明亮不是外面的灯笼里的烛光,烛光是很微弱的,照不了多远一点。
“怎么回事?”章竹姿在心里问道,但她得不到答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睁开了眼睛,嚯,原来,整个房间都是一片大明,就如同是皓月当空直照。
章竹姿随即起床,她要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对她而言,起床是很快的,跳下地,穿了靴子,就能跑出去。
她是和衣而卧的,身上的衣服,没有脱去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