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在章竹姿跳上窗户之时,对视了一眼,舌头吐出老长,那意思是说:“怪不得能当有钱有势人家的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别的不说,就这身手,就不是咱们比得了的!”
章竹姿实在无可奈何,抬起头来,逼问道:“那你们两个还能做什么?”
一个丫鬟答道:“奴婢会做饭,保准让姑娘吃饱喝足了!”便引章竹姿到东北角上去看,原来那里米面肉蛋菜,锅碗瓢勺筷,样样俱全,就连柴火都堆了一堆。
另一个丫鬟则答道:“奴婢会铺床叠被,保管让姑娘睡得舒舒服服的!”便拉着她到西北角上去看,床帐被褥之类,应有尽有。
东南角上是水缸,偌大的水缸里,满满的注着清水,吃上五七日,毫无问题。
西南角上是茅厕,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如厕出来,木门一管,臭气异味全都不见。
章竹姿了解到这些之后,真是哭笑不得了!
吃喝拉撒睡,全在这一间大房子里解决了,真是颐养天年的绝佳处所呀!
可是,章竹姿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自由。可是,这里什么都提供,却就是不提供自由!
章竹姿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恐惧,因为如果这所有的一切,真要都是为她准备的话,那么如此兴师动众、不计成本的投入,显然是为了换取更大的回报!
那么,如此一来,不是拿她做人质,来威胁她的哥哥交出无忧森林,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我真要成为我们章家的罪人了吗?”章竹姿这样想着,实在是寝食不安、坐卧不宁了呀!
但也没有办法;章竹姿只能期待柳思健来救她,可是,柳思健又在哪里?
可是,这也只是她的一种伪装,用来欺骗人的,包括柳思健在内。
柳思健下了马车之后,一直站在那里。等牛管家安置好了章竹姿,回过头来,看到柳思健,装作颇感意外的模样。
不过,牛管家还是走上前来,问道:“足下是何人?跟章姑娘是什么关系?”问出这一句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种坏坏的笑意。
从这坏笑里,柳思健明确的感受到了一点:这家伙是在怀疑他跟章竹姿之间的关系,而且是往男女情侣上怀疑。
也就是说,牛管家认为柳思健是章竹姿的男友,二人是为情私奔,才从家里逃出来的!
柳思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他并不把这个放在眼里,于是答道:“我是她的表兄!”说完,故意垂下头去,害臊似的。
牛管家看到柳思健这副模样,又是一声坏笑,满心里认为:“看来,果然不错,这家伙是勾引了章竹姿,一同逃出来的!”
便把柳思健关进另一间石室里,给他派了一个清秀干净、相同年纪的下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其余的,都不发愁,跟章竹姿的待遇,没有不同,只是少了一个使唤之人。
不过,对柳思健来说,这倒是他求之不得的。石头筑成的房屋又怎样,铁门铁窗又怎样,挡不住如今的他的。
那个下人倒是挺本分老实的,乖乖给柳思健解开了绑住他上身的绳子。
柳思健想要出去,是要探看一下周遭地形,以及防守的虚实。万一有突发状况,好做应急准备。
可是,眼前这个下人,却是个碍眼的家伙!怎么办?杀了他,哦,不,无缘无故杀人,不是柳思健想做的事情!
再说了,杀了他,柳思健便暴露了,这更不是明智之举了!
所以,还是先送这个下人去睡一觉,过过觉瘾,才是最佳选择。
柳思健见他坐在桌边,正在摘菜,是要做饭吃。当然是给柳思健做饭,这是牛管家交给他的任务之一,必须完成的。
柳思健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暗运法力,一股白色的烟雾,便源源不断的涌流出来。那白色烟雾似一条小蛇一般,贴着地面,蜿蜒而行。
到了小桌腿边,这道白烟顺着桌腿,爬了上去。而后,是爬上了那家伙的左大腿。又顺腿而上,自后背,经过脖颈,悄无声息的逼到了他的鼻孔边。
一下分成两股,钻入了他的两个鼻孔。
这个下人,本来是精神百倍的,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接着,脑子一阵晕眩,他便如同吸了晕香一般,顿时失去了知觉,趴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柳思健微微一笑,抬头一瞅墙上那扇小窗,便化作一道金光,就从铁棍之间的狭小空隙里,飞了出去。
柳思健飞到一处塔楼,见四下无人,便落在了楼顶之上。楼下其实是有人的,两个黑衣男子,站在那里,不住的向四面瞭望。
这是一处岗哨,更是整座古堡的制高点。
从此处望,偌大一座古堡的每一条通道,每一间屋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柳思健在塔楼顶上,看到这些,不禁暗暗赞叹。
此时,太阳正从东方的天空上升起来,如同一个大圆球,火红火红的。
一群鸟儿,是乌鸦,由窝巢里飞出去寻食,嘎嘎嘎的叫个不休,呼朋引伴的。下面的古堡里,通道之上,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忙活起来。
忙的是什么?由于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柳思健也懒得运用光眼去侦查,因为那都是些没用的场景!
当然是对柳思健没用,所以他便不关心,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
不过,那一条更宽大些的通道上,却有几辆马车在行驶,速度不快,却很流畅,毫不停顿,显示出的是对此路的熟悉。
马车之上,装载的是一个又一个大木箱子。这种马车没有棚顶,的确不是可以载人的,而只是用来拉货物的。
大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柳思健对它们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决定去打探一番。
正要再次飞身而起,忽然看见下面的通道里,有两个黑衣男人走过来,向着塔楼。
柳思健一个翻跃,便来到塔楼顶的后面,矮下身去,隐藏起来。
“这两个家伙是做什么的?”柳思健决定先听一下,看看再说。
两个黑衣人果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大步走进塔楼,他们两个还没说话,站岗的两个黑衣人却先开口了,不耐得道:“怎么才来?我们两个又冻又饿,都特么要哭了!”
迫不及待的把手中的长矛递给他俩,这两个家伙便一溜烟般的跑了下去,原来是换班的。
柳思健心中失望,哪里还愿意停留半分,又是向上一跃,一道金光便向着那几辆马车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