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阮阮的注视下，袁利轻轻开口。
“你既然对他下手了，想必是很清楚我的事情了。”
“我今天一定会迎娶他，若你执意要嫁给我，便自奔为妾吧。”
这话可谓恶毒至极。
林阮阮瞪大了眸子。
“情花虽然只有一味解药，却有压制之法。而这个方法，我是十分满意的。”
袁利冷冷勾起唇角，眸子中满是恶意。
“我还怕他性子太刚烈，还为如何安排他苦恼，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寻到雪月谷的情花，这东西我可是盯上很久了，可惜雪月谷不允许男子进入，否则……”
袁利戏谑地看向浑身僵硬的林阮阮，“给他下药的机会，你会让给你？”
林阮阮看着袁利，气得吐出了一口血。
“你……你竟然想……”林阮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袁利对那个人如此珍视，居然会生出强迫他的心思？
他就不怕那人玉石俱焚吗？
“想想自己心爱之人，可以日日承欢身下……我还得感谢你。”袁利转身看向几乎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的白卿言，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暗色，在理智快要被欲望冲毁之前，他弯腰拉过锦被，温柔地把衣衫凌乱的白卿言拢进被中。
再回头时，袁利眸中的渴切还没有消散，林阮阮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的意思呢？林阮阮？”袁利轻笑，“你若执意要嫁给我，今天便留下喝一杯喜酒，待五日后，我再收你入房如何？”
林阮阮死死咬住了下唇，满心怨恨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愿意？”袁利行至林阮阮身前，神色间还是温柔的神色，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林阮阮。
林阮阮心中悲凉，却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轻启薄唇，几近屈辱开口，“我留下来喝这杯喜酒。”
袁利轻笑，向林阮阮伸出了手。
林阮阮犹豫了一瞬。
看出她的犹豫，袁利轻笑，“我虽然坏事做尽，却一向守信，这一点，林姑娘想必也很清楚了？”
林阮阮咬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放进了袁利掌心。
袁利轻笑，“合作愉快。”
白卿言意识稍微清醒一些时，正有人摆弄着他的身体，似乎在为他穿衣服。
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白卿言这才清醒了几分，他几乎用尽全力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面前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袁利正在给他系腰带。
唇畔的鲜血滴落，砸在袁利白净修长的手指上。
丝丝血渍汇入鲜红的衣袍之中。
“醒了。”袁利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白卿言静静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刚刚给你用了点药，暂时压制住了情花的毒，你应该恢复了一些体力了吧？”
袁利把腰带系好，抬手按住了白卿言的下唇，“看来是有力气了。”
白卿言唇畔的鲜血渐渐染红了袁利的指间。
袁利抬手，舔去了那一道血色。
白卿言看着他的举动，一阵恶寒。
“既然有力气了，就来做正事吧。”袁利笑了笑，“林阮阮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
“袁利……”白卿言轻启薄唇，血液在唇齿间浸染，满口腥甜，“你疯了？我是男的。”
袁利目光沉沉看着白卿言，扬起了唇，探身几乎贴在白卿言耳畔，一字一句，“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他。”
白卿言心头一震。
“我是谁？”
他面无表情反问。
尽管心头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分毫。
“别装了，白卿言。”
袁利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故作沉静的人，轻笑，“苏予洛对你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
“你就是死了十二年的白卿言。”
袁利伸手摸上白卿言的脸，“这张脸，我绝对不会记错。”
“居然是因为苏予洛的态度才确认了察觉到了你的身份，我可真是逊。”
“不过，苏予洛知道你回来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敢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最后的赢家依然是我。”
白卿言静静看着面前有些癫狂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袁利这番话的意思是——小洛子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份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袁利都能肯定自己回来了，小洛子他……
“你可真会扯，这么会编，怎么不去说书？”白卿言冷冷开口，察觉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些许，心中稍稍安定。
无论是被束缚手脚，被林阮阮为所欲为，或是之后的浑身无力、意识不清，都让他难堪至极。
但凡他能够有一点还手的能力，他都会毫不犹豫把这两人狠狠惩治一番。
“白卿言，你还不知道苏予洛对你是什么心思吧？重生以来，居然毫不避讳地和他待在一起，你可有想过，苏予洛对你的感情，和我对你的如出一辙？”
白卿言看着袁利似笑非笑的模样，也忍不住嘴角一勾，“且不说我是不是你口中那已故魔尊白卿言，就说苏予洛……他虽是魔尊，可比你正派多了，你们两是什么样的人，我早有定论，你倒也不必如此诋毁他。”
这番话虽是不带一个明确的嘲讽辱骂字眼，却扎心得紧。
袁利本就因为自己不如苏予洛心怀怨憎，听白卿言这么说，更是恼怒。
“呵，你倒是相信他。”袁利压下了满心的妒意。
“你可知这些年，苏予洛为了你都在做什么吗？”
“万人祭传的沸沸扬扬，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吧？”
白卿言心头一颤。
之前他和苏予洛说起万人祭时，苏予洛好像并没有反驳。
只是因为当时自己的思绪太过纷杂，再加上知道苏予洛不会再动用那个献祭阵法，他这才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不只是万人祭。”袁利捕捉到白卿言眸子的闪烁，轻声开口，“他几乎灭了所有当初围剿你们的门派，武林中，但凡有人说你一句不是，定活不过一个时辰。”
“十二年间，苏予洛几乎把整个武林都走遍了，他甚至精通招魂御魂之法，你说，他对你，究竟有多深的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