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楼的金字间,修云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几乎将全医馆的书都查了个遍,也没什么进展,听闻皇宫的太医院里还收藏着一批陈旧的医术,看来得回去找王爷帮帮忙了。
看了眼窗外温柔的夕阳余光,今日又白费了。
哎,收拾收拾,回王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公主,四王爷刚被任命摄政王!”
一黑衣人轻巧的落到房间,快速说完又退出去了。
已经起身的修云澈又重新坐了回去。
眉头紧锁:为何会是黎辰温?难道是他进宫威胁要来的?
不行,还是先回王府看看。
心里担心黎辰星,火速收拾完便往王府去。
自从修胤容在春宵楼里养伤,南城就格外的忙绿,不仅要收集综合各路信息,还要照看三皇子,有重要消息基本都是让属下传达给修云澈。
修云澈也发现,自从清夏来照顾皇兄后,南城似乎也在围着皇兄转。
开窍后,大概猜到清夏对皇兄有意,但是这个事自己不能做主,毕竟身份有别,如果皇兄是普通人,肯定大力撮合,可皇兄偏偏身份高贵。若是皇兄也对清夏有意,那自己会支持。
哎!
清夏本就是皇兄的人,还是皇兄自己看着办的好。
就是可惜了南城,看得出南城对清夏有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待事情告一段落,把秋菊的婚事给办了。
刚落入王府大门,弄影就疾步跑来:“公主,快去劝劝王爷吧!从宫里回来还好好的,听到四王爷的事,王爷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还拿了好些酒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
“别担心!本公主去看看!”
说完,就朝书房走去。
弄影看着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由衷的开心:自家王爷终于有人疼有人爱了。
修云澈推了推紧闭的房门,纹丝不动,心里一下子窝火,使劲拍打着门怒吼道:“黎辰星,再不开门,别怪本公主踹门啊!”
许久,还是听不见屋内有响声。
心想:该不会被人逮住了吧?
“哐当”一脚将门踹开,跑进屋。
却看到趴在案上酣睡的男人,书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地上的酒罐子东倒西歪。
看到这幅景象,瞬间身上的怒气消了大半,有些心疼。
“来人!”
“王妃,何事?”
“将你们王爷弄上床,再吩咐人去煮点醒酒茶!让秋菊过来照看着,本公主去去就回。”
这死老头有病,不信任常年呆在身边的儿子,竟然相信一个云游四海多年的人。
知道黎辰温身边高手如云,偷偷的去不如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就算他露出真面目,也不敢对自己下手,反倒是自己偷偷去,他就有借口。
四王府跟七王府相隔不远,半柱香不到马车就停到了四王府大门口。
“师傅,到了!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不了,你在这里等我吧!”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清风必将年纪小,还有美好的未来,如今形式复杂,他还是不插足的好。
修云澈刚走下马车,四王府的大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七王妃,里面请!”
“你开门得真及时啊!”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王爷在监视我?
那清秀的少年笑了笑:“王妃多心了,是王爷算到的,七王妃一定会登门造访!”
“呵呵!”修云澈干笑了两声,只能说这黎辰温真会算,遂跟着少年进了王府。
少年本来让刘清风一起入府,被修云澈拒绝了,那少年也没再继续邀请。
带着修云澈七弯八拐的停在一座荷花池。
“诶,你们摄政王不会是让你把本公主丢水里淹死吧?”大晚上的,不在屋内呆着,来这满是蚊虫的荷塘干什么?
少年正想说话,荷花池里传来温柔的笑声:“七王妃真是会打趣本王,就冲跟七王妃的那点交情,本王也不敢啊!”
修云澈抬手扇了扇面前飞来的蚊虫,大声道:“那摄政王是准备自我了结吗?不过,了结前把摄政王的位置让出来,你带到地府也没啥用!”
“七王妃过来吧,这里没蚊虫!”
看了看池中朦胧的光亮,有些犹豫,这亭子建在荷塘中间,却没有建连通的桥,也就是说没有轻功的人过不去,除非下水。
茂密的荷叶将亭子掩去了大半,黑夜里,很难发现,白天更是无法接近,这保密措施做得真好。
算了,料他也不敢乱来,虽然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什么程度,但自己的武功在他手下逃跑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飞身落到了亭中。
顿时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深吸一口,全是满满的荷叶香,这男人倒是会享受。
男人衣衫微乱,一头黑发垂到了腰间,端着茶杯慵懒的靠在石台上。
这副姿态要是给那些名门闺秀看见了,定要尖叫着求娶呢。
修云澈也不打算绕圈子,直接坐到中间的软垫上:“诶,你的目的就是皇位吗?”
如果目标是皇位,那天直接逼宫多好,干嘛弯弯绕绕的恢复自己的王爷身份?
又或者说,他想名正言顺?
男人放下茶杯,起身赤脚走到修云澈对面坐下,才喃喃道:“如果本王说不是,你会信吗?”
“摄政王觉得呢?”信你才怪!
“七王妃就别一口一个摄政王的讽刺本王了,王妃要么叫名字,要么叫王爷,或者皇兄也成!”
“这不身份不同了嘛,叫名字怕摄政王丢本公主去大牢怎么办?”
黎辰温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茶,才缓缓出声:“今天你家夫君去了皇宫对吧,本王猜也是为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事吧!其实你夫君是摄政王最合适的人选。”
修云澈心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其实本王也很意外,圣旨的到来。”
黎辰温确实很意外,本就没想过要去争夺天下,只想恢复王爷身份,还母妃清白,并立牌位祭拜。
天下是谁的,自己毫不关心。
又或者说,天下如果在七王爷手里,他愿意,自己也可以辅佐。
只是,怎么也没料到,父皇竟然让自己这个游历多年毫无摄政经验的人,来处理朝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