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暗下来,修云澈便换好了衣衫,拿上剑将小陶瓶放进袖口,跳窗跃上屋顶。
施展轻功来到了小镇外的一处树林,飞身坐到树枝上等待,没一会儿,一队人跟着一辆奇怪的车出现在视野里。
修云澈伸长了脖子,看清那车上坐的不正是浦大公子吗?这南竺哪找的车啊?
飞身翩然而下落到队伍前,南竺上前指着那车道:“公主,马车没有,属下找村民借了辆板车,换上咋们的马一样用!”
修云澈憋笑望着那四面通风的马车,这怎么看着像南修百姓拉粪用的板车呢!
“嗯。没事,你看你家玉公子不是稳稳地坐着吗?”
说完,还不忘看看板车上闭眼小憩的男人,笑着翻身上马:“走!”
一声令下,马儿撒蹄子的前进,那拉着板车的马儿也不例外。但是板车上的浦玉就没那么好了,被颠簸得难以坐稳,只得匍匐在板车上,双手死死的扣着板车两边的木条,才不至于被甩出车。
那板车上南竺虽然贴心的垫了一层小棉垫,但是棉垫下坚硬的木头还是搁得浦玉膝盖手肘生疼,额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跑了没一会儿,修云澈回头看到浦玉狼狈的模样,实在于心难忍,调转马头叫停拉板车的马。翻身下马将浦玉扶上自己的马背,遂翻身上马,坐到浦玉背后,轻扯缰绳:“驾!”
那拖着板车的马儿看到修云澈的马儿跑了,也拖着板车奋力追赶。
大家跑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远处无数摇曳的火光,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剿匪军的驻扎地了。
修云澈翻身下马,南竺赶紧上前将浦玉小心的扶下马。修云澈扯下板车上的棉垫垫到一处平坦的草地上,将浦玉扶着坐下,有些生气道:“难受不知道说啊!”
浦玉撩开衣袍,漏出白净纤细的腿儿,膝盖上红肿一片,修云澈一把夺过浦玉手里的药瓶,小心翼翼的将药擦到膝盖上,一边擦一边吹气。
“诶,下次别跟着出来了!”
浦玉没有回答,看了看不远处的点点火光道:“不是匪!”
修云澈知道骗不过,呶呶嘴将瓷瓶盖好憋在浦玉腰间,将衣袍拉下盖住腿儿,才道:“嗯,这是剿匪军,不过都是关系户,无甚大用,不如杀了换成暗夜!”
“够吗?”
修云澈微楞,以为浦玉不会同意自己对这些人下手呢!
撩起衣摆坐到浦玉身边,轻声道:“不够,换点是点!这边的暗夜估计五六十人,已经书信南城调人过来,凑不够两百,一百多一点还是能凑够的,再说了,本公主手底下没有什么武功好差的,那山上也不过三百人,而且都是些莽夫,一百对三百,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浦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带我一起!”
修云澈撑着脑袋看着夜色下凹凸有致的侧脸,笑道:“怎么?收尸啊!”
“嗯!”
“浦玉!你!”
修云澈刚想伸手捏浦玉的脸蛋,狠狠搓一顿,突然一阵凉风没过脖子。
浦玉冰凉的声音响起:“来了!”
修云澈吐了一口浊气,起身吩咐大家拿出身上背的柴火,堆成一堆将药粉均匀的洒在柴堆上:“点火!”
点上火,大家都捂着鼻子退到了三步开外的地方,火势不大,浓烟却越来越大,一阵一阵的窜起都被风吹到了驻扎地!
驻扎地感觉到不对时,已经有很多人毫无征兆的倒地不起了。帐篷内,接到紧急报告的黎辰星捂着口鼻跨出帐篷,吩咐大家赶紧捂住口鼻,望着月色下漱漱作响的树林眉头紧蹙!
本来就是烟雾,被风吹散融入到了空气,若是白天还能看到一丝丝的烟雾,可是在这黑夜什么都看不到。
而当黎辰星跨出帐篷时,修云澈这边燃起的火堆早就没了火苗,剩下的只有滚滚浓烟。
士兵们都躲到了帐篷里,按照黎辰星的吩咐将布条打湿捂住口鼻,静等!
黎辰星猜测这无色无味的药肯定随风而来,只要风停了,药物自然就会消散。只是自己刚换好人,谁会这么快察觉?难道是有人逃出去了?若是有人逃出去通风报信,那来的人不是太子就是皇上的人,他们都只会光明正大的来问罪,不会用这些小伎俩。
到底会是谁呢?
匪徒吗?也不可能啊,自己已经调查过那土匪头儿,不过是个山野莽夫罢了,耍得一手好混沌球,但是没听那里有人善毒!
看来那山匪得再好好探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