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尚宫这番顶撞的话,黄琼突然笑了笑。只是他的这个笑,在地上跪着的几个太监和尚宫看来,却是异常的冰冷,甚至细看有些渗人。几个太监知道今儿的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不由得被吓得一缩脖,跪在地上更是浑身直哆嗦。只是那几个尚宫,却是依旧不以为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尚宫,淡淡的道:“寡人如今受皇上重托,掌管朝政与国事。天下诸事,寡人都可以管得了。在你们几个的眼中,居然无权掌管这后宫,你们不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德妃,如今只是权知六宫事,别忘了她现在还不是皇后。”
“谁给她权限,擅自指使、调动尚宫局女官?她只是权知六宫事,内侍省与尚宫局她都是无权插手的。你们这个年龄看起来也是久居宫中,这个祖制总不该一点不知道吧。尚宫局是宫中重要位置,就凭你们德性几个配吗?寡人今儿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寡人有没有这个权利。”
“既然你们不想给寡人一个交待,那好,寡人也就不用你们交待了。寡人是父皇委的太子,这后宫之事虽说有人管,可寡人一样管得到。看来,这几年后宫的人都有些被惯坏了,不知道什么规矩了。既然这样,今儿正好,寡人用你们来给这后宫的宫人、太监,重新立立规矩。”
不想在与这几个尚宫再多废话的黄琼,直接招来侍卫。指了指几个尚宫,对着内侍省的几个太监冷冰冰的:“祖宗的家法,不用寡人多说了,你们作为内侍省的权宦,自己心里面都清楚。今儿就按照以奴欺主,无旨擅自冒充尚宫的罪名,给这几个奴才好好的长长记性。”
几个听到黄琼这个态度,也不知道是骨子里面真的就那么强硬,还是依靠着身后德妃的权势。这几个尚宫,板子都要落到身上了,却依旧在那里死扛着。一个个的在那里,还在口口声声的张嘴闭嘴,处置她们是要请德妃娘娘懿旨的。没有德妃准许,太子是不能擅自处置的。对于这几个依旧死鸭子嘴硬的尚宫,在这里还在与自己顶撞。黄琼直接一挥手,十几个被如狼似虎的侍卫,直接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妇人给拖了出去。而原本几个尚宫是要带往内侍省执行的,但就在不敢得罪黄琼,但同样也不敢罪德妃的大太监,琢磨怎么样放水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黄琼声音:“就在这里打。如果她们长不了记性,不能让别的宫人,知道什么叫做规矩,那就轮到你们自己好好的长记性。执行的时候,也不差这一会儿。让宫中所有有品级的太监与女官,都过来参观学习一下,都给寡人涨涨记性,否则不是浪费这个机会了。”
黄琼冰冷的声音,让原本不敢得罪德妃,一心想着回到内侍省想着放水的太监,只能在温德殿外找一个地方,指挥黄琼的侍卫打了起来。黄琼的这些侍卫,都是如狼似虎一样的壮汉,那里是内侍省慎刑司那些太监可比的。一顿板子打起来,打的那几个尚宫,一声声的哀嚎。这些人都是妇人,那里扛得住这个打法。三十杖下去已经是皮开肉绽,人更是已经奄奄一息。接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的德妃,见到几个尚宫被打的已经是人事不省。脸色不由得巨变,怒火冲冲推开太监阻拦,冲进温德殿怒视着黄琼道:“不知道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尚宫,不知道那里得罪了太子爷,竟然遭到如此的对待。这几个人,都是本宫身边使出来的人。都是相当得力的人,才放到尚宫局管事的。本官如今按照皇上吩咐,执掌这六宫事。就算她们有什么不敬之处,处置她们也是本宫的权限。太子爷如此做,是不是过了。”
“更何况,太子爷就算想要打狗,也要看一下主人吧。太子今儿如此做,究竟是本宫这个执掌六宫事,根本没有被太子爷放在眼中。还是太子爷今儿,有意的拿着这个几个人,来找本宫的茬,来扇本宫这个权掌六宫事的脸?太子殿下,今儿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待?”
对于德妃的愤怒,黄琼根本就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门外的太监道:“老爷子在这里的时候,规矩是怎么定的?谁让你们放闲杂人等,进入这温德殿重地的?寡人自进入温德殿,好像并未改变这里原来的规定。难道你们都聋了,还是傻了,任一个闲杂人等在这里吵闹?”
听到黄琼的话,几个守在殿门外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跪倒在地上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拼命的磕头。这位太子爷,他们得罪不起。可那位德妃娘娘,如今是权掌六宫事的主位,手段不仅毒辣而且更加阴狠。得罪了她甚至最后的结果,还要惨于得罪这位太子爷。见到几个太监只是跪在那里磕头,连个屁都不敢放。黄琼虽说心中气急,但脸上却是淡淡的笑了起来。对着那边的侍卫道:“既然几个狗奴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那就你们来执行。至于这几个狗奴才,连同那边几个恶毒妇人,一并给寡人处置了。”
几个侍卫看了一眼黄琼此时脸上的淡笑,在看看那边见到几个太监,听到黄琼的吩咐,连动都不敢动,脸上还挂着得意笑容的德妃。这几个侍卫,都是黄琼在陇右带着上过战场的。除了黄琼,别人谁的话也不听。既然这位太子爷,已经吩咐了下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客气。直接走进了温德殿,推开德妃身边的太监、宫女,直接像是拎小鸡一样,极其粗鲁的将德妃两只胳膊给架了起来,强行带到温德殿外。不过看在她,好赖也是皇妃的面上,没有丢在地上。至于那几个不听话的太监,被侍卫拎到了几个尚宫身边,举起木杖又是一顿板子下去。而之前已经停下行刑的那几个尚宫,也被抡起木杖继续开始行刑。一直将几个尚宫,打的没有了气息,那几个太监也被活活杖毙。内侍省的几个总管太监,被吓得连裤子都尿了。黄琼才淡淡道:“这几个人,谁也不许收尸,丢到城外乱坟岗子喂狗。你们派人,送德妃回宫。”
见到几个心腹,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自己身为皇妃,居然被像是丢垃圾一样,从温德殿给丢了出来。现在还围着各宫的管事太监,以及尚宫局的各个女官,还有自己贴身太监与宫女。这脸都丢得一干二净的德妃,气的嘴唇都直哆嗦,手指着黄琼半天说不出话来。黄琼压根就没有理会,快要被自己给气疯的德妃。对着温德殿外跪倒在地的大群太监与女官,冰冷的开口道:“以后在温德殿执勤的太监,若是没有得到寡人的钧旨,便随意乱放无关人等进入温德殿。甚至敢违抗寡人的钧旨,这几个太监就是你们的下场,打死一概不论。”
“寡人今儿再与你们强调一遍,这也是寡人说的最后一遍。温德殿是宫中重地,是父皇与寡人处理国政的所在,无论什么人都不得擅入。以往父皇在时是什么规矩,如今到了寡人这里一样还是什么规矩。如果有人未得吩咐,要进入温德殿不管什么人,一律打死不问。”
“这宫中除了父皇之外,其余的人若是擅闯温德殿。你们要么用你们的脑袋拦住,要么自己掂量一下,你们脑袋上的那八斤半,还能不能保住。今后若是有人见人下菜碟,拿着宫中的定制不当做一回事。这些人的今儿,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都给寡人滚回去上差。”
听到黄琼最后一句话,被迫来观刑的太监与女官,不敢在说什么。低着头,小心翼翼离开温德殿前。而那位气得浑身直哆嗦的德妃,则站在那里却没有离开,还想要与黄琼争执什么。结果,黄琼对着她身边太监,直接吩咐了一句:“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送你们主子回宫。”
听到黄琼这番话语气之中,刻骨的寒意。德妃身边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又那里敢让德妃在这里,继续与黄琼争个长短?半是强迫的,半是拥着的,将德妃飞快的带离了温德殿。生怕走慢一些,自己也变成了那几个太监一般。这位爷不能拿德妃怎么样,可对他们就未必了。德妃一行人匆忙的离开之后,黄琼对着堆在那里的几个总管太监道:“该打的,寡人也打了。该让你们看的,寡人也让你们看了。就连不该让你们看的,也让你们看了。今后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寡人知道,你们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背后都是有人给你们撑腰的。”
“但今后,如果谁还是依仗着你们身后的那些人,太拿自己当回事,下场你们也都知道了。马上滚回去,将宫中所有不该留在宫中的人,今儿落日之前都给寡人清出去。关在你们那里的人,好好的给寡人看住,不许死、也不许跑。还有,明儿日落之前,德妃宫中的人都换掉。”
“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一个都不留,统统的全部撤换。至于究竟换谁,你们拿出一个名单来,今儿日落之前一并报到寡人这里。今后谁若是还占着茅坑不拉屎,怕这个、怕那个,屁大点责任不敢担,寡人整治他的办法有的是。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继续混日子。”
今儿见到了眼前这一幕,几个尚宫当着德妃的面给活活打死,当真是打狗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主人留。那几个尚宫局的尚宫与女官,宫中是个人,都知道是德妃的心腹。前几年大行皇后病重,这位德妃权掌六宫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这几个心腹,都放到尚宫局里面。这几个人平日里面,仗着德妃的势在宫中一向横行霸道惯了。除了德妃之外,宫中那个嫔妃的账都不买。便是那些低级的嫔妃,都要受她们的气。甚至为了保住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或是给自己儿女找一个好一点,身子骨健壮的乳母,还要忍受她们有意找茬一样的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