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怀中女人这声带着一丝幽怨的叹息,黄琼有些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是我错了,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明知道罗敷有夫,却还在念念不忘。媚儿,既然将你留在身边,会伤害到你。我也只希望,今后你来京城的时候能够看看我,陪陪我,我便已经知足了。”
听着黄琼的话,女人却是一句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被黄琼抱在怀中。此时她的穴道,早就已经被黄琼解开。之前没有离开,是因为被黄琼折腾的酸软无力。而眼下她却依旧没有离开。是因为此时的她,突然感觉到很贪恋黄琼怀中那份,明知道不是属于自己的温暖。直到黄琼的手,再一次开始爱抚的时候,她才抬起头看着黄琼。只是这次看着黄琼的眼光,却是与之前相比微微有些不同。而看懂她此时眼中,包含着东西的黄琼,再一次控制不住心中贪念,轻轻压了上去。只是相对于第一次暴风骤雨,这次黄琼动作却是犹如和风细雨一样。让怀中这个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温柔体贴。而此时的女人,也从被动逐步转为主动,自己也逐渐的投入进去。甚至到后来,虽说还是有些保守,但在行动上却越来越的主动。女人的这些变化,给黄琼带来了异样的惊喜。两人之间,越来越默契,甚至是熟练。在张迁赶到的三天里,两个人甚至连卧室门都没有出。除了用膳,一直在床榻上。很多时候,爱惜她身子的黄琼主动停下来,但她却是主动坐到黄琼身上。哪怕承受不了,却一再与黄琼缠绵床笫。甚至在自己承受不了的时候,主动将隔壁一直胆战心惊几个女人找了过来。只是这三天之中,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无论黄琼说些什么,都只是陷入疯狂之中。面对黄琼的甜言蜜语,也只是默默的流泪。黄琼端来饭菜,只是默默的吃着。对于黄琼用私筷给自己夹菜,也是从不拒绝。两个人整整缠绵了三天,可谓是不到筋疲力尽从不停息下来。至于范家在灵州的那个管事,早就被以夫人留在行辕,以便与英王商议事情为借口打发了回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四天清晨,睁开眼睛看着还在沉睡,却生怕自己趁他不注意时离开,还将自己死死抱在怀中的黄琼。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眼泪瞬间又一次的流了下来。感觉到怀中佳人异动的黄琼,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心疼的不断亲吻着她的小嘴,还有满脸的泪水。只是他在吻到佳人的小嘴时,却被佳人坚定的给推了开。女人摇了摇头:“我该走了。今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京城,我再也不会踏入半步。”
“这三日,我也算是替范家给足了英王补偿。今后,你我各不相欠,范家也不在欠英王的。你还是大齐朝高高在上的监国亲王,明日更是这大齐朝的天子。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已婚妇人。你可以妃嫔成群,我却只能守着我的丈夫。今日一别,愿我们后会无期。”
说罢了,缓慢但却坚定推开黄琼,一直死死搂着自己腰的手。起身下床穿好衣衫,不顾黄琼阻拦,坚定走出了这间卧室。只是在走出房门之前,她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起身,站在床榻之前的黄琼,再一次转身离开。而看着佳人背影,想要唤住佳人黄琼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看着余温尚存的床榻,以及枕头上佳人的泪水。想起这三日的疯狂,轻轻的叹息一声。起身穿好衣物后,走出了自己的这间卧房。不是他不留恋这三日的情怀,而是贺元锋昨夜便率主力大军赶到。张迁最迟今日便到,眼下事务繁忙的他,也没有太多时间为离别而空伤怀。更何况,他认为两个人,也并非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倾诉衷肠的机会还是有的。所有的机会,都是人创造的。哪怕佳人临走的时候,说出了那番可谓是相当决绝的话。但黄琼依旧不认为,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而现在,至少应该让她略微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选择。随着贺元锋统带主力到来,黄琼给他的任务就一个。那就是限定他两个月之内,将分布在整个宁夏府范围之内的叛军残余,全部的清理干净,力求做到除恶务尽。同时黄琼给正在驻防陕西与宁夏府交界地带,从东面封锁宁夏府的刘杰下了一个手谕,命令他从东向西配合。至于贺元锋带领的主力,黄琼将欧阳杰送给自己那张宁夏府地图,挂在自己的行辕之内。直接在上面命令贺元锋采取四面合围,逐步清剿的战术,将宁夏府每一寸土地都要翻到,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叛军。更不能让溃散的叛军,流落民间为匪,再滋扰危害地方。而张迁那边也正式上任,开始了善后事宜。眼下对他的第一要务,是处置眼下聚集在灵州周边,十几万党项部众人身上。张迁到任之后,在黄琼的鼎立支持之下,废除了之前一些专门针对党项人的歧视定制。原本专门为党项人制定的一些苛捐杂税,也通通的取消。不仅允许党项人读书、参加府试,还鼓励党项人与汉人通婚。并发布文告,一旦党项人与汉人通婚,不论男娶女嫁一律给予汉籍。对党项商人,不仅免除了之前杂税,给予汉人商户一样待遇。甚至还给予一定的资助,鼓励他们走出宁夏府。鼓励党项人,从游牧转为农耕。规定,党项人开荒免除五年的捐税。而在张迁的协调之下,被抓获的党项叛匪之中,确实没有重罪的普通非平夏部的党项人,每家在罚了而已一匹马或是三只羊,或是五斗粮食之后,全部被释放。唯一没有变的,只有对党项人养马的规定,在军中将领坚持之下没有取消。大批参与叛乱,被俘后被关押的党项青壮年被释放,很快便稳定了除了平夏部之外,其余党项人的情绪。而张迁则派出大批人手,为那些家中男丁战死之后,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强行婚配。将其或是许配给之前未能娶妻的党项青年,或是将其许配给过去娶不起妻子的汉人。张迁将固原郡王府的田地,以及原本属于党项各部头人田地,做了一个平均分配。所有娶妻的汉人,或是党项人一律分给五十亩地。由官府负责借贷给一笔钱财和耕牛,供起修建房屋。张迁到任之后一系列手段,在雷厉风行的推展开后,很快便稳定了大部分党项人的人心。只有平夏部,以及被俘此时就关押在军营之中,各部头人、族长、蕃官怎么处置,因为需要黄琼最后定夺,所以张迁一直都没有拿出处置办法。而无论张迁怎么请示,貌似在等待什么的黄琼,一直都没有吐口。相对于稳如泰山的黄琼,反倒是张迁这个宁夏知府很焦急。对于张迁来说,这数千平夏部的俘虏,每日消耗的粮食,就成了他最为沉重的负担。不仅如此,在这次叛乱之中,几乎失去了所有青壮劳力的平夏部,现在几乎没有自我生存的能力。他这个知府,为了避免这些人大批的饿死,引起其他部族兔死狐悲,或是再一次引发叛乱。每日都要拿出大批粮食赈济,对于他来说负担更重。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几乎喘过不过来气的张迁,面对黄琼迟迟不拿出处理意见,也只能四处借贷粮食,以养活那些人。好在一个月之后,黄琼将平夏部的所有俘虏都给了他。不过,不是移交给他释放的,而是另有所用。这些已经被甄别完毕的宁夏部俘虏,黄琼让张迁将其组织起来,迁往怀远州附近开挖渠道。将黄河水,引入灵州周边地带。在黄琼看来,就守在黄河的边上。去年宁夏府旱情如此之重,就是因为以往的水利设施无人维修,早已经淤积失去了作用,使得大片土地只能靠天吃饭。同时,怀远州到灵州之间河道密布,现在却还是一片荒原。守着这么优秀的水利条件,居然只有少数的土地被开垦,这无疑是极大的浪费。黄河百害、唯套一利,可眼下本应该是富比江南的河套平原,居然大部分地区都还是无人耕种的荒原,这就是黄琼所不能接受得了。其实这个想法,张迁之前也曾有过。只是苦于手中可动用的劳力不足,他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如今英王将平夏部的俘虏,都给了他,倒是让他有了一定的人手。张迁一方面抓紧时间开工,准备在冬天到来的时候,至少先将淤积的水渠给疏通开来,以保证明年的春耕。至于新渠,张迁还是打算明年再说。因为对于张迁这种当过知府的人来说,他很清楚开挖新河渠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做到的。他手中缺少相对应的人才,眼下能将旧渠疏通好了,就已经不错了。对于张迁的想法,认为这是他作为知府权利的黄琼,倒也太多的干涉。唯一的干涉,就是从工部都水司给他调了一名主事,担任宁夏府的同知。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大政方针定了,黄琼几乎从来都不怎么干涉。而有黄琼这个陕西、陇右制置大使,监国亲王坐镇宁夏府,陇右安抚使司衙门,对宁夏府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从来不敢稍有懈怠。可以说,张迁从上任开始,便可以大展拳脚,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制约。也算是做官多年,曾经在京兆尹任上,差一点被时不时指手画脚的前太子,给搞得快要疯掉的他。自从进士及第以来,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官,做的如此顺畅。第一次,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想法行事。来宁夏不到一个月,原本对黄琼还有些不服气的张迁,对这位英王已经彻底的心服了。嘴上虽说什么都没有说,可实际上在心里,却对这位英王已经死心塌地。而对于张迁有些别扭的心思,早已经察觉的黄琼,也只是一笑了之。这个家伙,最后剩下的也不过只有嘴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