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琼这个态度,何瑶咬了咬牙,也不在隐瞒干脆的道:“前些日子,就是你在宫中这段时日,我们发现了爷身边的女人居然有人与外人私通。而与她私通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爷脱了奴籍。养在府中以方便他用心读书,以便考取功名的那位宋之唤。”
“而且据审问得知,这二人在爷去郑州期间便有了私情。这两个人当真狼心狗肺,都是爷从苦难之中简拔出来的,居然还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怎么对的起爷对他们的恩德?我之所以没有当场处置了她们,就是等着爷回来亲自发落这对狗男女。”
相对于何瑶语气之中,压制不住的怒意,黄琼却显得很平静。上前将何瑶与段锦抱在怀中,安抚了一下有些气急的二女后,黄琼才语气很平淡的道:“与宋之唤私通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杨曼儿吧。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有了一些感觉。”
“还记得初一那天,那场年夜饭吗?宋之唤总是在刻意躲着我,我便已经知道他心中有鬼。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搞出这种事情来。至于杨曼儿,我从郑州回来从她开始避开侍寝,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否则,我也不会让瑶姐,将她撤出侍寝名单。”
“只是原本我以为,她不甘于侍妾的名分。却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与宋之唤弄到一起去了。既然这样,就成全他们两个也就是了。不过,他们搞出这个事情,也不能继续留在府中。安排人找一处院子让他们搬出去,至于今后他们何去何从,与英王府再无关系。”
何瑶静静的贴在黄琼的胸口,听罢黄琼的想法,却是轻轻一叹:“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真的就那么大肚?虽说杨曼儿不肯侍寝,也不愿意出席家宴,可她毕竟现在还算是你的侍妾。侍妾私通外人若是传出去,你的颜面何在?英王府的颜面又何在?”
对于何瑶的话,黄琼却是道:“瑶姐,我不是不生气,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大肚。若是你们与晚清她们几个,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会很生气,但也会痛苦。因为对于你们,我是真心的喜爱。你们若是做出那种事情来,我也许会杀了你们,也许会成全你们。”
“但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失去你们,我最后都会痛苦一辈子的。可那个杨曼儿与你们不同,她本就是永王强行送给我的。也许当时她只是想要找一个栖身之地,才不得不容身在这英王府。至于心思,与有过痛苦经历,生怕在被转卖锦瑟不同,恐怕根本就没有在我身上。“其实在去郑州之前,我便极少召她侍寝的,好像加起来还不过三四次。倒不是说,我将她当成了玩物,只是没有真正动心罢了。直到遇到你们,我才再一次动了心,甚至变的有些不再是我。哪怕动用强迫手段,也一心想着将你们留在身边。”
黄琼这番深情的话说罢,何瑶与段锦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依偎在黄琼的胸口,感受着这个年轻男人有力的心跳声。良久,段锦先抬起头,搂住黄琼的脖子拼命吻了上去,半天才松开嘴道:“爷,我也想做母亲了。等小瑶生产完之后,我也要与爷生一个孩子。”
段锦这番不是表态的表态,黄琼心中不由得窃喜。要知道,段锦原来一直都不愿意生孩子的。即便是与黄琼同房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受孕。这倒不是她不想生孩子,也不是她不愿意为黄琼生孩子。而是她原本就不喜欢孩子,这也包括她自己将来的孩子。爱郎的体贴,哪怕已经与爱郎做了这么长时日的夫妻,眼下更是还有几个月便要做母亲了,依旧让何瑶脸色羞红。一直到黄琼离开后好长时间,脸色都没有平和下来。内心只是盼着,黄琼那边快点处理完事情,早点过来陪自己。而黄琼回到书房时,宋之唤与杨曼儿已经被人押了过来。在发现二人的私情之后,何瑶虽说内心也很愤怒,甚至差一点动了胎气。但宋之唤毕竟是黄琼的人,她倒也没有虐待二人。只是将二人分别关在自己屋子里面,不许出屋门一步而已。至于生活上,倒也没有苛刻他们。不过,在想到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两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尤其是宋之唤,他知道自己做出如此事来,实在不是一般的不地道。若是英王真的怪罪下来,便是活活打杀了自己两个人,这满京城又有几个人敢吭声。就算英王这次放过自己,自己的前途也全完了。想到这里,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杨曼儿,宋之唤眼中充满的悔恨与抱怨。都是这个女人勾引自己,若不是她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自己孝期一过。有着英王的庇护,进士及第那是最低的。一旦英王将来登上皇位,作为天下门生、潜邸旧人的自己,青云直上更是指日可待。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做了英王的侍妾,却依旧不满足的,来诱惑一直在苦心攻读的自己。现在因为这个已经是残花败柳,被英王都玩够了的女人,自己一辈子的前途都有可能毁了。就连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要指望英王能不能发这个善心了。此时,脑子里面只有自己前途的宋之唤,早就忘记了与杨曼儿当初柔情蜜意时,许下的山盟海誓了。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边早在被发现的时候,便已经对今天的结果有了一定准备。虽说也害怕的很,但却表现得比宋之唤强的多的杨曼儿。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黄琼抿了一口茶,倒是也没有问她们过程。只是淡淡的道:“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有些话本王不想多费口舌,更不想听你们那些龌蹉的事情。本王今儿唯一想着听的,你们两个人自己说,本王该怎么处罚你们,比较合适一些?”
黄琼的话音落下,宋之唤在听到处罚两个字后,被吓得匍匐在地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而杨曼儿却是很有骨气的道:“王爷,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无话可说。您是当朝亲王,在这大齐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打杀了我们,这大齐朝天下,又有那个人敢接这个案子?”
“况且,我身为当朝亲王的侍妾,却做出偷人这种事情。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算违背律法。您又何必刻意的来问这些?我们就算在怎么不想死,可在您这个当朝亲王面前,又岂有什么活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要打要罚由您,只是求您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在这件事情上,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是我不想在将那种以色侍人的生活继续下去,更不想与那么多人争一个男人。只想要找一个贴心的人,所以才主动找上的他。是我不守妇道,随王爷处置便是。如果只有千刀万剐了我,才能解您心头之恨,只要王爷能放过他,也随您。”
听到杨曼儿,将罪责一力都承担了下来,宋之唤虽说表面上依旧战战兢兢,但眉眼之中却露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喜色。只是黄琼接下来的话,却是犹如给他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你当做本王就那么好糊弄?在这件事情,又岂是你单独一个巴掌拍得响的?”
“这事,不是你一力承担就能担得起的。他若没有那个色心,又岂是你能勾引得了的?本王虽说不在让你侍寝,但你现在依旧是本王的侍妾。勾引亲王侍妾,本王就算活剐了他都不为过。不过,本王倒是可以看在京娘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命。”
“但虽说死罪看在他妹子的面上,本王可以免去,可活罪本王却断然饶不得。他勾引主子侍妾,这是纯属于品德败坏。这种人若是将来做了官,指不定要多少百姓遭殃。本王会知会京兆府,革去他一切功名。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处罚,那就是京兆府的事情了。”
黄琼的这番话说罢,在场的段锦都愣住了。原来黄琼不是说,成全他们两个,只是赶出府作罢。怎么现在忽然又要革去宋之唤的功名,这与杀了宋之唤有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比杀了宋之唤还要让他难受。这个宋之唤,段锦早在第一次见到他,就相当的不喜欢。倒不是所,宋之唤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但段锦隐隐的感觉,这个人功利之心太重。对于功名,简直可以用狂热来形容。哪怕相对于功利心同样很重的贾权来说,他的那些心思隐藏的很巧妙。但在段锦看来,贾权比这个懂得隐藏的宋之唤,似乎为人更光明磊落一些。对于这种功利心极重的人,革去他的功名。相对于诛人,这才叫做诛心。只是段锦有些搞不明白的是,不是说好不追究吗?怎么又搞出这么一出?不过虽说没有搞明白黄琼这么说,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段锦却是很聪明的,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